“没有为什么,”觑了蔼玲一眼,孟立婕翻身坐起,将杯内的酒一口饮尽。“就是这样觉得。”
“少骗人,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蔼玲用鼻孔喷气“快说!”
“”“快说!”无风不起浪,肯定有问题。
她这个好友没什么大缺点,就是爱钻牛角尖这点很糟糕!
“我们部门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助理,和他的感情似乎不错,而且那女孩似乎也挺喜欢他的。”
她的部门不算大,但总还有二十来个,苏甜儿谁不找,就是特别爱找曜齐说说笑笑,而他也心甘情愿奉陪。
这样的情况看在她眼底,说没有感觉是骗人的,当初是他信誓旦旦硬要留在她身边,如今要她做何感想?
“嗯哼。”“他昨天瞒着我,和她一块儿出去。”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我不知道。”
“说不定还有别人?”
“这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骗我,”孟立婕清冷的眸光迎上她的“如果光明磊落,何必刻意隐瞒?”
“立婕,你对小狼狗绝对不是没感觉,你肯定很喜欢他。”否则不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不高兴地瞇细美眸,她现在最无法忍受从别人嘴里听见自己已经爱上关曜齐的事实。
太残酷了。
“无所谓,我已经不在乎。”
“如果真的不在乎,你就不会躲在我家里喝闷酒。”蔼玲嘀咕。
“那又如何?和适不适合一点关系也没有,反正我已经想开了,我放他自由,他爱和苏甜儿在一起,就在一起吧!让他不必背上负心薄幸的骂名。”孟立婕替自己的杯子注满红酒,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隐隐作痛。
“小姐,你家的小助理喜欢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欢她啊!你不能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就判他出局,还说什么放人家自由咧!”说不定人家甘愿被她俘虏。
“”“你呀!太保护自己了,这样不好喔!爱情就是要冒点险,花才会开得美丽。”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两人不禁对望一眼。
“不管如何,你也给人家一个答复吧!”蔼玲中肯地道。
避不见面,这样很糟糕耶!
她当然知道好或不好都要给个答复,但蔼玲没见过关曜齐,不明白他无远弗届的魅力。她天天和他相处,所以她懂--
只要她一接起电话听见他的声音,绝对狠不下心拒绝。
“又不接吗?”蔼玲挑眉。
“喂?”在铃声停止的前一刻,终于,她抓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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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了?”灵敏的鼻子嗅了嗅,关曜齐挑眉。
“嗯,喝了一点点。”事实上,她和蔼玲是喝掉两大瓶红酒。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没请她上车,关曜齐靠在车边,瞬也不瞬地望住她。
“嗯,明天还要上班。”她点点头。
这是什么对话啊?牛头不对马嘴。
“孟孟,”俊颜微变,他仍努力保持心平气和的语气。“抬头看我。”
从见面到现在,她对柏油路面都比对他有兴趣。
迟疑了三秒钟,她抬头。
“老实告诉我,你在躲我吗?”他不是没感觉,只是故意忽略,因为他并不想对她生气。
“没有。”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忙。”这句话说得很心虚,她敛下眸光。
挫败地重重叹口气,关曜齐任诡谲的沉默将他们笼罩,一改平时爱笑的俊颜。
她在说谎,他心知肚明。
他知道她受过伤,所以他也爱得很小心,但她如果不肯打开心房,那他们的关系永远只能原地踏步。
他是真的想守护她,不愿她老是故作坚强,但是麻烦她随便给点回应当作鼓励好吗?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弹性疲乏。
沉默得太诡异,孟立婕一颗心惴惴不安,一时间好害怕会从他嘴里听见“分手”两个字。
很奇怪吧?她明明已经狠下心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却又害怕真的一旦分开,她会很伤心。
她就像个快溺水的人,在水中载浮载沉。
“你是因为昨天我失约的事情在生气吗?”任他想破了头,还是觉得只有这可能。
“我没有。”
“让我们把误会摊开来好吗?我是真的想要补偿。”都怪苏甜儿,没事干嘛鸡婆!
“没关系,算了。”她难过的不是他的失约,而是他的欺骗,信任这种东西是很难弥补的。
咬咬牙,他真的拿她这种态度没辙。
“今天是我的生日,本来想请你吃顿饭,”见她错愕地抬首,他讥诮地微笑。“你不信?要看证件吗?”
“不用。”她连忙摇头。
“我等你的电话等到现在。”他的口气并不埋怨,只定静静说出事实,用极冷静的方式。
结果她不知道跑到哪里饮酒偷欢去了。
啧!
“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请不要躲着我。”
他看她的眼神如此干净真挚,她几乎要认为自己错怪他了。
“现在呢?”孟立婕心中隐隐泛起一丝愧疚。
如果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和她一起分享却独自等到现在,那么她真的很不应该。
“现在?”挑起一道浓眉,他强忍住差点出口的尖刻话语,绕过来替她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家。”
若说她见过他很多的神情,那么就属现在这个最下可爱,漂亮和气的美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騺暴怒的男人。
他是因为她的刻意失约生气?还是因为她的态度而愤怒?
