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奕翔所讲的,王爷跟福晋马上就答应了月盈的请求,并且派出十名侍卫拿着月盈代写的信前往四川去接柔名,为了逼真起见,月盈擅自将秦柔名的“秦”字改成了“齐”字。
在等待的日子裹,月盈不时的要求奕翔,请他说说这一段轰动京城的恋情,听到入迷时,甚至会忘了只有她听得到奕翔声音的事情,而在花园中自顾自的跟奕翔聊起天来。殊不知这种情形看在外人眼中,竟误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精神涣散,吓得一向关心她的瑞福晋担心不已。
罢从花园踱回厢房的月盈支着粉嫩的双颊望着垂目紧闭的奕翔,英俊的脸庞除了苍白些,就像睡着一般,完全看不出魂魄离体的异状。
“柔名姐真是一位温柔又坚强的女孩。”她才刚听完两人的故事。没想到会是那么曲折离奇,感人肺腑。对秦柔名的勇气除了由衷的敬佩外,对奕翔的观感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可不是吗?”奕翔的声音在月盈的对面传来,声音中有着无限的苦涩。“她就是这么一位值得人爱的姑娘,只可惜我辜负了她。”
“不会的。”月盈坚定的为她打气。“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吗?”苦笑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屋内。“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死了吗?或许我的不能离去只是为了再见她最后一面而已。”
月盈为自己曾说过这么残忍的话感到后悔。“那不是真话,你”她正打算道歉时,外面传来了一片嘈杂声。
“别说了,有人来了。”奕翔要她噤声。
“谁?”月盈好奇的跑到门槛,探出头想看看来者何人?可惜人声在转角那端见不到人影。
“是我额娘跟格格来了,你快准备见驾吧!”
“见驾!”大官都没见过一个,她如何懂得见驾。“奕翔。”见没有回音,她挥着拳头朝空中叫唤:“你在哪裹,奕翔。”
“盈儿,你在叫谁呀!”瑞福晋一进门,就见齐月盈像发了疯似的对着空气大呼小叫,因此担心的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身子叫道:“你没事吧!别太伤心了才好。”
伤心!才不呢。月盈拉住她的手,将她推往床前,指着床上的奕翔道:“福晋来得正好,奕翔刚刚在和我讲话。”
奕翔会讲话?看来这孩子是真病了。
瑞王福晋不舍的看着她,爱怜的拍拍她的肩膀,眼眶不禁泛起感动的泪水。“好孩子,你用情真是深啊!”奕翔何其有幸,能遇到如此痴情的好姑娘!
怎么瑞福晋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呢?莫非是不相信她,月盈急得跺起脚来。“哎呀!您别用那怜悯的眼神瞅着我看,我说的都是真话,奕翔刚刚在同我说话呀!”
“额娘知道,额娘相信就是了。”她扶月盈在椅上坐下,又是同情又是不舍的搂着她。
“福晋,她是”格格一直静静的打量着齐月盈。想知道这个传遍北京城的传奇人物长得怎样,结果她发现,这个齐姑娘果真如传说中娇美,而且更为深情,当下对她生起了一股怜惜与敬爱之意。
“哦!格格,真是对不住,冷落您了。她就是刚刚跟您提过的齐姑娘,叫月盈。”
“没关系。”格格螓首轻摇,移近月盈的身边,半蹲下来,轻执着她的手温柔的安慰道:“盈姐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好早好早以前就听说你跟翔贝勒的事了。我和京裹的格格、郡主们常常谈起你,我们都好敬佩你跟翔贝勒哦!我们羡慕你们的勇气和爱情,虽然虽然翔贝勒现在发生不幸,可是咱们都相信,以你的爱一定可以让翔贝勒化险为夷,我们衷心期望,你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月盈抽回手,惊愣的瞪着她。这是什么跟什么嘛!什么敬佩、同情的,她现在说的是有关奕翔的大事呀!怎么这些人全像见着怪物般瞪着她?难道她们都不担心奕翔的死活吗?
瑞福晋以为月盈怕生,不喜与格格亲近,急忙解释道:“盈儿别慌,她是皇上的妹妹玉馨格格,是奕飏未来的娘子,也是你未来的弟妹啊!”“是啊!盈姐姐,将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需要怕我的。”玉馨公主也急切的说。
怕!敢情她们是误以为自己吓呆了。
她摆手,算了。既然她们不信,自己又何须再讲呢?只是徒让人以为自己疯掉罢了。
恶狠狠的瞪向奕翔,这家伙倒好,只要躺着就没事,而她呢?还得应付这些以为自己疯掉的人。
“巧珠。”瑞福晋唤来一位在门外守候的侍女。“扶齐姑娘到厢房休息,顺便吩咐膳房给姑娘炖些补品。”
“奴婢遵命。”巧珠驱前想来搀扶月盈。
可是月盈退了一步,痹篇了。“额娘。”这是福晋强迫她叫的。“我想待在奕翔的房裹,我还有些话想同他说。”
埃晋跟格格听了眼眶都红了。多痴情的女子啊!真是令人感动。
格格朝福晋建议道:“福晋,我看盈姐姐太伤神了,不如让我陪她到园裹走走吧,说不定会开朗些。”
“看来也只有如此,就有劳格格多费心了。”瑞福晋非常心疼的凝视着月盈,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唉!可怜的孩子,我待会儿派人去请御医过来,这个孩子太伤心了,必须开个方子补补身才成呀!”
