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真的是这样吗?”
凌飞飞拿起照片一看,脸色当下变得铁青,那是她与方庆勾肩搭背、亲密地出双人对的照片。
她继续辩驳。“我承认我跟方庆有来往,那又怎么样呢?那也不算违反了合约。合约上面并没有规定我不能跟杂志社的人往来吧?”
“方庆的杂志社率先刊登关于黄莺不实的负面八卦,你跟他交情这么好,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小幸挑起眉毛,一步一步地逼问。
“他经营他的杂志社,我唱我的歌,我哪知道这么多。”凌飞飞撇开头。
“好,那么老板跟黄莺在专辑庆功宴上的那些合照外流,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啰?你敢说你没有外流任何一张照片?”
“每个同事手上都有当天的照片,你怎么能一口咬定是从我这流出去的?就因为方庆是我的朋友,就因为他的杂志刊出了那些照片,你就断定跟我有关?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嘛!”凌飞飞的狡辩也是一流的。
“只是朋友?朋友会这么亲密吗?”小幸丢出另一迭照片。
凌飞飞傻眼地看着照片中耳鬓厮磨的两个人,那正是她前些天跟方庆一块儿到温泉旅馆偷情的照片。
她恼羞成怒道:“你们凭什么跟拍我?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之前的八卦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就不追究了,但是这次的八卦内容实在太过离谱,时机也太过巧合,我们不得不认真地看待这件事情。我手中除了握有你跟方庆不伦恋的照片,还有你们研议要继续以狗仔跟拍的方式恶整黄莺的对话录音带,需不需要一并放给你听?”小幸愤怒地拍击桌面。
“我”凌飞飞惊吓地说不出话来。
“这些种种恶行,难道不算是危害公司利益?不算是违反公司既定秩序?还不算是损害同仁利益?你倒是解释解释你的行为啊!”小幸继续骂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黄莺站起身走向凌飞飞。“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们之间有过节吗?我们不是一向合作得很愉快吗?到底为什么?”
凌飞飞又气又恨地瞪着黄莺。“合作愉快的是你,不是我!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变成一个笑话,你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取代我?凭什么抹煞掉我对这间公司的贡献?我恨你!我恨不得一口气整垮你,让你永远消失在乐坛!”
黄莺被凌飞飞口气中的怨懑所震慑,直视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怜悯。“我并不知道这些,也从来无心造成对你的伤害,我很抱歉,也很遗憾”
“你省省吧!少来这一套,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凌飞飞对黄莺吼完之后,转过身瞪视着小幸,咬牙切齿道:“解约就解约,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在你们公司发片,我一样有我的办法继续当一个歌手,我们走、着、瞧!”
凌飞飞一把撕碎合约后,将碎片往小幸身上扔,气冲冲地跑出办公室。
黄莺怔愣地看着凌飞飞的一举一动,不明白她心里那些愤恨不满及嫉妒,究竟从何而来?
“人心很可怕,也很难测,对吧?”小幸了解地看着黄莺。
黄莺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放心,所有的纠纷跟问题都会在这几天彻底解决,你安心地准备你个人的第一场演唱会,不要因此影响心情。”小幸拍拍她的肩膀,给予最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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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凌飞飞从中作梗,整起荒谬的八卦事件,在彭子彰偕同黄莺共同召开的澄清记者会,加上正式对不实报导的杂志社进行司法控诉之后,算是告一段落。
然而,谷莉的存在,就像黄莺的不安预感一样,在彭子彰与黄莺的爱情里投下了一颗未曾被预料到的炸弹。
镑自忙着工作的彭子彰与黄莺两人,本来就没有太多时间相聚,加上黄莺的身分特殊,很难像一般人那样自在地享受甜蜜的约会。两人只能像以往那样,靠着每天通电话联系感情,偶尔偷闲,也只能在黄莺家里见面,单调地进行一成不变的约会。
这给了个性积极的谷莉很好的机会!
比莉是个主动而大方的现代新女性,她坦率地表达了对彭子彰的欣赏,也不避讳地常到医院探访彭子彰。
在彭子彰尚未察觉她的情意之下,不排斥也不拒绝的态度,让谷莉更为积极地试图接近彭子彰的感情世界。
这一天,谷莉按照往常的习惯,在摄影工作结束后,拎着一袋宵夜前往彭子彰工作的医院,正巧遇上刚下班的彭子彰。
“谷莉?你又带宵夜给我吃啊?真是不好意思。”彭子彰穿着一套休闲服,神采奕奕地向谷莉打招呼。比莉笑得开心,小跑步地迎向彭子彰。“是啊!我担心你又没吃晚餐,今天的宵夜是刚出炉的小笼包,还有一大杯珍珠奶茶。”
看着谷莉高高扬起的那袋宵夜,彭子彰有点歉疚地说:“可是我正要去跟黄莺见面,恐怕没时间陪你吃宵夜了”
“这样啊”谷莉的脸色僵了一下,迅即恢复往常的开朗。“没关系啦!约会比较重要。这样吧,让我搭个便车,我就住在阳明山脚下。”
“那有什么问题?走吧!”
彭子彰赶着赴约的那抹期待和愉悦,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那是因为正在热恋的缘故。谷莉失望地想着,若是那个表情是因她而来,该有多好?
