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舒缓紧张的神经,醒来,什么也不记得,只不过十来个钟头。
葯还是月枚给福在的呢,小小一只锌铁盒子,六颗葯丸,以后还可以再用几次。
埃在叹口气,静静走到一角,拨电话到公司。
她找到秘书:“请派司机来我处接周先生,他喝醉了。”
“知道。”
她马上去吩咐人。
片刻又返来“他自美国回来直接到公司,看到你辞职信发呆,同我说‘是嫌我长得丑吧。’我回答:‘王小姐不是那样的人’,他奔下楼去福在,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那样好的人,打亮灯笼没处找。”
埃在不出声。
“可是对爱情仍有憧憬?”
埃在哑然失笑。
“真傻,年纪不小了,还想走到什么地方去?”
埃在忽然轻轻哼一首歌:“我只是一叶浮萍,四处漂泊去觅前程”
秘书责她:“自作自受。”
埃在挂上电话。
她坐在周子文对面,听他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也就暂忘一切烦恼。
埃在松口气,有疑问,她直接问他,得到清晰答案是真抑或是假,已经不重要。
戚君的电邮又来了。
“不要相信周子文。”
埃在忍不住揶揄他“可以相信你吗?”
他像是明白了,半晌这样回答:“不要相信任何人。”
骗子何其多。
一半一半,碰到是谁,纯属运气。
很多时,害人者还装扮成被害者般四处招摇。
电邮中止,看样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他的音讯。
司机与助手来了。
埃在开门给他们,叮嘱说:“轻些。”
两人手势纯熟,像是一向抬惯不省人事的东家,一人抽住双腿,另一人扛起肩膀,一转身,就出去了。
埃在真正松一口气。
她把杯子洗干净,出门去添置葯物及卫生用品。
下午,与季太太喝茶。
埃在这才问:“季先生好吗?”
“在夏威夷探亲,说是天气好得不得了,所以多住一阵子。”
找到优差
这季先生是个妙人,天大的事难不到他,因他一概不理,近十年来不曾正经工作,也不言退休,生活担子由老婆大人扛着,他自游山玩水。
这样好福气,故此小口常开,天天眉开眼笑,并不讨人厌,在家中有一定作用。
季太太笑说:“做人呢,要学老季,何必自寻烦恼。”
她吩咐福在一些事。
“你总得找一男一女两个助手听电话跑腿,你要在本市带过去呢,还是上海聘人?”
埃在说:“到了上海用他们那些聪明伶俐谙外语的小地头。”
“一个月内我来探访,你得有茶有水。”
“一定办妥。”
季太太忽然握住埃在的手“我看了你六七年,人这么乖,为什么名不乖呢。”
埃在一听,鼻子上像是被人重击一拳,眼泪要夺眶而出,硬硬忍住。
“寡妇不好做,所以我始终容忍着老季:总有一个人会回来,进进出出,晃眼十年八载。”
埃在的眼泪终于噗地落下。
“留意一下,有可靠的人,还是嫁人的好。”
埃在答:“明白。”
“这是飞机票。”
“季太太,我想乘火车。”
“啊,那可得走三天呢。”
“我想沿路看风景,了解名生。”
“小姐,那你每天必须一早一夜给我两通电话,免我挂心。”
“知道。”
“我替你办卧铺火车票,今日铁路服务也不差了,你自己好好当心,看牢行李。”
埃在点头。
“你在北美有亲人吧。”
埃在为季太太释疑:“人家那边什么都讲专业证书,连美容院理发师傅都得考试,去到彼岸,不过作些闲杂功夫,随云职业无分贵贱,但是有选择的话,还是做上海分行经理妥当。”
季太太放心地笑了。
埃在只得一袋手提行李。
那只袋不轻,可是她虽然瘦小,双手一拉,也提了起来。
生活经验告诉她,自己提不到的东西尽量丢弃,免得累人累己。
棒了一日,刘少波给她电话。
“福在,我暂时不回来了。”
“那一定是找到优差。”
“还过得去了,著名的新加坡置地要搞好保安,我碰到若干旧同事与旧同学,十分投机。”
埃在觉得宽慰。
“福在,有空来探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