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时候差点在浴白里淹死,父亲就再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洗澡了。
徐母用力拍了下徐文钦的肩膀。“儿子,我是你妈,不是佣人。”
“老妈,我是男人。”徐文钦的回答更绝。
“反正是你的老婆,早晚会看到的。”
“老妈,还没举行婚礼,不能叫老婆。”
“难道你要你妈去帮你老婆洗澡?”有没有天理啊?
“老妈,我的意思是,麻烦你去洗一遍示范给她看。”徐文钦看容蓉也不太笨废话,她如果真的笨,也无法顺利大学毕业,不过就是被宠坏了而已。
“我已经洗过了。”
“就当天气热,再冲一回凉喽!”徐文钦哀求母亲。“麻烦,头也洗一次给她看。”
徐母又被气出了一身汗,人家娶媳妇,她也娶媳妇,别人的媳妇是贤淑又能干,她家的媳妇却也很“闲会”啦,闲闲什么都不会。
“走啦!”她招呼容蓉去浴室。“我洗一遍给你看,你努力点,一次学会,知不知道?”
容蓉拚命点头,她当然高兴啦!长这么大没多少机会自己洗澡,在家里有佣人服侍,到饭店,有这类麻烦也可以花钱商请手脚俐落的服务生帮忙,只要小费给多一些,服务生是不在乎多赚一笔外快的;即便没有服务生,拜托,现在spa会馆那么多,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人帮忙从头服务到脚吗?
至于洗头就更别提了,家里可是替她请了一个专用美发师,不论洗发、护发、烫发、染发设计师全包了,哪里有她自己动手的机会?
她其实向往“双手万能”的日子很久了,除了吃饭、睡觉、花钱外,什么事也做不得的日子过久了也是会腻的;天天逛街买东西更是无聊,她老早想找些刺激尝尝了。
“我保证一次学好。”她就差没举手发誓。“我很聪明的,小时候读书都是第一名,驾照也是一次就过,这次当然也行。”
徐母长叹口气,知道容蓉天性应该是聪明、机灵的,只是家中长辈不会教导,让她成了一个事事不通的生活白痴。
教养、教养,生出一个孩子,不只要能养她成人,还要会教才行啊!
“你跟我来吧!”她牵着容蓉的手进了浴室,一一指导她卸妆、脱衣服、裤子、贴身衣物几乎是每一样都要教,她家人到底是怎么宠她的“内衣不是这样脱的,把扣子解开,对,挑开它,天啊!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我又没做过。”容蓉完全没有因为挨骂而生气,反而是与一身衣物奋斗得兴致勃勃。“不过很有趣呢!”
徐母却一点都不觉得有趣,突然想起当年她为何单生一个儿子就不想再生了。因为孩子太难教了啊!扁是要教会一个小小孩童自己上厕所,就差点让她拔光自己三千烦恼丝。
“有趣就认真点,天哪先用水打湿头发你到底会不会洗头?”
“不会。”不过她学得很认真啊!为什么徐妈妈要生气?容蓉感到不解。“老太不对,徐大哥说我不能随便叫人老太婆,要称伯母。伯母,你先洗一遍给我看,我自然就会啦!”
“是啊、是啊!”徐母用力翻个白眼,又洗了一次头发给容蓉做示范。“这样懂了吗?”
“了解。”容蓉照着做。“伯母,洗完头后该干什么?”
“洗澡。”可怜徐母今天已是第二次洗澡,快搓下一层皮了。“你啊难道没人教你,说话要有礼貌吗?”
“我很没礼貌吗?”容蓉自己觉得还好耶!
“我看起来很老?”徐母问她。
“还好,大概五十出头,不过比我老。”
废话嘛!但她的话徐母爱听,因为徐母本人已经六十二了。“既然我看起来不太老,为什么你开口就叫我老太婆呢?”
“不然要叫什么?”
“伯母啊!太太、夫人怎么样都比老太婆好听吧!”
“噢!”容蓉懂了。“就是要我甜言蜜语哄人嘛!我会啊,以前家里开宴会的时候,爸爸都会要我夸那些叔叔、伯伯英俊挺拔、威武不凡,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是啤酒肚兼秃头,但我还是会哄得他们很开心。爸爸说,这叫社交。可平常生活又不是开宴会,还要做社交吗?”
徐母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样说吧!今天,你的体重稍微增加了几公斤,你是喜欢听人说你丰满?还是爱听人叫你胖子?”
“我又不胖。”不过容蓉倒了解了,同样是一句话,不同的说法给人不同的感觉。如果她自己都不爱听那些批评的话,为什么要将自己不喜欢的事加诸在别人身上?“我知道了。我不爱别人说我,就不要随便去说人。”
“这就对了,但为什么你洗脸不洗耳朵?”
“我没看到你洗耳朵啊!”那是因为她今天已洗过一次,第二次洗难免有些草率,尤其这两次洗澡中间不过隔了半小时。徐母微红了脸。“洗脸也要洗耳朵啦!过来”她拉过容蓉的手,帮她擦了擦耳后。“洗脚的时候每一个地方都要洗到,指缝间也不要漏掉,唉呀,你笨手笨脚的我来”
“伯母,你要帮我洗吗?”有一点点遗憾,容蓉原本以为可以完全自己来的,想不到还是不行。
浴室门传来几记敲门声。
“老妈,不能因为别人一时学不会你就代替她做,这跟坊间那些孝子孝女有什么差别?”原来徐文钦一直躲在浴室外听壁脚。
“你在外头干什么?滚啦!”徐母脸更红了,她也不想替容蓉做啊!可她天生急性子,看容蓉这样慢慢磨,难免没耐性。
“我这是在关心你,老妈。”徐文钦虽然这么说,还是慢慢地踱离了浴室范围。
“该死。”徐母低骂,再回过头,却见容蓉一脸怡然自得样,就像个发现什么新奇玩具的天真孩童。
她是没有心机的,做人处事一派直率,难怪自己儿子会中意她。徐母可是很清楚,儿子外表敦厚,心机却极深,但那是在工作上必须如此,在家里,他是能懒则懒。
饼去徐文钦没有主动追求过任何女孩子,因为他觉得谈感情比跟人谈生意更累百倍,时时要猜测女孩的心思,陪尽小心,实在太辛苦了。
容蓉就不同了,想法、念头样样表现在脸上,会就说会,黑的绝对不会说成白的,完全地单纯天真。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在生活上完全无能。
唉,所谓有一得必有一失,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容蓉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这里虽然没有按摩浴白舒活筋骨、也无高级香精润泽肌肤,却自由自在,令她通体舒畅。
“好舒服啊!”她喊着。
“洗好就出来吧!”徐母招呼她出浴室。
“好啊!”她开心地奔出浴室太开心了,连浴巾都没围。
“喂”徐母吓得赶紧抓起一条浴巾追出去。“你没穿衣服,万一”
不必万一了,因为容蓉已经撞上了徐文钦,就看他软玉温香在怀,目瞪口呆,鼻间有一点可疑的红色缓缓流下来。
“算了,我什么也没看到。”徐母讪讪回房。
至于外头要起什么风浪唉,那是年轻人的事了,老人家还是不要太操心的好,睡觉吧、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