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刻意的?还是接任董事长的他,近来真的十分忙碌?
她觉得,他似乎在避着她。
视线中少了他的影子,多出来的,是八卦杂志上的花边新闻,当然是他和陈家的千金。
陈氏集团的董事长似乎不钓到这只升级的大金龟,是不会罢休的。
韵涵瞥了眼杂志对面上,周颢成与陈氏集团千金走在一起的画面,心头不禁一阵酸。
为什么这样呢?前一阵子她还正为他们稍微改善的关系而感到高兴呢。怎么转眼间,像是她得罪他似的,让他不再理会她?
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触碰他心思半分?
不看了!她深叹,将惹人心烦的杂志放回架上,推着推车,往前继续走去。
超市里正播着过年几首必播的歌曲,后天就是除夕了。然而对没有家人的她而言,过年与不过年,又有什么差别呢?
一样是寂寞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无法接受孤单,无法接受被所有人遗忘的孤单,常常恐惧自己会突然在这个世上消失。
而在此刻寂寞的侵蚀中,她更想要见他她已经十来天没看到他了。
她似乎,从来没有‘想念’过什么人。
当初跟俊在交往时,稍稍念起他,他便出现在她身边。他是个完美的情人,没有让她受过一点委屈,甚至是思念之苦,也从未有过
或许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的‘暗恋’吧?
单恋总是酸苦的,心情强烈起伏,让她多愁善感得像是初识爱情的少女一般,一遍一遍地想着那人
她将结完帐的东西放进购物袋里,抿了下唇,看了下时间六点半。
他吃了吗?
她拿出手机,紧紧握在手中。
要打电话给他吗?要打吗?还是她能够去找他呢?泰尔斯饭店就在附近啊他会不会觉得她纠缠不清?会不会感到厌烦?
她重复地想着,不知不觉,竟已走到泰尔斯饭店前面。她仰望着最高处,吸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拨着他的电话号码。
而就在要按下通话键的那瞬间,她看到一辆银色轿车在饭店门口停下,门房连忙上前开门,首先下车的是个福态的中年男子,接着,一名窈窕端丽的女子也下了车,是陈氏集团的千金。
泰尔斯的大厅经理快速出来迎接,远远便听到他的话。“唉呀,陈董事长、陈小姐,这边请这边请,董事长现在正在开会,所以得请您们稍待片刻”
韵涵愣愣地望着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缓缓地抬头,望着饭店的最顶处,她知道有着一大片落地窗的,是他办公的地方
她说不上来心头的感受,似乎苦极了,又酸涩极了,隐隐绞痛着。
对他而言,她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半睡半醒之际,连韵涵被开门声惊醒。
是他吗?他回来了?
她忙在沙发上坐起身,拨了拨凌乱的头发、抹了抹脸,正襟危坐地朝门的方向望去。
门在下一秒开启,周颢成进了门,依然习惯性地往沙发的方向看去,然后,他顿住了,有些惊愕地与等着他的韵涵四目相对。
“还不睡?”他收回目光,将钥匙摆一旁,随口问道。
“我等你。”
“等我?在这么冷的晚上?”他解扣子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笑了出来,却笑得凄凉又嘲弄。“连小姐你是怎么了?嗯?”
韵涵的眉愣愣地皱了起来。她知道他不太对劲,也被他罕见的轻浮引出了满腔委屈。
她紧抿着唇。为什么要这样质问她呢?她不过是担心他呀,这是错吗?她因为心里有他,所以对他挂怀、每天晚上一直要到知道他回来后才得以熟睡,可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今晚的举止是怪没错,也的确是有违往常的习惯,但那也是那也是因为看到他和陈家二小姐在一块,她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除了在这里等他,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她一肚子的苦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他却接下去了,他走到她面前,让她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用恶劣的语气道:“什么时候你开始接管‘妻子’这个职务了?喔,或许你改天也可以上我的办公室查个勤,看看里面有没有窝藏女人。”
今晚他送走了陈董事长以及陈小姐后,就留在办公室,一瓶瓶红酒就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见底。
他以为藉由酒精就可以麻醉自己、让自己不再去想她。
然而这样的蠢想法,就像他以为他这几天不要回来,就可以将她抛诸脑后一样的不智。
他只感受到心头越来越苦,酒精唯一做到的,只有让他的头越来越重,并卸除他一层层的面具,让他暴露在自己真实的情感之下。
包括他所有的苦痛和愤怒。
韵涵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不愿相信这样无礼的言语,竟然从他的嘴里出来,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怎么可以?
她知道他一向对她没有太多的关怀,甚至连礼貌性的问候有时都省了,但这样的粗鲁言语却从来没有过!
“我不是”她红了眼睛,被他这样讥讽让她又气又急。“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那是陈家二小姐的责任,我岂敢僭越?”
“你!”一听到那个刺耳的称谓,他突然动了怒,大掌一伸,用力扣住了她的后颈拉到自己面前。“你敢再说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句句带针带刺。他不想这样伤害她,他也不想面对这个女人,他压跟儿没有办法面对她!
遇上她,他什么都不对劲了!
他好想恨她、她让他好恨她他好希望能够爱她,她却不是他爱得成的人。俊璇走了以后,韵涵是如何为俊心碎痛苦,他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韵涵惊骇地望着周颢成那狰狞的表情,吓坏了,眼泪也扑簌簌地滑落。
他是怎么了?她只能这样在心里反复问着。好怕这样愤怒的他,也好怕他会伤害她。
周颢成紧咬着牙,大掌依然停留在她细致的颈子上。
如果,这是他自个儿的脖子,他还真想就这么死命一拧,给自己一个了断、一个痛快,再也别和这混浊世事搅和。
“我、我不说了,你别生气”韵涵真是吓怀了,边哭边低声道。
此刻的他固然骇人,但她也看清了他眼里那无法诉说的痛苦。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这样将情绪表露无遗的他是酒精的作用吧?让他坦白了,那么既然他的‘坦白’是如斯的表现,那表示他很厌恶她吗?是这样吗?
“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他的脸距她好近,愤怒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一字一句都是痛楚。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啊他问着她,却像在反问自己,明明知道得不到答案的,却仍是反复地问着。
“我我”她只敢任他这么抓着,完全不敢有所动作。
“你不会明白永远不会”他低喃着,手一松,放开她。
韵涵捂着脖子、掩着脸直接往房间冲去。
他恨她!她从他的眼神中得知这个讯息。
她用力关上房门,无法克制身子的滑落,蹲伏在门边,捂住了嘴,捂住了所有怆痛的悲泣,极力掩盖住,只让眼泪顺着手背一颗颗落下。
这是两年多来,她第一次为了俊以外的人哭泣,不是天人永隔的痛苦,而是不被接受的悲哀与心酸难过。
心好痛好痛,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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