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泪珠滚落脸颊,难过的说:“这是没办法的事。”
“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
小荷等我讲完电话后,从她那只粉红色的paloma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副白色的ysl太阳眼镜。
“送你的,我从欧洲带回来的礼物。”
“谢谢。”
“我们走吧!”她轻轻拉住我的手。
“我好害怕。”
“别担心,有姐姐我陪着你。”
上了手术台,护士为我注射麻醉针。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秒,我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
“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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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在我拿掉孩子后的第三天回来了。
他来的时候,小荷刚走。
她帮我熬了一碗生化汤,并且为我炖了一锅麻油鸡,她说小产和生产一样,疏忽不得。
她还交代我,不准胡思乱想、不准伤心、不准哭,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睡觉。她照顾我就像妈妈在照顾女儿一样,我觉得她有一颗很温柔的心,但因过去的伤口,让她遗忘了自己有颗体贴且善良的心。
她走后,我听她的话,正想好好睡一觉时,雷蒙仁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心头猛然泛出一股酸涩,我忘了小荷的交代,窝在他怀里撒娇的哭了。他吻干了我脸上的泪。“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自责又难过。
似乎想到什么,我抬头问他“你怎么可以回台湾?”
因为他的公司在上海成立一问专营手机的经销据点,他和两位同事被调到那里负责训练门市人员。
“这个月我有两天的假,本来打算留训练门市人员的工作结束后回台湾再休,那样就可以有多_.点假期陪你玩,然昨天听你在电话哭,我急死了,马上向旅行社订了机票。”他的话让我很感动,我赖在他怀里:“你不该回来的,只有两天的假期,这样奔波会很累的。”
“不回来我不放心。”他温柔的吻着我。
这夜,我惶乱不安的心,因为他的拥抱而逐渐平静隔天,雷蒙仁走了。
他不让我去机场,他要我好好保重身子。
小荷又再一次和他擦身而过,我告诉她,雷特地从上海来看我,她用羡慕的口吻对我说:“在情字这条路,你比我还好走,姐真替你高兴。”
“你不反对我和雷了?”我讶异她的反应。
“我从来也没反对过,只是觉得以你的条件还可以挑更好的。”
“现在你还这么认为吗?”
“我还是喜欢沈东明。”
沈东明和雷是高中同窗,两个人在高三那年习为了追求我,在夜间篮球场打过架;为了争夺一个高一的小女生,两个好朋友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他很会赚钱,我们都笑他是靠女人吃饭的男人;他是经营鞋厂,以女鞋外销为主。
“为什么?”
“我觉得他比较稳重,不像雷蒙仁一点都不成熟,而且也没有自己的事业。”
我不喜欢小荷拿他们两人比较,我不服气的说:“沈东明是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创业容易,雷他一切都靠自己,不过我对他有信心,有一天他会成功的。”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沈东明,至少可以少吃苦十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一点都不想和小荷继续这个话题,那样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我便低下头,开始猛喝她刚热过递到我眼前的麻油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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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假后,我才进公司就被人事主任艾美叫逊她的办公室,她是我的好朋友。
“十二月公司伦敦有一个家饰布料展,展期一个月,人事科开会决定派你去,你愿意吗?”
雷蒙仁十二月初回台湾,如果我去伦敦势必又要和他分开一阵子。我很矛盾但又好想去。
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那个展览是国际性的,去一趟回来我的脑子里会有很多的新创意。
对设计师是很重要的吸收专业知识管道。
我想了一下后点点头“我愿意。”同时我又问:“德国杜塞道夫的进修人员名单确定了吗?”
“决定了。”艾美的表情告诉我我不在名单中,所以我就没再继续问。虽然没去德国很可惜,但到伦敦去的机会亦是我所渴望的。
下班后,我接到雷打来的电话,他担心我的身体。
和他聊了半晌后,我闷闷的告诉他我的决定“下个月你回来就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
“公司派我去伦敦参展一个月,可是我有一点不想去。”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已经决定要走了。
“这是好机会,你不能放弃。”他明理的说。
“可是那时你才要从上海回来,我们又得分开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我故意说。
他很认真的告诉我“伦敦一直是你想去的地方,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放弃你的愿望,这样我就牵绊了你,我只想爱你不想牵绊你。”
他是那么的了解我,所以就算我们总是聚少离多,我也不后悔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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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友凯伦找我去她开的酒馆,她的酒馆有个很浪漫的名字叫“远离非洲”劳勃瑞福是她心目中的情人,酒馆的名字是以他拍的一部电影名所取的。
她和小荷一样都认为我不该择选雷,凯伦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她认为他长得太帅,太帅的男人容易花心。
再加上雷不要小孩的观念让她不能接受,因此,凯伦总是劝我还没受伤害前赶紧离开他。这一点,我真的替雷叫屈。我去酒馆的时候,东明也在那里。
“前几天你去哪里了?手机和家里电话都打不通,公司也说你请假了,怎么都找不到你,真急死人了!”他着急的问。那几天我拿了孩子后向公司请假在家休养,小荷为了怕吵到我,便把电话线给拔了起来,手机也关了,难怪他们找不到我。
我问凯伦“什么事,找我找得那么急?”
“不是我急是他急。”她指着沈东明。
我微笑问他“有事吗?”
“这星期你连续两天没来乐团练琴,又断了联络,我有点担心。”沈东明和我都是玫瑰天主堂乐团的团员,每个星期我们有两次练琴时间,我拉大提琴,他拉小提琴。
“我只是感冒,在家休息了两天。”
他神情紧张“有没有去看医师?”
“我现在没事了。”
“这下你可安心了吧。”凯伦笑着拍拍沈东明的肩。
她虽然是对东明说,但我觉得她好像是在说给我听,自从雷到上海后,她总是有意无意把他推到我身边。
这个女人不晓得在玩什么游戏,真该打她屁股,明明知道我和雷相爱,还真受不了!
“前天雷回来了。”这句话,我是说给东明听的。
“他人呢?怎么没和我联络?”他很讶异的问。
我轻描淡写的回答“他昨天就走了,来不及找你们。”
“他回来干嘛,怎么那么急?”凯伦一脸的疑问。
“听说我生病,他不放心赶回来看我,但只能请两天的假,所以留了一夜就走了。”
“他还真痴哪!”她很不以为然的说。
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便偷偷在她耳边警告“别再玩花样了,小心我把你歹lj人拒绝往来户。”她向我扮了个鬼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东明已经走到舞台上,拉起了小提琴,那是“英伦情人”的主题曲。
他拉琴时的表情和举止很迷人,他的琴音总让我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今夜,我陶醉在他的琴音中,有短暂的时间遗忘了远在上海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