又来了。
月盈无奈的暗自抚额叫苦,福晋待自己虽好,但就是太自以为是了,这是不是就是瑞亲王府人的特质呢?
也许自己将来在福晋面前还是少开口比较好。
格格执起她的手,热心的将她拉往房外,不忍拂逆她的好意,月盈只好随她朝刚刚逛回来的花园走去,准备顺从她们的心意去“散心”在房外的丫环婢女马上跟上。
在玉馨格格的带领下,月盈终于有机会畅游这个如迷宫般的王府内院,也在闲逛中得知人们是如何看待奕翔跟秦柔名这两人的爱情故事。
很令人惊讶的是,这故事在京城裹广为贵族仕女们流传,她们对故事中的神秘女主角充满景仰舆同情,更佩服翔贝勒只爱美人不爱山河的魄力。他们悲凄的恋情在世人的眼中,是缠绵悱恻与充满传奇的。
秀丽的两人抛下随行的侍女,行至一方的八角亭内。
月盈难得静坐在一旁,听玉馨格格意犹未尽的继续道:“多么凄美啊!一个美丽柔弱的神秘女子,在一次的邂逅中认识了贝勒,进而被他掳进别苑,发展出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就在两人终于产生了感情,想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贝勒爷的父亲瑞亲王出现了,并且使尽一切手段要两人分离,最后这一对可怜恋人就只好在王爷的压迫下,抛弃爵位、褪下荣华,携手隐居民间,多么感人的爱情啊!”她满怀憧憬的望向齐月盈,靠近她的身旁,真诚的握着她的手说道:“盈姐姐,你知道吗?我有多高兴见到你,打从我听到这个故事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常常默默的为你流泪,我被你追求爱情的心所感动,我好羡慕你,多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同你一般,为世人写下一个值得传颂的爱情故事。”
被感动的何止玉馨格格呢?就连她自己也不禁红了眼眶。她更坚定要好好帮助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信念。
“盈姐姐。”纯真的玉馨格格羞怯的继续道:“你并不如我想像的那么柔弱、娇媚,但我觉得比我想像中的更漂亮、更有朝气,也更痴情,我好喜欢你,你能让我常常来陪你吗?”
“当然可以。”她不是秦柔名,当然没有秦柔名的柔弱娇媚,但她喜欢玉馨格格,喜欢她的纯真跟甜美,相信秦柔名也会喜欢才对。“我在王府裹闷死了,除了奕翔能跟我说说话外,根本没有一个伴,格格能来陪我,我再高兴不过了。”
“太好了。”玉馨笑盈盈的道。
“什么事情让我们的小格格那么高兴啊!”奕麒跟奕飏刚由皇宫裹回来,连朝服都还没换下,就被这两道银铃般的笑声给引了过来。
玉馨抬首望去,一见两人之中自己的未婚夫婿,当下俏脸酡红,羞怯的道:“两位贝勒爷好。”
月盈一见到奕麒,马上板起脸来,转到一边去,无礼的态度显示她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谁教他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呢?将她一个人抛在上面,任凭寒风肆虐。
奕麒继续向玉馨格格促狭道:“格格的脸怎么了?吃了红桃呀!”
被人当面说穿,王馨的脸胀得更红了。她眨动长睫毛,偷偷的朝奕飏望去,见他如往常一贯的冷淡,不由得心情黯然。
玉馨的羞怯舆奕飏的冷漠刚好成为对比。旁观的月盈叹息,玉馨想有个火热的爱情发生,恐怕很难啦!
奕飏瞥了他一眼,算是为自己的未婚妻讨回一个公道。“你们聊吧!我有事先回房厂。
奕飏要走,玉馨好生不舍,想启齿叫住他,却又羞涩的闭起来,一颗心又急又快的跳个不停。
看到好友这样,月盈不禁为她打抱不平,哪有人面对未婚妻这般冷淡?月盈故意提高嗓门,伶牙俐齿的嘲讽道:“格格之前提的未婚夫就是他吗?像冰块一样,真是委屈格格了。”
这话硬生生的把他要走的身子叫了回来,停伫在那儿。
“还有,你知道我是谁吗?王府裹的人都没大没小吗?见着人也不会叫,知不知道我是谁啊!”这句话不只说给奕飏听,还说给一旁的奕麒听。
既然要假扮奕翔的心上人,就要扮得像一点才对嘛!
奕飏冷冷的道:“姑娘是否为奕翔的妻子,尚且不明,现在就要奕飏以长嫂之礼对待,未免有失分寸。”
“那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是奕翔的妻子啰?”
“不错,我是不信。”他非常不给面子,也不想掩饰心中的质疑。
“飏贝勒,别这样。”玉馨格格不想见气氛闹得不愉快,连忙劝阻:“麒贝勒,别杵在那儿,你也过来劝劝。”
但奕麒像没听到一般,迳自倚着亭柱,摆明了要看好戏。
月盈最见不得人家瞧不起,当下拉开嗓子,一声大喝:“奕翔”
众人差点昏倒,这丫头莫非被气疯了?奕翔早就瘫在床上了,她还叫他做什么?
