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如此无情的弃它于不顾。”
“啊!”武真零赶紧用手蒙住眼睛,怕看到曼丘武青光外泄的限制级镜头,有碍心理卫生。
棒了片刻,她有些迟疑的偷偷从手指间的缝隙望去.发现曼丘武白裙下原来还穿着长裤,完全无穿帮之虞,这才松了口气,慢慢把手放下。
哪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曼丘映气愤曼丘武糟蹋了她的好意,从腰间取出一只珍珠制手袋,拿里面满溢的粉红珍珠当暗器,不分敌我的尽数射向武斗中的两人c
为避免不小心被波及,连带遭池鱼之殃,武真零逃难似的躲到餐厅的木门后,瞻怯的隔岸观三只老虎斗。
如果命运无法更改,注定她这一生就是“极道之妻”老大的女人,她是该尝试去适应他们这种逞强斗狠,三不五时打群架的生活;但那真的好难喔!
空旷的大厅内,只见天女散花般,银光四处飞射,铿铿锵锵,大珠小珠落满地,银针随处乱插。
武真零按捺不住心里突起的好奇心,拾起了一枚银针,把镶在顶端的玻璃,和她口袋里,可能是非洲之星的可疑物体互画,目瞪口呆的看着实验结果。
“天哪!这些玻璃竟然是钻石,它们不会也是赃物吧!”她赶紧扔掉,以免罪加一等。
满天银光闪烁,随地散落珍珠钻石,随便抓一把,都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他们却当这些价值昂贵的珠实是玩具,不在乎的耍着玩,这若是被嗜钱如命的徐均帆亲眼目睹,只恐怕会怒极攻心的昏死过去。
“少夫人,你在于什么?”
这声音好熟啊!好像在哪听过。她回转过头,只见一位容貌清秀、气质斯文的年轻人,恭敬有礼的欠了欠身,满脸挂着亲和的微笑,仿佛跟她认识似的。她却毫无印象,不记得跟他相识。
“你是?”
“我是福平尔,昨天去接你的那个人。”
“不会吧!你看起来既温和又儒雅,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心狠手辣、残暴不仁的福平尔?’’她不信。
“不好意思,这两者刚巧都是我,昨天的所作所为纯粹是我的嗜好,如有得罪之处,请多包容见谅。”
去你的,教无辜被你碎尸万段的椅子去包容见谅你的有心之过吧!她武真零算什么?她在心里不满的骂着。
般了大半天,什么黑帮人物,什么帮派份子,全都是他这不良嗜好所搞出来的假象,害她饱受虚惊,平白莫名遭此无聊的劫难,还冤枉了好人,差点没去报警扫黑,这种种过失,光是包容见谅就想一笔带过吗?他在作梦。
她和他之间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这是大少爷要我转交给你的,希望你谨记在心。”
武真零接过他手上的那张纸条,只见内容记载着
每日清晨五时至六时,傍晚四时至五时半,别接近南院。到中庭温室,
需有人陪伴。北馆的一草一木,不能碰。最重要的,谁都可以惹,就是别惹
老六。
“这是什么?如果我不小心忘记会怎样?”她有看没有懂。
“会死得很惨。”福平尔眼底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他不小心又露出本性了。
“老六不能惹,老大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哪!”不知何时停战的三人,突然都凑在她身边,瞧着这张纸条。
“老六很可怕吗?”她有些胆怯。
“她非常可怕,在曼丘家里,有‘圣母第二’的外号。”曼丘武回道。
“什么意思?”她不解。
“就是她好的时候,宛如慈光普照,拯救世人罪恶的圣母。若是惹毛了她,她就会变身换脸,变成恶毒可怖的地狱圣母,那时候的她,简直就是女王蜂,狠起来要人命。所以,大嫂,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曼丘武绘声绘影的解释着,搞得武真零如坐针毡,心里惶恐不安。
“那谁是‘圣母第一’?”她有些好奇道。
“是你婆婆。”曼丘映笑道。
这怎么得了,圣母第二都这么可怕了,圣母第一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是变本加厉,狠毒得不只第二的千万倍。而更加恐怖的是,圣母第一居然是她的婆婆,那她的命运岂不是悲惨到要沦为被婆婆虐待荼毒的可怜小媳妇了。
“你现在脑海里正想着八点档肥皂剧里的老套公式化剧情,婆婆欺负媳妇的情节,对不对?”突然跑出来的曼丘智,用着他看起来天真纯洁的眼神,凝视着她。
“咦?你怎么知道?”她的确是正在想着x世媳妇。
“果然!她的头皮一定是透明的。”他取出了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这段结论。
“什么意思?”福平尔奇怪的问道。
“意思是,她头皮以下的东西,让人看得一清二楚,无所遁形。”曼丘智一派无邪的模样。
“碰”的一声,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惊逃诏地,引发略似地震剧烈晃动的巨响,紧接着便是刺鼻的化学葯品味道,和一股灰白中带着蓝色的浓烟,随风飘散,把周遭弄得白蒙蒙一片,视线不清,如坠五里雾中。
曼丘武手持对讲机,神情镇定的指挥现场救援行动:
“快!所有警备队员集中处理灭火善后,动作放轻,千万别惊扰到老大和老四。”
原本无一人的庭院,平空出现了黑衣装扮的乌鸦部队,从容有序的依照曼丘武的指示行动。
“大嫂,没有事的,你不要担心。”曼丘映唯恐武真零紧张害怕,好心的安抚着她。
担心?不!武真零才不担心呢!她用热烈崇拜的神情凝望着曼丘武。在她眼里,他简直就是不让须眉的“中帼英雌”的化身,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来,她还在误解当中,有可能得去看眼科医生了。
“老四呢?”曼丘冽疑道。
“还用说吗?他把每年一度的手术提前,现在正在里面大动手术刀。”曼丘映往旁边一指。
武真零顺着曼丘映的手势望去,心里不由得大感纳闷。怪了,怎么会有人把手术室设在餐厅边,这感觉好怪异喔!