她不是故意这么不可爱的,只不过--
唉
“先上车吧!”敛下眸,关曜齐低语。
他已经无言以对,这一回,他是真的感到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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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前方空荡荡的座位,孟立婕整个早上的心情糟糕透顶,她咬着唇,在私人的办公空间里来回踱步。
已经近午,关曜齐到现在还没有进办公室。
昨夜在车上两人一路沉默,再迟钝的人都感觉得出他们的感情已经岌岌可危。
她的心好不安,好怕他们之间就这样忽然结束了。
她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的,说不定如同蔼玲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个再小不过的误会。
现在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孟姐!”电话铃响,正在忙线中的巧丽连忙请她帮忙。“曜齐人还没进公司,你先帮他接个电话好吗?”
忽地从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她旋身按下通话键。“酒秧业务课二课,你好。i
“你好,请问曜齐在吗?”说话的是低沉悦耳的男中音。
“他目前不在办公室,有什么我可以效劳吗?”
“没什么,”闻言,男人笑了“我是他大学学弟,他前天晚上将一迭文件忘记在我这里,而我到今天早上才发现,想麻烦请你帮我转告他一声。”
“前天晚上?”孟立婕、心头一突,怔住。
“是啊!连吃顿饭也会把重要的客户资料给遗忘,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漫不经心?”
他以前可是精明得不得了。
“我会转告他的,谢谢。”真相大白,没想到她真的错怪他了。
回想起他受伤的神情,她的心不禁狠狠一抽。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而她却因胡思乱想而对他乱发脾气。
币下电话,孟立婕拿起皮包匆匆出门,想要对关曜齐补偿些什么。
“午安,”电梯门才刚打开,关曜齐赫然站在里头,手中还拿着现榨胡萝卜汁。“咦?你要出门啊?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是她错看,而是他真的笑容粲粲。
“你--”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脸色真难看,你不舒服?”他关心地问。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我一直以为你瞒着我和小甜出游,所以乱发你脾气。”深深一鞠躬,孟立婕心里好愧疚。
她还错过他的生日。
“我猜也是,一定是你胡思乱想对我没信心。”关曜齐笑得很无所谓,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你的胡萝卜汁。”将杯子塞入她手里。
“你不生气?昨天你生日,我还故意放你鸽子。”孟立婕狠狠的皱着眉,垂眸看着那杯胡萝卜汁,心里又酸又软。
他还是对她这么好啊!不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他都舍不得发她脾气,在她的记忆里,无论谁对谁错,他都会先逗她开心。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比他成熟的,所以私心里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却发现真正幼稚的人是她。
“那又没什么。我事先又没告诉你,我们也只是说好电话连络而已,昨天充其量只是有些小失望,小事一桩,你不用放在心上。”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可是--”握住杯身的手一紧,她还是好内疚。
她觉得自己就像欺凌善良王子的坏心眼巫婆。
“不如这样好了,我向你讨个礼物当补偿,这样自粕以吧?”见她还是很在意,他提出个人建议。
“好!”她也不先问问是啥礼物,想也不想就点头应允。
什么都好,只要能减轻她的愧疚。
倏然,披着羊皮的小色狼咧嘴好笑。
“真的可以?”
“嗯。”“不后悔?”
“嗯。”就算花掉她一个月薪水她也认了。
“你的回答真让我开心。”话声方落,关曜齐忽地猿臂一伸,将不及反应的孟立婕扯进电梯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电梯门,薄唇结结实实覆上她的。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呼吸是热的,体温也跟着上升,孟立婕被牢牢锁在他的臂弯,感到一阵地转天旋。
他、他就在这里吻了她?这就是他所谓的礼物吗?
这个吃她豆腐的臭小子!
不知过了多久,关曜齐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被吻肿的红唇,望着她,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这样,我们一笔勾销。”和她额抵着额低语。
他早想一亲芳泽,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脑中一片紊乱,孟立婕根本无法回应,只觉得心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感觉不错吧?”舔舔唇,意犹未尽。
“你真的是太大胆了!”孟立婕红着脸,语气微弱,当然明白说出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大胆?会吗?”清朗的俊颜换上小人得志的好笑。
“当然,这里是办公场所耶!”怎么可以不问一声就吻得人家脸红心跳?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越来越狂妄!如果被同事看见怎么办?
“不会有人发现的。”
“谁说不会!”发现他又要靠过来,她又羞又窘地用手遮住他的唇,不料他竟咬了她细嫩的掌心,她急急缩手。“只要有人想搭电梯,任何人都可能看见。”
“不如,我们再试试,看会有人发现吗?”望着她鲜红欲滴的唇,披着羊皮的小色狼再度蠢蠢欲动。
“不可以!”孟立婕的话还在舌间跳动,电梯门已然不赏脸的打开。
“就说那个老板很烦,老是要挑毛乖--”即将成为目击证人甲的巧丽还在跟身旁的同事抱怨,短暂两秒过后,她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咦?孟姐,你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