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这回,他不再心软。“我说了算,没得讨价还价,如果你还有话说,这帐单你就自己解决吧。”
胡绪洁不敢继续挑战他,虽然满心不愿,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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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已经看好了,就下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郢董事长说一切礼俗依照我们胡家的来走。”
“喔。”事情进展之快虽然出乎胡宇笙的意料之外,但仍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所以听见这个消息时,他的表情变化并不是太大。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我以为一切都在你的预估之内。”
他淡然笑说:“当然是在我的预估之内,只是我没想到郢董事长这么着急。郢晨心点头了吗?”
“郢董事长说郢小姐没有意见,所以你下午可以去接她去挑礼服和珠宝首饰,宴客方面的事情郢夫人会负责。”
“好的,我下午会去接她。”
要讨论的内容是喜事,但他却发现自己内心没有特别喜悦的感觉,连讨论的语气也显得公式化。
胡竞远也感觉到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
“什么事?”
“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玩真的吧?郢董事长说那个女孩是郢小姐的同学,你这样做让他很没面子。”
“只是一步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那女孩也那么想?”他一脸忧虑的问著。
这年头谁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虽然儿子说只是一步棋,但是他仍旧担心这叫梁乙真的女孩会对自己的儿子纠缠不休。
“我们胡家可不能扯上丑闻,如果你真的想订婚,就得定下心,如果可以,给那个女孩一笔钱,让她离开公司,别让她对你纠缠不休。”
“你放心,她不是那种人。”
“女人心海底针,你真以为外表单纯的女人就不会是一只毒蝎子吗?”
胡宇笙无法反驳父亲的质疑“我会小心处理的。”
“如果你觉得做不来,我就交给秘书去做。”
“不用了,我会自己处理好。”
“那这件事情我就不过问了,你一向很懂得分寸,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过我要你记住我的话,男人要偷吃也要懂得擦嘴,逢场作戏可以,可是不可以让戏影响了真正的生活步调。”
“我明白。”
到现在为止,胡宇笙还是认为自己和梁乙真之间只是一场游戏,而他更加深信自己可以掌握一切不会脱序。
“那你忙吧,我还有事情要先离开公司,你记得下午去接郢小姐挑礼服。”
“是,你慢走。”
送走了父亲,胡宇笙按下对讲机,可是在话筒那端传来梁乙真的声音时,他又按掉。
“我真的该叫她离开吗?”才刚要面对,他就迟疑了。
也许他的想法是错误的,也许一切早就脱离他能够控制的范围,他的脑袋里有千百个问题在奔窜著,就是没有一个是答案。
最后他决定按照原来的步调去走,按下对讲机,轻描淡写的交代著“下午的会议取消,重要电话帮我做纪录,我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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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声、音乐声喧闹的pub里,郢晨心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了,今天的她情绪很不稳定,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h”gh,可是和她当了好几年的朋友,梁乙真一眼就看出她心情其实是非常的糟糕。
“乙真,你看,这钻戒漂亮吗?”
郢晨心伸出手,不停的晃著,酒吧内的灯光照射在她的手指头上,投射出另一道闪亮的光芒,那是钻石特有的光,很耀眼。
“很漂亮。”
“你知道这是谁买的吗?”
“不是你买的吗?”
“是胡宇笙买的。”
“喔。”自从郢瑞同告诉她晨心准备和胡宇笙订婚之后,她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是迟早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替好友高兴还是难过,晨心看起来很痛苦,她见了很不忍,但是订婚是好事,胡宇笙条件也不差,如果晨心愿意用心和他培养感情,说不定他们真的是很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这样想的她心情却又莫名的沉重起来,她也不开心,只是她不愿承认那在心底不断扩张的小小火苗。
游戏而已,而她和胡宇笙的游戏也该在这时候告一段落,如果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她是没有理由让游戏继续下去的。
“乙真,我好想死!我真的想死!”
粱乙真吓坏了,她抓紧郢晨心的手,激动的劝告她“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
“怎么会不坏呢?如果要你嫁给一个你不想嫁的男人,你觉得事情没有很坏吗?我觉得事情糟透了,我对胡宇笙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心情很沉重,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他相处,你明白我的痛苦吗?”