才想着,墙上写着“手术室”三个字的红灯顿时熄灭,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着手术衣的年轻人,俊逸的面容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漫不经心的望着曼丘武。
“解决了?”
“嗯!”曼丘武点了点头。“幸好九叔和助理有事外土,没有人员伤亡,只有些许仪器损坏。”
不等老四曼丘格验收救援成果,曼丘映迫不及待道:“可以用餐了吗?”她快饿扁了。
“可以!今年的手术失败,我们只有吃它的遗体了。”曼丘格除去了身上所有装备。
“太好了!”在场除了武真零,个个热烈鼓掌,额手称庆,欢声雷动。
“你们这样大过分了吧!手术失败不但不难过,还要食用遗体,你们还算得上是人吗?”武真零又是气愤、又是哀伤的咆哮道。
她很自然的联想到当年母亲手术失败的状况,心痛不已的激动着。
“大嫂,麻烦你先搞清楚状况再发脾气好吗?”曼丘映啼笑皆非的解释:“老四动的手术,是希望一只早已死去。肚里塞满了各种香料、米饭和栗子等材料的火鸡,能再度复活重生。这种手术要是能成功,那不吓死所有的人?所以,本着民胞物与,食物尽早食用以免酸臭腐坏的原则,我们当然希望手术失败,这有什么不对?”
“没有!”武真零尴尬的回应着。
现在,她已经清楚明白这一家人并非横行江湖的不良份子,而是一群生活在杜鹃窝,经神极端不正常的疯子。
到底,行事险恶、狠起来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帮派人物可怕,还是外表看起来正常,却时有惊人之举的恐怖份子可怕?一时之间,她有点难以抉择。
人的性格是很容易在短时间内转变的,武真零对于这方面有了深刻的体认,她发现她变了。
从小到大,碍于现实环境的束缚,她常会要求自己,对于现况的不满要妥善的隐藏在心里,别让人发现。
只有在面对徐均帆这个知心的表姐时,她才会稍稍解放自己,不过也有所限度。
所有人加诸在她身上的形容词,若不是柔顺乖巧,就是温和谦恭,从未有人批评她心直口快,口不择言。
但她到这里后,情势改变了,她不再把话往肚子里吞,且时时有一股冲动,想把内心的不满宣泄,一吐为快。
当老七曼丘卫把他冷藏了一天一夜的作品端上台面,以图增添用餐气氛时,武真零这种病症又发作了。
“你这是”话到嘴边,尚未来得及说完,就因为她身边的曼丘映从中作梗,突如其来的捂住了她的嘴,使得那些话被迫夭折了。
“呜呜”不论她如何挣扎,曼丘映就是死不肯放手。
为什么不让她说?她要说,她就偏要说。
这个欠修理的混小子,嫌昨天贬她贬得还不够吗?今天居然又把他那惹人厌的作品拿出来,是存心想跟她作对,打算气死她吗?
不!好不容易雨过天青,她的青春岁月正要展开,她怎能栽在这上面?不,绝不让他这个心思险恶的人达到目的。
“大嫂,不行!你不能说啊!都怪我不好,昨晚没跟你说清楚,忘了提醒你,老七比老六更不能惹,他的脾气一上来,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平等地予以拳打脚踢的。”
“那可是”怒气顿失又退潮的武真零,还是有点心理不平衡的瞪着那个讨人厌的旷世巨作。
“大嫂,麻烦你看清楚,老七他冰雕的是悬崖边上的野百合,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曼丘映好心道。
“是这样吗?”她有点半信半疑。
那为何她不论左看右看,站着看,躺下来趴着看,都觉得它是一佗香味四溢、熏死人的“嗯嗯”难道是她缺乏艺术细胞,才无法领略其中的意境?
