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抬都没抬,专注在报纸上。
“那我不就该离开了?”姚清纯没有想到,这任务这么快就结束了,她都还没有感觉到做善事的快乐、也还没有收服那小表哩!
迸霍翟抬眼看她
嗯,是啊!没她的事情了
看着她那张殷殷期盼、又带着失望的脸蛋,思绪一转,他开口:
“你会不会煮饭?”
“嗯。”姚清纯猛点头。
“好,暂时留下,等我找到厨师。”就让她留下一阵子吧!他会付她薪水的。这样又解决了一个现成的问题。
“呃喔!”姚清纯呆傻地应了声。
煮饭?怎么会变成帮人家煮饭的?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没关系
她至少还有个任务:她要救赎此人远离罪恶!
晚上,姚清纯又打了电话给连阿珍,跟连阿珍询问有关古霍翟的一切。
“你对他好奇?这不是好现象唷!”电谲那端的连阿珍,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姚清纯回问。
“你不懂我的意思喔?那我问你,你对他有异样的感觉吗?”
“什么异样的感觉?”姚清纯不懂。
“就是看到他,会有一些你自己,无法理解的情绪跟反应!”
“你在说什么?”她还是不懂。
“吼”连阿珍大叫一声,她笔下最喜欢描述的那些感觉,姚清纯完全感觉不到吗?!
“你吼什么?”
“吼!我问你,你看到他会不会觉得脑部缺氧、呼吸困难?”连阿珍引导着。
“不会!我又不是生病了。”姚清纯回答她。
“#&”真是异于常人!连阿珍翻了翻白眼。“那有没有脸红心跳,很想接近他?”
“唔”姚清纯沉吟着。“有啊!我是想接近他,我想救他!但是,这很脸红心跳吗?”她纳闷。
“救他?!”连阿珍又翻翻白眼,她不要让人来救就不错了,还想救人喔?
“嗯,他不该如此堕落,抽烟、喝酒,很糟糕。”
“喂!你太一板一眼了吧?有那么严重吗?那样就叫做堕落,那你见识还不够哩!如果照你讲的严重程度,他的生活还有更糜烂的。”连阿珍苦笑。
“还有更严重的?”姚清纯无法想象。
“你想见识?”
“呃好好啊!”姚清纯有些迟疑,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我跟你说,古霍翟很讨厌晚上单独在家,所以总是会在外面留连到深夜,直到疲累才愿意回家睡觉。
“他晚上会去几个场所,但是行踪不定,也不一定先到哪里,我提供一些地方给你,你自己可以去见识看看。”
“好!”姚清纯跃跃欲试,她很想知道,还有什么更堕落的东西。
夜未眠
台北变成了一座堕落、糜烂的城市,灯火通明的街上,是四处林立的pub与酒店,都是姚清纯从来不敢涉足的地方。
她依照连阿珍给的资料,来到连阿珍口中所说古霍翟好友经营的一家舞厅。
这是一家“摇头店”到了凌晨铁门一拉,识途老马便大批从侧门蜂拥而进,把整间舞厅挤得水泄不通。
若不是连阿珍交代她要讲“通关密语”她还不得其门而人。
花了几百元买了门票进场,马上,她纯白的身形,被一阵黑浪喧嚣给吞没。
舞厅里头乐声震天,十分尖锐的噪音,冲击着众人的耳膜,点滴不漏地打击着众人的身躯与灵魂。
“哇今天dj放的音乐好正点喔!我好high呀!”
“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嘿你今逃诹书了没?”这可不是问对方课业准备得如何。
“你今天穿衣了没?”这也不是嘘寒问暖。
这是摇头客之间的问候暗语,暗语指的是摇头丸,他们吼叫着、互相招呼着。
“喂!开饭啦!”他们说的开饭当然不是吃饭,而是抽大麻。
舞客大声地叫着,声音被吞噬在迷幻飘散之中。尖叫嘶吼与接近昏茫的对话,营造出一股禁忌色彩。
随着慑人的节奏狂摇,汗水淋漓地舞动身躯,有人手持萤光棒,嘴上咬着奶嘴或哨子,摇摆的光影夹杂着哔、哔、哔的尖锐哨声。
服用了摇头丸,他们的感官变得十分敏感,电子舞曲更如同刺激葯性一样,放纵地闭着眼睛在狂舞中摇头,每个摇晃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激烈舞动、极度解放,着魔似的猛摇头,有如乩童起乩一般。
雷射萤光灯投射在姚清纯的一身白衣上,让她纤细的身影变成了一抹萤光,闪闪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
“啊好可怕啊!好堕落啊!呜”
她被吓坏了!害怕地捂着耳朵,被‘层层推挤之后,她已经找不到出口。
被强力且十足煽动性的音乐,撕碎般的现场,如同猛鬼反噬着人的躯体,诡谲的迷幻感觉,从皮肤、从毛孔悄悄钻进血液一般,她畏缩地在人海隙缝中钻着,钻到了吧台前。
“要喝什么?”吧台男孩扯着嗓子大声问。
“我我”姚清纯死命抓着皮包,无措地看着他。
“饮料券拿来!”男孩大喊。
“什么?”姚清纯皱眉盯着对方的嘴型看,强烈的音乐充斥在耳膜,她根本听不清楚对方说了些什么。
“你的门票呢?上头有饮料券,拿来换饮料!”男孩接近了些,以更大声的音量喊话。
“喔、喔!”她忙递上饮料券,她真的必须喝点东西,舒缓她的紧张与不安。
“啤酒?汽水?”男孩询问。
“我我、要、水。”姚清纯深怕对方听不到,一字字大声说着。
男孩给她一小瓶矿泉水,她打开瓶盖,连忙咕噜噜直灌,没两下子就喝光了。
还是焦躁无比,她又大喊:“再给我一瓶!”
“只招待一次,要再喝就要付钱,一瓶五十元。”男孩说明。
哇咧土匪喔!小小瓶的矿泉水,一瓶要五十?!
百般不甘愿地掏钱付账,她赶紧又猛灌着刚接手的矿泉水。
心脏扑通猛跳,她有点后悔来这个地方。
“神啊!这地方真是太堕落了,我不该来,请赦免我呜呜”她紧紧抓着胸口前挂的十字架,不住祷告。
这时,一名怪叔叔前来搭讪。
“小姐,一个人吗?”怪叔叔以怪异的含糊口气问着她,唇角还挂着奇异诡谲的笑。
“你!你别过来!”姚清纯一吓,后退了一大步,然后慌慌张张地钻进人群,连忙走避。
这下子,她更焦虑不安了,身子也有些颤抖。
烟雾弥漫让她头晕,不断推挤的人们,已经快要让她窒息,于是,她无措地钻进一张桌子底下。
缩着身子的她,思索着要如何离开,情绪有些激动,她拿出皮包内的剪刀,开始剪
剪桌下的一条裤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