“我懂。”
“不,你根本不懂,你又没有被逼过和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怎么会懂呢?”
喝了酒让郢晨心变得歇斯底里,无论粱乙真怎么动她,她都听不进去,梁乙真抢走她手中的酒杯,她就乾脆拿著酒瓶对口就喝。
“你这样会醉的,别喝了。”
“让我喝,喝死算了!”
“你就真的那么讨厌胡宇笙吗?或者你可以试苦喜欢他看看,其实他也没你想的那么恐怖,他也有很人性的一面,只要你愿意去发现,你们两个人应该还是有相处的法子的。”
“爱情是要感觉的,感觉不对就什么都不对了。”
感觉?感觉能当饭吃吗?多少人因为感觉而作错了决定,因为感觉而丧失了理智,最后才发现,感觉是最不可靠的。
然而,女人天生就是会败在感觉上头。
“胡宇笙一定可以照顾你,让你的后半辈子生活无虞,那是多少女人想要却要不到的幸福,你知道吗?”
像她妈妈,现在就很痛恨自己在谈恋爱的时候只靠感觉,忽略了长辈的忠言逆耳,最后用下半辈子来尝自己的感觉换来的苦果。
“我好想死!”
“别说了,我送你回家。”
“我想死,乙真,我真的想死!”
“你只是喝醉了胡说八道而已,睡醒就没事了。”这是她的看法,把郢晨心送回家去,深信她睡醒就会忘记自己的胡言乱语。
但是她错了,翌日一早她听到最糟的消息,郢晨心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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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设计新颖的请帖躺在胡宇笙的办公桌上,终于等到这一天,照道理他应该感到很高兴的,但是看着喜帖,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可言。
他想起昨天下午郢晨心看他的表情,当时她不知道有多恨他,恨到似乎想要啃他的骨头喝他的血,后来也不肯让他送她回家,在半路就吵著要下车,然后真下了车跳上一辆计程车走掉了。
“这不是最好的安排吗?王子和公主配成一对,王子需要的是人人称羡的婚姻,公主需要的是王子提供的无虞匮乏的安稳生活,有什么不满的呢?”
这话似乎是在问一个不在场的女人,然而事实上他却清楚,这些问题也同样是在问他自己。
他不开心,相当不开心。
出门前,他的父亲还叮咛他,记得要粱乙真离开公司。
这也是他不开心的原因之一,而且是主要因素。
墙上的时钟敲了十下,他才发现已经十点了,却还没见到梁乙真进公司,他拨了她的手机,但她的手机收不到讯号。
“搞什么?!竟然此我这个上司还要晚上班,真的是越来越混了。”
才念著,内线就响起
“什么事?”
“总裁,梁助理说她要请假。”是沈秘书。
“请假?为什么?”先斩后奏啊?好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梁助理说她的朋友生病了,现在她正在医院陪著,所以打电话来请假。”
“我明白了。”现在他知道她的手机为什么会收不到讯号了,医院里面到处是死角,手机不通向来正常。
可是,她在陪著谁呢?
当他想再度尝试拨打梁乙真的电话,却有一通电话抢先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没有显示号码,他迟疑了许久才接起电话。
“宇笙,我是晨心的爸。”
“您好。”该叫郢瑞同岳父大人的,可是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所以只好客气的问了声好。
“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晨心说要和几个朋友出国去散心,大概一个星期才会回来。”
“好的。”
“一定会来得及订婚的,那孩子总是这么任性,以后你可要多多包涵,别和她计较。”
“我不会的,就这样,再见。”
为什么郢晨心要出国却要她的父亲来代为转达?
他胡宇笙三个字何时变得如此廉价,为了讨个门当户对的老婆,这回他的姿态可真是放得够低的,连他的几个酒伴都笑他,这么委曲求全干么。
好笑的是,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并不是郢晨心,而是粱乙真。
这个想法一跳进脑海,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实在不该如此的,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梁乙真不在他身旁绕来绕去,他很不习惯,难道更叫他感到恐惧的事情不断的在他的脑际盘旋。
“不会的!”他无法接受不在预估范围内的事情发生,一丁点的意外都不行。
下意识的,他又拨打了粱乙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