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ya!”
实验室里爆出惊逃诏地的欢呼声,一群年轻人在小小的真空室前欢天喜地互相拥抱。
“恭喜啊抱喜!”
“成功啦!”
“ya!”
“哗!真神奇耶。”少女的脸贴在真空室前面望着那只才刚刚死去的老鼠,她的表情居然有点不舍。“可是大宝好可怜喔”
“吼!可怜什么啦,都养它一整年了,它临死之前为我们达成实验也是天命所归嘛。”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豪爽地拍拍她的肩。“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发现喔,一定可以上牛顿月刊。”
“你们都不会难过哦?大宝也很努力耶,每天很勤奋地滚鼠笼、跑迷宫,吃得肥肥的让你们做实验,呜!真是一只苦命的老鼠”
四个年轻人全静下来瞪著少女,虽然他们一直都知道少女天性善良,可是为了一只实验的白老鼠这么悲伤,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接下来她会不会说要帮老鼠大兴土木弄个坟墓什么的?
“明天就放假了,我们带它去郊外安葬好不好?我绝对不准你们把他扔进垃圾桶的。”
果然!
“呃”“我明天跟女朋友约好了要去她家吃饭?”
“明天我已经定好舞台剧的票,要是不去的话就浪费了。”
“我明天加班。”
少女安静地瞪了他们一秒,然后开始惊逃诏地地假哭起来。“天哪!我就知道你们最无情了,科学家这种生物天性就是残忍冷血,落到你们手上的实验动物没有一只有好下场的!就像之前的迷你宝、小点点跟水汪汪,现在连可怜的、活最久的大宝也被你们这样血腥对待啊!呜呜呜!”
“喂喂喂!你这样有点夸张吧?大宝又下是我们杀害的,它可是寿终正寝耶!你知道实验用的白老鼠‘寿终正寝’的机率有多低吗?”
“就是嘛!而且大宝达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它替我们证明了灵魂的存在。”
“虽然目前这项实验结果还有待更多的佐证,但是我们相信大宝将会名留动物实验史‘永垂下朽’。”
“我不管!明天我要带大宝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安葬。至于你们来不来,就看你们的‘良心’了。”少女阴侧侧地说著,双手轻轻地各压住手上的可乐空瓶一端,只见那瓶子马上像纸做的一样被压得扁扁扁扁。
“”四名年轻人看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要命!要是被孟可这种手刀扫中铁定非死即伤。怎么没人考虑拿孟可做一下实验?她这种恐怖的力气也很有科学研究价值吧?
“你们在干什么?都没事做?”突然,老板任吉弟那阴骛的声音出现,四名年轻人轰地作鸟兽散,速度快得惊人。
只有孟可还留在真空室前面望着那只名叫大宝的老鼠。
“嗯活著跟死的时候相差0.9公克。”两人的倒影映在真空室前的大玻璃窗上,只见他望着贴在玻璃窗上的数据面无表情地检视。“原来一只老鼠的灵魂重量是0.9公克啊,一个人的灵魂重量不知道有多少?”
孟可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任大哥,你不会真的想知道吧?那很很不人道耶。”
“很不人道?”任吉弟挑起了那双俊眉。“我又不是把人抓来杀了测试,当然会找些快要死的自愿者来做实验。”
“可可是”孟可张口结舌,结结巴巴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才能阻止这种残忍的实验。
“我们研究科学的当然要有追根究柢的精神对吧?”吉弟宠爱地摸摸她的头。“你今天没课吗?要不要去吃顿大餐?我知道一家新餐厅的牛排很不错唷。”
“不用了,我不饿。”孟可摇摇头,双眼依然望着真空室内四脚朝天的实验鼠,表情竟然微微带著点心酸。
凝视她那娇美可爱的侧脸半晌,任吉弟兀自走开,那修长挺拔的背影显得有些冷漠,只有那双隐藏在背影后面的妖美俊眸闪动著几丝复杂光芒。
孟可双手贴在真空室的玻璃窗前神色黯然;如果如果小壑在这里的话,如果是小壑的话,应该会理解她的心情吧。
“小壑!”
年轻貌美的樱冢夫人气势凌人地穿过了樱冢家长长的穿廊,虽然她穿著一身粉藕色典雅和服,但走起路来的速度依然快得吓人。而且当她喊出儿子的名字时,声音大如洪钟,与那古典美人的形象丝毫下合。
“小壑呢?”猛地推开书房的纸门,樱冢夫人杀气腾腾地瞪著一脸无辜的长谷川。“说!小壑呢?”
“呃少爷他应该在院子里吧。”
“院子;:你说!下午明明就应该要跟美津家的千金喝茶的,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没有出席?!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失礼!”