待老七把烤得色香味俱全、被分尸成薄片的火鸡大餐,一一端到每个人面前,摆在餐桌上后,曼丘格清了清嗓子,双手合十,低头闭目进行虔诚的祈祷:
“呜呼哀哉!感谢亲爱的天主,把牺牲者代罪的羔羊送到我们的身边来,让她成为祭品,替我们承受灾难,让我们能够重获自由,随心所欲,为感谢她的牺牲,我们以此餐回报她的恩德,期望她能安享天年。呜呼哀哉!尚响。阿门。”
他说到“代罪羔羊”这字眼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很有默契的以含有深意的眼光,停留在武真零身上,感叹同情的摇了摇头。
武真零没察觉他们脸上的异样,只觉得曼丘格的祷告词不伦不类,中西合并的乱七八糟。
“你们是基督徒吗?”她好奇道。
“不是。”曼丘映笑了笑。
“那为什么要祷告?而且感恩节的火鸡大餐,不是应该在十一月底吗?”她不解,现在才七月啊!
“这一切只是为了感谢某人牺牲的恩惠。”
“某人是谁?”
曼丘映瞧着她,露出了谜样的微笑。
晚餐用到一半,曼丘格将注意力自火鸡肉移至曼丘冽胸前,若有似无的看着他衣襟上那朵几近枯萎凋零的深紫色蝴蝶兰。
“你去扫墓了。”
“嗯!”曼丘冽放下手中的刀叉,冷冷的靠在椅背上:“我心情不大好,有点忧郁,我想先走了,趁着老大还没醒来前,连夜潜逃出境。”
“下次想偷渡入关时,别忘了知会一声,我们会全力配合掩护你。”曼丘武表现得非常有义气。
曼丘冽冷淡一笑,偏过头望着斜对面的武真零:
“大嫂,我有个非洲扇棕榈植物象牙和玳瑁制成的首饰盒,藏在西苑的树林里,是我特地留给你的,有空别忘了把它找出来。”
不等武真零询问和回应,他带着一身冷气翩然离去。在座者似乎早已习惯他这种急惊风似的率性行为,无人开口挽留,甚至连目送的举动都省略了。
“大嫂,有件事我想应该跟你说明。”曼丘格正色道。
“什么事?”
“我代表所有人向你致歉,我们这次的行为是恶劣了些,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不得已,若不是为了老大那无葯可医的绝症,我们是不会采取这种丧尽天良的非常手段。”曼丘格语带哽咽:“我真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才好。”
“他的病很严重吗?你们之所以要我嫁他,是希望冲喜,让他的病情有起色?”武真零又联想到肥皂剧的老套剧情了。
“不!我们没有那种不良企图,只是单纯的希望你能在他有生之年,陪他一起度过,好使他在亲情之外还能拥有爱情,不枉他短暂的来过这世上一遭。”
“大嫂,这只是演戏,即使是虚情假意也没关系,只求你能认同我们对待老大的心意,勉为其难的陪他走到生毒的尽头,我们会万分感激你的。”曼丘映说到后来,双手掩住嘴,仿佛在压抑极大的痛苦;其实是在忍笑。
“大嫂,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们不会强求,马上就送你回去。但若你能同意,将来不管你要求什么,我们都是办,绝无异议。”曼丘武诚心的恳求道。
其他人类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藉他的话继续发挥下去。
武真零既未发现他们话里的语病,也未察觉他们诡异约神色,更没有起疑的进一步深入去想;她单纯的只为他们所表现的手足之情,而深深感动着。
她无法克制胸口郁结的哀伤,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但为了怕触及他们的伤心处,她隐忍下来,拿起老七搁置在她手边的白开水,一饮而尽,想藉此冲淡那份化不开的哀愁。
“我愿意帮助你们,完成你们的心愿。”
语毕,她整个人忽然像断了线的傀儡木头,手脚发软,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意识模糊的倒在餐桌上。
“哇!真勇哪!一杯满满的伏特加,她就这样直灌下去,会不会酒精中毒?”曼丘映崇拜的看着她。
“她也真是好骗,三言两语就被摆平。”曼丘武神情顽皮的看着其他人:“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发觉事实真相,你们要赌吗?”
“赌你的头,方才你对她允诺的话,你自己负责,可别拖我们下水啊!”曼丘映立时和他划清界限,表明立场。
“老五的话,我也不接受。”曼丘卫也撇清关系。
“老四”可怜兮兮又没人支援的曼丘武,只有向曼丘格求援了。
“到时再说吧!”曼丘格使用拖延战术。
“对了!你们听我说”曼丘映满面笑容,加带比手划脚,把昨晚武真零试图说服她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当笑话宣扬开来。
“超人的幻想力?被迫害妄想症?听起来似乎满有趣的。”曼丘格微笑道。
“她很值得研究,我已经决定拿她当我心理学实验对象了。”曼丘智瞧实验室小白鼠的眼光,投注在武真零身上:
其他人跟着露出了恶魔的笑容,神情诡异神秘的盯着昏述不醒的武真零,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