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见余卓尔脸上扑扑地滴答着眼泪,手中拿漫画书的手指泛白,他全身颤抖得如寒风中的枯叶。
寒静的脸更白了,白得几乎透明。
“对不起我我竟让你这么”他咬破了唇,血丝渗出。“这么让你讨厌我却一点也不知道还让你忍受了这么久真的对不起”
泪,更多了,唇上的血,也多了。
抓着被褥的手握得很紧,寒静低下头,无波动的道:“你知道就好。”
“小静!”两个好友震惊。
“你知道就好!”她猛然抬起头,发后的眼中射出两道利光。
颤抖的身子,泛血的唇,满是泪的脸,他像个遭人唾弃的破布娃娃。
“我再也不会”
他踉踉跄跄地走了,消失在门口了。
走了!走了!
也完了!
伤得他,够彻底了吧?
“哈哈哈”她双手抓着发,笑得凄凉。
她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把他从天堂拉入地狱了!不是吗?所有的一切,只为了这一刻!?
应该很痛快的呀!
应该
她失神地望着滴在手掌上的泪,一滴紧跟一滴地落在手掌上。
“为什么要流泪?”
“应该要笑的”
她喃喃着,像个失魂的要偶。
房间中其它人,默然,哀伤,不解,疑惑,内疚,或许还有些兴奋!
“为什么要流泪?”
“一切都结束了”
窗外,飞扬的梨花瓣,像天的泪!
*********
泪,止不住。
“卓卓尔,发生了什么事?”惊讶地瞪着儿子的脸,只见那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直滚而下。
淌着泪,余卓尔强颜欢笑。“妈妈我,我沙子进眼睛里了。”
“沙子进眼睛进眼睛里?”这理由太牵强了吧?余母搂他入怀,柔声道:“是与小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小卓尔,别哭了,你是男孩子哦,发生了误会的话,跟小静解释清楚一切就会雨过天晴的!”
“不再会了!”他哽咽。“不是误会,不用解释小静她不要我了!她说,一切都是假的!”
余母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余卓尔抬起一张泪痕纵横的脸,声音沙哑。“小静她亲口说,我只是一个笨蛋,她与我交往是骗人的!只想破坏”
余母拍他的手僵硬了。
**********
“咔”门开了,却看到母亲提着行礼箱。她静静地望着她。
“公司有事,我得出差两个月。”寒母解释道。
她握着拳。“噢。”
脱鞋,进入大厅,把书包放在沙发上。
“很抱歉。”身后的人轻轻地道,她背一僵。
“没关系。我早习惯了。”
身后静了一会儿。
“哦,对了,球球就交给你了,我买了不少的狗食品放在冰箱里,只要三餐照顾到便好。你也不用太害怕,球球不会咬人的。”
“知道了。”她闷闷地回答。
“那么我走了。”
“再见。”
“咔”门,关了。
之后,寂静得可怕。
又只,剩下她一人了吗?
她昂起头,眼泪滑了下来。
走了,走了,也分了,分了。
她捂住宅区嘴,呜咽着。
今天,她破坏了一切!破坏了那份美好!把与纯真狠狠地打破了,让痛苦缠上了他!
“呜呜呜”
痛苦!竟也在她心底蔓延!
痛!痛!痛!
“呜汪”一团长毛球接近她,小狈儿摇着毛绒绒的尾巴,讨好地望着自己的主人。
她捂着唇,泪眼婆娑地望着小狈无辜的眼,黑溜溜的,水汪汪的,天真的,单纯的像那个人的眼睛!
煞气一下子充满了她的双眼,血丝交错,她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地砸向它。
“滚开!”她凄厉的喊。“你用那眼看我干什么?指控我?责怪我?滚”
“别用这种眼神望我!”
“呜”小狈瑟缩在沙发角落,全身颤抖,但那黑白分明的眼,依然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缩在那里做什么?想要我同情你?少做梦了!”她用力地无情的扔着抱枕,用尽所有的力气后,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双手支地,淌着汗,喘着气,脸上泪痕斑斑。但眼中,闪着冷冷的光,既阴森又凶狠。她,像一只危险的豹,蜇伏在黑暗中,双眼发着幽幽的光,等待着弑杀猎物。
**********
“是你们?”平板的声音中有着不欢迎。
“小静?”洪红与柳淑贞无视她的不欢迎,直直地走进屋。
几日不见她,想不到她竟是如此颓废!长发杂乱,脸色惨白,穿著黑色的睡衣,更助长了她的阴气。
她,简直是从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
“有什么特别的事马?”她隐身于黑暗中,阴冷的问。
洪红紧张地拉拉柳淑贞的衣服。天啊!小静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柳淑贞吸口气,鼓起勇气道:“小静,你真的太过份了!即使是骗骗人的,也不可以这样伤害余卓尔。”
“你们专程来指责我的吗?”寒静扯下身边盆景中的绿叶,斜着头,半阴影的脸扯着诡异的笑。
吞吞口水,洪红道:“你知道余卓尔这几天怎么样吗?”