“呃可是少爷说”
“不要以为你是他的家教就可以不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
长谷川终于叹口气,放下手上拿著的书。“樱冢夫人,小壑他不会再听你的话去相亲了,我劝你最好早点死了这条心,免得弄到最后连儿子也失去。”
“什么?!”樱冢夫人杏眼圆睁,不敢相信眼前这小小小小的家教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你刚刚说什么?!”
“我相信你听得很清楚了,应该不需要我再重复一次。”长谷川懒洋洋地舒展著那双长腿。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你不用开除我,我自动辞职。”他微笑着起身,潇洒地将书本一放,走过樱冢夫人身边时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这么美、这么香的女人却是这么刁蛮傲慢;樱冢壑怎么看也不像是她的儿子,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后母啊?
樱冢夫人愣了一愣,怔怔地望着长谷川的背影,过了三秒才大梦初醒地恼怒了起来。“你给我站住!”
长谷川只是背对著她挥挥手,看来是真的连一片云彩也不打算带定。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得先见见他的小朋友。
无视于樱冢夫人在身后大呼小叫的追逐,长谷川来到樱冢家的中庭。半年过去了,那棵应该已经死掉的古老樱花树居然又重新活了过来,虽然看起来有点憔悴、气色不佳,但总算是活著就跟树下的樱冢壑一样。
他就这么站著,有时候可以站上老半天,只是凝视著樱花树,也许在进行什么高明的灵通之术,但更多时候看起来就跟呆子没什么两样,连表情也是空白的。这种相思病恐怕是绝症,只有一张机票才能救治。
“嘿。”长谷川来到他身边,学他的模样抬头看着樱花树。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过就是一棵树,怎么他老是看不腻?
“你要走了?”樱冢壑淡淡地问。
“你怎么知道?”
“长谷川!我叫你站住你听到没有?!”
樱冢夫人怒气冲天的声音在长廊问回响著,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一个人除非要离职了,否则怎么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惹恼雇主?
长谷川耸耸肩。“我定好机票了,明天就飞台湾唉,柠檬发了好几次mail誓告我了,她就快变心,呜!”
“呵,柠檬不是那种会变心的女孩子。”
孟可又何尝是呢?那天他们掉进那个奇怪的黑洞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樱冢壑会悄悄地离开孟家?这件事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从樱冢壑跟孟可两人的表现来看,他们离开彼此的选择很显然是错的。
“中国人有句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意思是说,知道错而能改过的话,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好事。”长谷川斜睨著他。“不知道这句话如果反过来说的话成不成立?‘知错不改,恶莫大焉’?”
“你去台湾打算教日文?”
“啊?”
“千万不要再用成语了,我怕你会找不到工作。”樱冢壑诚心诚意提出建言。
“我是去教日文,不是教中文啊哼!”长谷川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从怀里掏出长方形的本子。“虽然你实在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尊师重道’,但我还是帮你定了机票。”
“”樱冢壑什么话也没说,回头继续望着樱花树。
“”长谷川沉默半晌,终于按捺不住地将机票往他手里一塞,念道:“随便你。你这小表真下讨人喜欢!明明因为相思病般得半死不活的,却又宁愿继续病下去。每天看着这棵笨蛋树有用吗?难道孟可会从里面走出来?”
“她已经做了选择”樱冢壑轻轻回答。
“什么选择?你是说她选择了任吉弟那个骄傲鬼?去!孟可哪可能那么没眼光。”
“她为了威武王,宁愿当一棵树五百年啊”什么王啊、什么树啊,其实长谷川完全听不懂。好吧,他真的是个一点慧根也没有的凡人,不过长谷川毕竟是长谷川,瞎扯的功力比他听故事的功力强很多。
“那又怎么样?要是真的当一棵树五百年就什么感情债都还清了,也该可以重新开始了吧?”
“咦!”听到他的回答,樱冢壑有些疑惑地转头。“是这样吗?”
“所以说你这小表真的很不讨人喜欢”长谷川沮丧地叹口气“你们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人啊?爱到灿烂爱到死都是正常的,但是为了过去的誓言也要死守到死吗?明明才十几岁,怎么想法像个一千岁的老头啊?没听过‘变心’吗?”
“小可不会变心的。”
“对啊,她不会,因为让她变心的对象胆小得下敢去面对她,人家为了那个什么王的愿意当一棵树五百年,而你连尝试一下等等看的勇气都没有。”
“不领我家的薪水之后,你真的很嚣张。”
“哈哈,哈哈。”长谷川眨眨眼睛干笑起来,拍拍如今已与他一般高的青年的肩膀。“明天我在机场等你,你不来我还是一样会走,以后你就看不到我这副嚣张的嘴睑喽。”
“长谷川!”就在这时候,在一旁足足等了他们五分钟的樱冢夫人终于忍受不了了,他们竟然完全把她当成隐形人一样!“小壑!你们”
“你不要太没规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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