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不把明浩的赞美当真。
“谢了,帅哥!叮惜你的奉承对我无效,将那些好听的话留给别的女人吧!”
他们两人的情谊早巳超过了上司与下属,感觉比较像是像是兄妹,所以明浩也不介意。
“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辙!”他笑了笑。
君敏瞟了他一眼说道:
“如果我相信的话,可能就会和那些每天穷追着你跑的女孩-样心碎了。”
明浩哈哈大笑道:
“我就是欣赏你的幽默。”
很快地,他们准时到了宴客的饭店,招待人员向前对他们说道:
“欢迎光临,两位的请柬?”
明浩将请柬递给他,他查询了座位的安排,发现这是被安排坐在主桌的客人,马上招来专人带位,护送他俩过去。
世利财团的势力由此可见,现场的人群如万头钻动,也的确要有人领路才能找得到位子。
“你坐。”明浩拉开了主桌上标着他们公司名字的一个座椅。
“谢谢!”君敏优雅地缓缓坐下。
她自然流露出的高雅气质,令在场每个人惊艳。明浩随后落坐,很多商场上的旧谶都开始熟络地打着招呼。“岳先生,遇见你真巧。”一位明浩的客户礼貌性地来联络感情。
“黄先生,您好!”明浩站起来。
君敏只手抚着椅背,也随着明浩起身行礼,姿态优美且风情万种,让旁人皆看傻了眼。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我给你介绍,我的执行秘书--程君敏小姐。”明浩比了比那位客户,对君敏介绍道:
“我以前的客户--张余海先生。”
“幸会,幸会!”君敏保守地欠身致意。
趁着明浩和张余海聊天,君敏搜寻着江蕾的身影,开席的时间是六点卅分,大部分的客人都到齐了,怎么还不见江蕾身影?
“老兄,你真行办法,第一次参加世利财团的年终餐会就坐在主桌。”张余海羡慕地说道。
“我最近打算和世利食品公司合作。”明浩解释。
“噢!原来是江家小姐的朋友。”他故作恍然大悟状。“我本来以为你是江楚风的朋友呢!”
君敏听到江楚风的名字,脑中轰地一声惊呆了,手上的茶杯摔到地上砸得粉碎。
“君敏,君敏,你怎么了?小心别踩列玻璃碎片。”
她这才看见明浩关怀的眼睛就在面前,她晕眩地扶着明浩藉以支撑她虚弱的神志。
***
楚风进来时就是看到这一幕,他和江蕾鱼贯进入会场。剎那间,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
“大哥,你停在这儿干嘛?”江蕾见楚风堵住路口,前后皆不能通行,也没人敢催促他。
“没什么!”楚风镇定表情,继续往前走。
这个贱人为何在此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当众与男人亲热,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他在心中咒。
“君敏,明浩,你们早到了。”江蕾热情地招呼道。
天啊!为什么就这么巧,楚风竟然会是江蕾的哥哥。君敏看见楚风,心中千头万绪纷起,不知如何是好?本来以为再也没有和他相见的机会了,今天
可是当君敏看见楚风冷若寒冰的眼神,却不禁打了个冷颤。
“冷吗?”明浩关心地拿起他的大衣为她披上。
楚风的眼神更冷了,妒火在他心中燃烧。不,那是嫉妒,他马上对自己否认这个想法。
“让我替你们介绍,这是我大哥江楚风。”她比了一下明浩又说:“这是岳明浩,岳先生是浩轩的主持人。”
“幸会,初次见面。”明浩有礼地与楚风握手。
楚风伸出手与他交握,态度却不见熟络,反而显得十分冷淡。
江蕾正要接着为君敏介绍。
“这是岳先生的特别助理,兼任岳先生的秘书--”
“程君敏小姐是吗?”楚风淡淡地打断她。
明浩和江蕾都掩不住惊讶地看着他,楚风-向不爱参加商场聚会,几乎只有在自己公司年终餐会才偶尔得见他出现,居然会知道君敏的名字。这实在太奇怪了,他其至连岳明浩都不认识,怎会认识他的助理呢?
“这不奇怪,我们是旧识。”楚风继续轻淡地说道。
江蕾看了看各居她左右的男女主角,又开口道:
“你们是朋友?我竟然从来不晓得--”
“我与她称不上是朋友,也许什么都算,就是算不上是朋友。”楚风冷硬地打断她。
君敏听他这么说,心上被无形的刀刺成两半,痛得令她当场瑟缩起来。
“楚风。”她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这令她魂牵梦萦的名字。
楚风怒视着她,她怎敢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背叛的人是她。
她怎能露出那种哀求、伤痛欲绝的表情喊他?最可恶的是--他诐那种眼神困扰,那干扰的程度严重地撕扯他的心。
“大家请坐。”楚风对同席的每个人说道。
楚风示意开席,君敏和明浩坐在传统中式圆桌主人的对面,所以一抬头就看得见楚风。
在这种情形下,她当然心神不宁,更别提享用餐饮了。她宁愿永远没有再与他见面的机会,也不想亲眼见到他像现在一样地恨她。
“君敏,你吃点东西,是不是菜不合胃口?”江蕾注意到事有蹊跷。
“噢!好。”君敏随便地夹一口菜人碗。
江蕾和明浩不解地打量着她,楚风看来也不对劲,至目前为止,他也还没有谈到公事,虽然他平时并不多话,但今天这种表现不多见。
“说说你和我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好吗?”江蕾突然作出此种要求。
君敏一惊,不小心拾手碰翻了杯子,杯中的果汁沿着桌边染污了她的衣服。
“程小姐,你被玷污了呢!”楚风道。
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向楚风。
“我是指衣裳,真可惜啊!多庆美丽的衣裳!”他别有深意地这么说。
“对不起各位,容许我失陪一下!”她嘶声说完便走向女用休息室清理。
***
看着镜中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如死人一样苍白。
“噢!我的天。”她对着镜中的苍白女人痛心地说。
她到底将他伤得有多重呢?他变得比以前更冷峻,一双黑眸没有一丝温和的情绪,完全和她心目中江蕾哥哥的形象一样。
像江蕾形容的哥哥
好不容易才清理干净污渍,正准备踏出去,真糟,一旦心情不稳定,她的脚又开始跛了,她慢慢地走出去,试图掩饰她的缺陷。
“当时,你就是跟他走的吗?”