“什么事啊,盈盈?”奕翔的魂魄果真随传随到的出现在月盈的身边。
月盈的嘴角满意的扬了上来,瞪向奕飏问道:“你有什么要考我的,请说吧!看要怎样才能证明我的身分。”有奕翔在旁,她便成有如神助的万事通,任凭奕飏怎么考也考不倒她。
奕飏的剑眉蹙紧,不解的问:“你要我考什么?”
“考我跟奕翔有多亲密啊!我跟他可是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哦!就连你们三兄弟的秘密,他也同我说过。”这个谎真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旁的奕麒脸色大变。
奕飏跟玉馨听到月盈如此露骨的话,脸也难堪的红了一下下。
“好吧!既然你要我考,那我不妨问一问,不过你要用心点,这可关系到你在府裹的地位,如果答得不对或是跟我胡言乱语一番,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的将你轰出府去。”奕飏的眼神和语气都充满敌意。
“没问题,就怕你问得不如我知道得多。”她有恃无恐。
听到两人的对话,奕翔的魂魄也不禁摇头了。
“奕翔可曾跟你说过我耳后的小疤打哪儿来的?”他挑出.一个只有他们兄弟知道,连王爷、福晋都不知道的事问,存心刁难她。
月盈轻咳了两声,低声的问奕翔。“快说,打哪儿来的。”
“是我同他打架时用树枝伤的,告诉他,我很后悔,那时说要刺聋他的耳朵是假的,要他别放在心上。”想不到奕飏还挺会记恨的,孩时的仇记到现在,无怪乎这几年来他都避着自己。
哇!这么夸张,两个兄弟会打成那样,可见奕翔也不如自己想像的斯文嘛!
“是你们小时候打架时受伤的,对不对?”她满意于奕飏脸上的惊讶。“而且他当时还恐吓要刺聋你的耳朵,让你一辈子听不到声音。”
“你怎么知道?”他红了脸。
“我说过了啊!奕翔跟我的感情很好,什么话都跟我说。”她转诉奕翔的话道:“其实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小时候兄弟打架是常有的事情,他也一直很后悔对你造成的伤害,他同我说过了,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他宁愿伤的是自己而不是你。”
奕飏的脸色缓了缓说:“他真的同你这么说过。”
“真的。”她肯定的点头。“而且,你等等。”奕翔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而且他说,你要的那件东西,他早在离家之前就已经放在你书房的书柜后面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月盈也很好奇,可是奕翔就是不说,她也拿他没办法。
为了证明她所言属实,奕飏头也不回的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飏贝勒。”玉馨格格关心的随后跟去。
“公主。”月盈也想跟着去,可是在经过奕麒身边时,却被他猛然拉住手。
“等一等。”小手传来了一丝丝的暖意,令奕麒的心为之一震,快速收回了手,不自在的扬起折扇扇着。
他并非第一次碰到女人,但要像月盈这般,无时无刻对他产生电流的,她还是第一个。
月盈不耐的回头瞪着他。“又有什么事啊!”手上还能感觉到他留下的余温。
其实她想走不单单是为了格格,最主要还是不想舆奕麒单独在一起,因为他总带给她一股莫名的心悸,让她心湖涟漪阵阵。
“我是想提醒你,不要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你在说什么?”
奕麒笑了,看似机伶的姑娘,原来对感情那么迟钝,可想而知,奕翔跟她在一起是何等辛苦了。
“难道你看不出来格格有很多话,想单独跟奕飏说吗?”
“你又知道了。”
“至少,我跟他们相处的时间比你久,对他们的了解也比你深。”
这倒是真的。
月盈虽然口头上不认输,但她心底很明白,玉馨很想跟奕飏说话,只是苦无机会罢了。
“所以你还是少去碍事,留点时间给他们吧!”
他总是无法自制的望着她,一双俊眸满溢着柔情。不可否认的,她确实有其吸引人的一面,而且是一种灵巧秀丽的吸引力。
也许就是这股特殊的吸引力迷惑了他大哥也说不定。
“喂!你看够了没有?”月盈柳眉微蹙,出其不意的跳近他,使得两人形成只有一拳之隔的尴尬场面。
月盈的突然靠近吓了奕麒一跳,他退了一大步,为自己的失常红了脸。
清清喉咙,他故意粗声的道:“做什么?”企图扳回一点尊严。
他想扳回尊严,月盈偏偏不这么想,她鼻儿一翘,子邬一噘,俏皮的顶撞道:“我才要问你在做什么呢?是青光眼还是斗鸡眼,看人看成这样?羞是不羞。”说完还不忘在自己的鼻上比了两下糗他。
这下奕麒什么颜面都没有了。
“没事,我要回房了。”他说完后仓皇的转身离去,自觉越来越不能面对她了,尤其是独处的时候,他自扑制不了想紧搂住她的想法。
他忘不掉她身上独有的香味,还有那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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