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二楼阳台大理石栏杆,目光掠过前庭,出了大门,眺望着外头淡灰色的街,再望向街道最深处的一隅,只见绿荫几乎要掩去了路的尽头。
她并不是在找人,只是漫无目的地眺望,只因她真的很无聊,无聊到没事可干。
她,严品颖,孤单寂寞的十八岁。
放学回到家中,家里空无一人,老妈不在,而老爸已经几乎三个月没见到人了;他很忙的,因为他有两个家、两个老婆,还有一儿一女。
炳,错了,应该说,老妈和她是老爸在外面的地下夫人与私生女。
这样的身分,她并不觉得有任何不满,只是听说他儿子对她和老妈的存在似乎很感冒。
事实上,她也是到前几年才知道,原来老妈并不是老爸的元配,而她则是所谓的私生女。
从一开始的震惊万分,到现在她早已心无波纹,毕竟她身分的确定与否,对于她的生活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因为,她一样很无聊。
尤其是每天的这个时候,她得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家,直到入睡。
真想学人带着猪朋狗友到外头晃晃走走,偏偏她的个性又不好,连个算得上是朋友的人都没有。
没有朋友就算了,最糟的是,她竟连手足都没有,虽然几年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见过一面,但却险些没被他的凌厉眼神给贯穿而死。
啊!她好无聊、好可怜,竟然连一个可以陪着说话的伴都没有!
“好无聊”她放声大吼着。
“吵死了。”
就在她对外吼着的瞬间,隔壁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她轻瞇起潋滟的水眸,侧眼瞪去,果真见到那个讨厌鬼就杵在隔壁阳台上。
“华时霖,你很无聊耶,没事站在那里干么?”
不是她要说,她跟他上辈子一定就是死对头,才会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认识他已经十七年了,他们两人的相处越趋火爆,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永远不见到他。
不是她度量狭小,爱与人计较,而是隔壁的毛头实在是一点分寸都没有,每回见到她,要是不跟她杠上一回,似乎会很难受来着,简直就是变态。
“你管我?这是我家阳台,又不是你家的。”他冷哼一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径自翻著书。
“你很无聊耶,明明就是我先到的。”严品颖气得跳脚。
这个家伙真的很故意,明明就是她先到的,他眼睛又不是瞎了,非得要跟她杠上不可?
“我没你那么无聊。”他哂道。“记得下次喊小声一点。”
“华时霖,我是跟你有仇啊?”她连要找块属于自己的地方有这么难吗?
在这条路的尽头,耸立着两幢建筑物,一幢是严家、一幢是华家;严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子,而华家则有四个兄弟。从最和善的华元靖,最冲动的华百岳,还有包括三年前才刚认祖归宗且最难搞的华千谋,她全都能够将他们治得眼服帖帖,唯有眼前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地不对盘。
小时候,她一直是跟他们混在一起玩的,也把他们兄弟的个性摸得极为透彻,在几年前和他们依然相处得挺不错的,但是到了这几年,也不知道这个排行老二的家伙到底是在跟她拗什么,一见面就得杠上一次,其态度之恶劣实在是令人发指。
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总是喜欢跟在她身边,像个跟屁虫似的,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人之间的情谊在不知不觉中变质,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他交恶的,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是蓦然惊觉时,两人的关系便已变得这么恶劣了。
虽说她非常渴望拥有手足,但如果对象是他,抱歉,她敬谢不敏。
“谁那么倒楣?”他悠闲地翻书,撇嘴冷笑。
“我!”她趴向靠近他的栏杆,两人的距离相差不到五公尺。基本上,两幢建筑物是相连的,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跳到隔壁阳台。
“那你就继续倒楣吧!”他笑得很坏心。
“喂,你真的是元靖的亲生弟弟吗?未免相差太多了吧?”要不是长得还颇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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