君敏抬头一看,原来楚风就等在门口门。
“不,楚风”
“我明白了。”他无礼地打量她。“你跛了?为什么?”
楚风若有所思看着她被长裙遮盖住的脚。
“那个男人因为你残障而抛弃你了?”
君敏沉痛得面无血色,楚风竟真的这样嫌弃地。
“我可以解释,事情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
楚风看着她哀绝的表情,忍不住燃起希望。
“那么你当时和谁在-起?”
他屏住呼吸等待她回答。
“我是和明浩在一起没错,因为”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掩饰弥缝。”他受伤地咆哮。
“楚风!”
他不听君敏的呼喊,径自拂袖而去,君敏无力地靠在墙上。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担心你出事了。”明浩见她迟迟未回座,特地赶来看她。
“你不舒服吗?脸色很吓人!”明浩关心问道。
君敏仍在喘息不己。
“明浩!”她深深吸口气平复情绪。“我的腿很痛,我想先行告退,可不可以呢?”
明浩当然不会拒绝她,这是她第一次以她的伤腿作理由请假,虽然这十分令他惊讶,因为她通常都不肯将痛苦告诉别人。
“很痛吗?”
“它啃噬着我。”君敏指的是另外的痛--心痛。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是一笔大生意,你我都中途离席并不妥当,我会请饭店人员替我叫车回家。”
“这样不太好。”
“我人都这么大了,你没必要担心。”
明浩仍兀自沉吟。
“好啦!让你送我到楼下,我坐上车后你就得回来。要不然江蕾会不高兴帅。”
明浩很为难地听从了她的话,让君敏独自一人回家。
当初那样决定错了吗?君敏忍不住问自己。楚风变得好可怕,他讥诮得吓人。
她想到楚风站在地面前,好雄伟、好高、好冷漠,在他眼中找不出一丝温柔。回家睡一觉吧,睡醒后说不定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她仍不住地在那儿自我欺骗。
***
江蕾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研究楚风。他今天十分反常,对于公事一句也没提。
这样更令江蕾忐忑不安,她不知不觉地咒骂出声道:
“真是该死!”
楚风连眼也没抬就对她训道:
“女孩子家别动不动就口出秽言。”
他愈平静就代表结果愈可怕,江蕾识相地闭上嘴。
司机很平稳地将他们送回家,在上楼前,楚风叫住江蕾说道:
“我有事和你说,跟我进-下书房。”
江蕾跟随他进了书房,径自找了-张舒适的座椅坐下。
“取消所有和浩轩广告合作的计画!”他说道。
江蕾被这件毫无预警的消息吓了一跳。
“为什么?”她进一步追问道。
“我已经决定了。”他严厉地说道。
“可是,你还没有见过他们的企划案,也没有和他们商讨过,怎能就这样一意孤行呢?”
楚风沉吟,江蕾误以为他在重新考虑,正在心喜时--
“顺便将那个慈善募款的赞助也一并取消。”
江蕾像刚吞下-颗鸡蛋被蛋噎住的表情。
“什什么?”
“别和我装傻,我知道你听见了。”
“你不讲理!”江蕾大喊。
楚风冷冷地瞅了她一眼并不说话,他知道自己太情绪化,但谁能忍受和情敌做生意。
他不愿再有机会看到君敏和岳明浩在他面前相依相偎,那令他的心滴血。虽然已过了五年,但他的伤门依然鲜血泉涌,未能结痂愈合。
“你今天一定要告诉我理由,我不管!”江蕾用小时候和大哥撒娇的语气道。
楚风一向吃软不吃硬,听到江蕾的语气也稍稍软化了一点,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别问,你不是要去国外玩吗?你就专心休你的年假,别插手这件事就行了。”
“你要我怎么和别人说呢?这样子毫无理由地--”她叹了门气。“传了出去,教我怎和别人做生意呢?”
“你就告诉他们是我的主意,你不用讲理由,她会了解的!”
“他?”江蕾不明白。
岳明浩怎会了解?以楚风今天的表现,连老天爷都不可能了解他,何况是一个外人。
“你去休息吧!”楚风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可是”
“出去!”他提高声音。
江蕾无奈,但她用力地甩上书房的大门,以显示她心中极度的不满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