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由
赤着雪足,轻盈的脚步彷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路带着熟睡中的主人,穿越过重重的廊道,最后来到花园里一座十分壮观的假山前停下,那座假山高得宛若一座丘陵。
“常总管,您看,要开始了。”一旁有人悄悄出声。
酣睡中的女孩手脚并用的攀爬着又湿又滑的假山,那不时从山顶蜿蜒流下的泉水溅湿了她的头脸、身子和睡袍,女孩浑然未觉,直到爬上了山头,她的娇颜绽起一抹粲笑,迫不及待的从另一端快步而下。
来到山下,她抬高双臂,宛如在欢呼着什么,娇美的脸庞流露着欣慰亢奋的神采。
没多久,轻飘飘的脚步带着仍沉睡不醒的主人,顺着原路回去。
“她这样子有多久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被唤作常总管的年轻男子出声问。
应答的女子有些畏惧的吶吶开口“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沉吟须臾,常总管问:“这段时间她日常起居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吗?”
“没有呀,一切如常。”
“你再仔细想想。”淡雅的嗓音轻轻的,但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严。
“这”她一骇,慌张的垂头认真思索,半晌,畏怯的开口“要说有什么不对劲之处,曦儿小姐这阵子常常对着四周的高山看得出神,不晓得这算不算?”
“对着高山出神?”眺向远方此刻隐没于一片阗暗中的群峰,沉思片刻,常总管颔首“你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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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熹微,浓雾蔽天,同时也笼罩住隐于群峰间,一整片用原木搭建而成,与山林同色雄伟瑰奇的建筑物。
一名男子面对着一片苍翠的竹林而立,四周寂静得连一片叶子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半晌,悠缓阴柔的音调徐徐响起--
“那么医生的诊断如何?”
一直安静杵在他身后的常总管禀报“医生的诊断是,她下意识的渴望自由,想逃离这个地方。”
又是一段窒人的沉默。
良久,低柔阴魅的嗓音再启“是吗?那就让她出去吧。”
“让她出去?!”常总管抬眸直视着男子卓尔英伟的背影,秀雅的脸上流露些微的讶异。
“给她半年的时间。”
“半年?”
“不只如此,让所有有候选资格的女人都出去,半年后再回来,这段时间,她们想去哪里,你就安排她们去哪里。”
“可是”常总管迟疑的想再问清楚些,他无法了解主子的用意。
“照我说的去做。”
“是。”不敢再有所质疑,常总管恭谨的欠身后旋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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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十月,黄昏时分,天阴欲雨。
拎着一只旅行袋,伫立在她暌违了十三年的故乡土地上,容曦儿轻轻的阖上眼睑,深深吸了一口这个城市里的空气。
鼻间吸入的空气带了些污浊的油烟味,但是她却觉得那里面充盈着一股她渴盼已久的自由气息。
嫣红的蜜唇微微向上弯起,逸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深笑。
自由,对别人而言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对她来说,竟是向往已久的期待。
半年,她拥有半年的时间,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的享受无拘无束的日子。
可半年后再深吸一口混浊的空气,她让自己暂时遗忘半年后将面对的事,幽眸梭望着川流不息的车阵,思忖着该从哪里开始这半年的新生活。
几句吱吱喳喳的谈话声飘进她的耳里,她望过去,是几名在等公车的女孩。
“哇塞,爱佳,你居然买到了这本杂志,听说这期的名人杂志一出刊,马上就销售一空,你是怎么抢到的?”说话的女孩眼尖的瞄见同伴手里拿着的杂志,忍不住一把抢过来,热切的端详着封面。
另外几人闻言也纷纷凑了过来,盯着封面上的三男一女。
“哇,是乔瑟、殷琰、安璋和秦珞他们四人帮的专访耶,好想看哦,看完借我。”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几人也抢着预约。
“啊,我心爱的秦珞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俊美到不行。”其中一名女孩噘起子邬就打算落在封面最左方的男子唇上。
“喂喂,玉秀,别把你的口水沾到我的杂志上了。”爱佳赶紧抢回杂志。
“干么这么小气啦!”玉秀不满的投去一记白眼。
“等我看完再借你们看就是了嘛。对了,玉秀,看你这么迷恋秦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万锐生技打算招考新员工哦!”“真的吗?”她闻言大喜“我要去考!我要去考!只要考上了,就能每天看到我心爱的秦珞了。”
一个女孩哼道:“嗟,那种冷冰冰老是一号表情的脸孔有什么好看的,我比较喜欢殷琰那类的帅气男人。”她目光注视着杂志上头左方第二个俊帅飞扬的男子,一脸着迷。
另一名女孩则盯着右方第一个男子“殷琰是很帅没错啦,但是听说他从不把女人看在眼里,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这种沙猪哪一点好了?我倒比较欣赏安璋,他尔雅雍容得像个王子,又洁身自爱,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出色的外表随便玩弄女人的感情。”
爱佳看着同伴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男人有什么好!我认为应该像乔瑟一样,当个自立自强的女强人,就不需要看男人的脸色了。”
“哇!女强人,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当得来呀,除了才干之外,还要有运气好不好?没有遇到赏识自己的老板,能力再强都是白搭。”
鲍车来了,几名女孩鱼贯上车。
聒噪的声音离开后,容曦儿弯唇一笑,心中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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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梦魇
不要再过来,否则我的无影脚会一脚踹断你的脖子。
一双黝黑的冰眸传达着威胁的讯息,仔细看,不难察觉那双冷冽的眸瞳中闪现的恐惧。
秦珞试着深呼吸,不让心底那抹畏惧流露出来,然而瞪着朝他接近的脚步,他的呼吸无法控制的略略急促起来。该死的,不要逼他,否则他不客气了。
但是那无声的轻盈步履依然坚定不移的朝他而来。
忍住想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冲动,再深吸口气,看到那张逐渐在眼前放大的脸孔,深邃俊美得如同雕像般没有表情的脸庞终于出现了裂痕,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
桌上的杯盘随着那重重落下的一掌震跳了下,杯里的饮料也飞溅出少许,同时更惊动了这问以黑跟白为基调设计而成的宽敞客厅里正在交谈的其他三人,一齐望向他。
“怎么了,珞?”身为跟秦珞一起长大的死党兼麻吉之一,安璋关切的问道。
秦珞咬牙切齿的睇着四人中唯一的女人“瑟,把那鬼东西给我弄走!”
美眸左右瞄了瞄,乔瑟细致得如同洋娃娃般稚气的脸上有丝下解“什么鬼东西?”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的脸庞,令她看起来宛如未成年的高中生,殊不知她可是法商艾力克集团东亚区的总裁,在台湾商界是赫赫有名的女强人。
秦珞努力镇定不让脸上浮现惊恐的神情,抬起手,指向正逼近他面前、仰起一张无辜热情的脸,兴奋的看着他的“东西”冷着嗓叫道:“你瞎了眼吗?这么大一坨东西你没看到?把牠给我弄走,以后再也不许带牠来我家!”
“珞,你怎么这么说?牠是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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