“噢?怎么样呢?”她问。
柳淑贞看着她的笑,不禁升起了一股火气。“小静!你太不负责任了!玩弄别人的感情真的那么令你愉快吗?你知不知,余卓尔每天都是流着泪来上课的!一下课,又时常盯着你的位置发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接连几天没来上课,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份了!”
真是义愤填膺啊!寒静冷冷嘲热讽地看着两位“好友”两个人尽是指责与气愤地望着她,仿佛她是众夫所指的罪人!
“那又怎样?”她想笑,要本与她们无关的事,她们干什么这么积极地来责怪她?余卓尔怎么样了,与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很无聊的行为。
“你真是无葯可救!”洪红喊道。
“小静!你倒底有没有心啊?难道感情对你来说真的是一种负担与伤害吗即使在亲情方面得不到满足,那么,你明明可以在爱情方面得到全部的啊!余卓尔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的!”柳淑贞恨透了她如此地自我保护!即使是面对友情,她也不放在心上!所有的感情,她都要拒绝?别人对她的关心和爱,全都可以视而不见吗?
“我的事,不用你们多管闲事!”真讨厌,这两个为什么而来?说这些无聊的话。
“小静!”
“我实在搞不懂,你们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讲这些没营养的话!单方面为余卓尔抱不平吗?可是,余卓尔与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我的朋友吗?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啊!”“你”柳淑贞想上前摇醒她。“到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的说这些话?你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别人,并且去做伤害别人的情感,你这样的行为与杀人有什么分别!”
“说话不要太过份!”寒静厉眼一扫,煞气充满全身。“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们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她手一伸,指着大门。
两个“朋友”跑上门来,义愤填膺地为她的恋情大发意见,并还指责她无情无义!这种事,真好笑!
她们,又懂什么?
柳淑贞摇摇头。“小静,我们是为你好啊!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明明是喜欢余卓尔的,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讨厌他呢?其实你爱着他的啊!伤害他,你真的那么快乐吗?”
“小静,人与人之间,一定要互相伤害吗?”洪红苦笑。“难道不能真诚相待,互相理解?我们清楚你的过去,知道你因为伯母而失去了很多。可是,现在有人心甘情愿的爱你,关心你,你又为什么要拒之于千里?”
寒静僵着手,唇动了两下:“出去!”
柳淑贞与洪河谠望一眼,无可奈何的走了。
她立在原地,缓缓地放下手,大笑。
真可笑啊!
一个笨拙的人,竟也有人如此关心他!
整天淌着泪!
丢人现眼!
哼!
还真该谢谢这两位不速之客,至少让她知道了他的下场!他受的伤,真的很大呢!要不,也不会整天淌着泪了!
她跪坐于地,纠着胸口。
怎么了?
心,似乎要裂掉了!
好痛!
怎么了?
目的达到了,应该会很快乐的!
要快乐啊“小静,小静,拉我的手好不好?”那人扬着春风般的笑。
“以后娶了小静,再生个宝宝”
“小静,这是我送你的情书哦!”漂亮的双眼弯在敢月牙儿,全身泛着清新。
“我只喜欢小静一个人!”少年坚定地说。
“对对不起”漂亮的眼浮着雾水,口中喃喃。
“对对不起我竟让你这么我再也不会”伤心欲绝!
恍恍惚惚,脑中混杂着那男孩的一言一行,很清晰,很清晰!
“不”不要再出现在她的脑海!
“滚开”不要侵蚀她的记忆!
“啊啊”她捧着头,痛苦地呼喊,双眼中积满了泪,急促地涌泄。
“讨厌的东西,滚开!”
楼梯下的狗窝中,球球不安地跳跃,并且不停地叫着。
“住口!住口!你这狗东西!”她抓起玻璃桌上的水晶盘乱扔,翻倒桌椅,砸了盆景,破坏一切所能破坏的!
“呼呼”她跪坐在乱七八糟的地上,四处一片狼籍。手中抓着碎玻璃,手指间渗出血,毫无痛觉。
“哈哈哈”她纠着发,边笑边哭。
真的好痛苦!
她用满是血的手纠着胸口,弯着身子,头垂在地上。
好痛!
好痛!
妈妈!
妈妈!她的心好痛!
泪,洒在地上。
她蜷缩在地上,颤抖。
妈妈
救她!
救她!
“妈”
凄惨的呐喊声响彻整个黑暗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