没有人料到,上天给彭子彰与黄莺的爱情考验,正巧也是命运之神给谷莉的一个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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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山脚下,一场因为砂石车超车不当引起的连环大车祸,让彭子彰与谷莉在很短的时间内又回到z医院的急诊室--以两个急诊伤患的身分。
比莉因为撞击而引发轻微的脑震荡,右手严重骨折。
彭子彰好一些,锁骨的部分有点裂开,严重的是右大腿的骨折。
江宇轩进行完两人的急救手术之后,除了要护士们分别通知两人的家属到院,也急忙透过彭子彰的手机,联络上正在家中焦急等待的黄莺。
理当前去探视彭子彰的黄莺,却因为始终存在心底的心结,对于到医院探视受伤男友的这回事,有了犹豫与为难。
“我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一个人踏进医院?你也知道我还没克服心里的恐惧感。”黄莺对江宇轩照实说了心底的忧惧。
江宇轩虽然不能认同,却能够理解黄莺的恐惧。“这样啊,那好吧!我想学弟在我们的照料下,应该很快就会痊愈了。你不要担心”
币上电话之后,黄莺因为担心彭子彰,又气恼自己的无能为力,难过地痛哭起来,那一夜她几乎无法成眠。
勉强带着忧伤与担心进行了几天的演唱会排演,黄莺整个人看起来糟透了,不但歌声有气无力,连眼神也显得黯淡无光。
小幸在一旁看不下去,连忙追问之下,这才知道彭子彰出车祸住院的事情,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太夸张了吧?彭医师都住院了,你还不去看他?”
“可是我”黄莺可怜兮兮地望着小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还深陷在对医师袍的莫名恐惧中?”小幸夸张地睁大眼睛。“我拜托你好不好,那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难道你对彭子彰的爱,还不足以让你克服心中的恐惧吗?他可是你的男朋友耶!今天若换做是凯子受伤,我就算用爬的也要爬去医院看他,你竟然还躲在这儿瞎操心,连去看看男朋友也做不到?”
黄莺呆呆地听着小幸的连番数落,直到担忧的泪水溢满了双颊,这才大梦初醒地夺门而出,往医院飞奔而去。
有人说:真爱无敌。
心中一旦具备了足够的爱,这世间便再也无任何足以忧惧的人事物。
对黄莺来说,彭子彰的受伤或许是件不幸,但或许也是一个让她检视自己爱情深度的好方法,更是让她彻底摆脱陈年梦魇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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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鼓起勇气,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在江宇轩的陪伴下走进医院。
触目所及的医师袍,在黄莺眼前鬼魅似地晃来晃去,不管她将眼神往哪儿摆,总能看见她极为恐惧厌恶的医师袍在眼前穿梭。
“还好吗?会不会想要尖叫逃跑或是吐口水?”江宇轩察觉了她的不安,试图幽默地鼓励她。
“还、还好。”黄莺抬起头看他,扯出一个难看的苦笑。“反正子彰现在一定不是穿着工作时的医师袍,我没关系啦!”
听出黄莺故作镇定的音调,江宇轩在心底深深地同情她。他心想在这个世代里,还真是什么样奇怪的文明病都有!
两人来到彭子彰的病房前,黄莺怯生生地举手敲门,然后不待回应便推开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一股打从心底泛起的酸楚,正覆盖着她的理智。
右手裹上石膏的谷莉坐在彭子彰身畔,两人在病床边有说有笑地聊得正开心。
“莺莺?你怎么来啦?”彭子彰讶异地看着黄莺,眼里闪过惊喜的笑意。
比莉虽然惊讶,却不扭捏,从容地站起身向江宇轩和黄莺打招呼。“哈啰!我是谷莉,我来串门子跟子彰聊天的。”
江宇轩没注意到黄莺表情中的异样,打趣地说:“真没看过感情这么好的伤患,一起出车祸就算了,竟然连住院时也这么形影不离。”
“一起出车祸?”黄莺盯着彭子彰猛瞧,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是自己的。
“是啊,就是我要去找你的那一天,我跟谷莉在阳明山脚下遇到连环大车祸,你说倒不倒楣?这位就是我在澎湖认识的新朋友,谷莉。我跟你提过的。”
彭子彰也没意识到黄莺心里的介意,完全沉浸在黄莺竟脑扑服恐惧,前来探视他的开心中。“莺莺,我真的好高兴你来医院看我”
“你”黄莺被胸口那股冉冉上升的苦涩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怎么可以在赴她约的同时,还载着别的女人一起出车祸?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在她面前介绍跟他一起出车祸的女人?
“你们为什么一起出车祸?”黄莺隐忍着情绪,不着痕迹地问着。
“噢,我是搭子彰的便车回家,我就住在阳明山脚下。”谷莉并不正面解释,眼神里有一抹恶意的调皮。
“搭便车?”黄莺疑惑地看着她,也看着彭子彰。
“谷莉她”彭子彰闻到了一丝诡谲的气氛,终于迟钝地发现,谷莉对他的好,也许会让黄莺觉得不舒服。
蹦起勇气,彭子彰还是照实说了。“她有时候会顺路送宵夜给我,她常配合的一家摄影公司在医院附近。”
“送宵夜?”黄莺觉得眼前有一大朵乌云正缓缓地飘向她,忍不住语气尖锐地说道:“看来江医师说得没错,你们两个感情还真好。”
“莺莺,你别误会,谷莉只是有空时过来找我一起吃宵夜,并不是”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你有你交朋友的自由。”
彭子彰急着说明,却让黄莺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不管这是不是一场误会,看来,彭子彰是很难安抚眼前情绪激动的黄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