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堡可以说是又乱成一团,冷焰找遍所有的大夫,每个人诊断之后,都是摇头离去,喃喃不解的说:“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奇怪的病症。”
右护卫极力建议放了唐如意来医治,偏偏冷焰铁了心肠,说什么也不答应这项请求。
冷焰着急,喜鹊更急。
当右护卫带来唐如意被关的消息时,喜鹊差点又晕了过去,她放肆地拉着右护卫的衣襟,忿忿不平地说:“姑爷将我家小姐关了起来?他到底有没有良心,他们不是夫妻吗?不是应该患难与共,哪有一出事就先将对方置于死地的。”
“你先别激动。”右护卫对左执法使眼色,要他先安抚喜鹊激动的情绪。
“我怎能不激动,小姐为他吃了多少苦,姑爷怎能不问清楚就关人?亏他还是一堡之主,是小姐的夫婿。”
右护卫与左执法两人哑口无言,相望无语,喜鹊趁着这个机会一古脑往外冲,她定要找冷焰问个清楚。
其他两人也只好紧随着,希望喜鹊不要再激怒冷焰。
左执法一路相劝:“喜鹊,你先冷静冷静,堡主想通之后会放了夫人的。”
喜鹊猛一上步,叉着腰不客气的回嘴:“是,到那时候我家小姐也差不多要断气了。”
“怎会?夫人的功夫在江湖上不也是数一数二的?”
喜鹊跺脚“小姐真会被你们这些臭男人给害死!”
不再多作解释,喜鹊气冲冲地来到冷焰的面前,什么尊卑礼教都不顾,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姑爷,你犯糊涂了吗?小姐是你的妻子,就算她再怎样的辣子脾气,行事会不为你着想吗?你现在不问清楚事情真相,就将小姐关在地牢中,你实在好狠心。”
“那是她罪有应得。”冷焰冷冷的回答。
喜鹊挣脱左执法拉扯的手,上前又跨了一步“对,她爱上姑爷所有以罪有应得,咱们唐门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威风,小姐需要你们这种小帮派来处置?借问我家小姐是犯了何等大罪?”
“她再次下毒。”
“下毒?那为何姑爷你会没事?若只要没事之人就是下毒者,那姑爷你也有嫌疑!”喜鹊抬高了下巴,一点也不让步。
冷焰心中一震,有些心虚“胡说,我怎会是下毒之人,我不过是武功底子好,毒性发作得较慢而已。”
“哼,武功底子好,我家小姐可是为了你武功尽失。”
在场的三个男人惊呼着不可置信。
“你以为上次在红绣楼里为何没死去?要不是小姐以处子葯身救了你,你会活到今日?让你有机会将她关起来,你别做白日梦了。”
“我不相信。”冷焰虚弱的退了一步。
“谁希罕你的相信,但是你可以求证啊!看看身为唐门的女子是不是从小就服食了各种解葯,养成日后的葯身;除非遇到非要解救之人,唐门女子是不可能以身相救的。因为自身的功力会全部散尽,而对方却有了对抗毒物的体质。”她越说就越生气。
“真的?”冷焰试着相信喜鹊所言。“如意不是下毒之人,那谁是凶手呢?”
“堡主,夫人说过有可能是百毒教的杰作。”右护卫不得不插嘴。
冷焰琢磨的点点头,脑中转着遇见唐如意以来的一切事情。
“你还有疑问吗?枉费小姐对你一片痴心。罢了,我要带着小姐回四川,从此不再踏入冷家堡的范围。”喜鹊替小姐感到不值。
“谁也不准走。”
冷焰心疼唐如意的牺牲,更恨自己如此相待,此时他怎能让她离去呢?
“怎么,你还要我家小姐抵命呀!你的心难道被狗吃了吗?唔唔”左执法见喜鹊越说越不像话,又见冷焰有了懊悔之意,顾不得形象便一把捂住她的嘴。
喜鹊喘了一口气,对着左执法叫嚣:“快放手!”
冷焰此刻心中满满是唐如意的倩影,愧疚、懊悔不断的涌现心头,根本不理会喜鹊的叫嚣责骂,只想早一步将唐如意放出来,他会好好补偿她的。
一路上他深深自责,想到地牢中的不舒适,对唐如意的内疚更加深了。第一次做出令自己终生后悔的事,要是她有个什么不测,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不断催促自己加快脚步,脑海中不自主浮现她的俏、她的辣、她的笑,要说她与其他女子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她那辣子般的个性了。他苦笑着,或许这就是造成他们俩今日冲突不断,却彼此相互吸引的原因。
懊死,他今儿个才明白,当初在唐门丢下她会造成多大的误会。她一再做出骇人的事想引起他的注意,然而他却是一直在伤害她、误会她,他的自大与糊涂,害得一个深情的女子伤心欲绝呀!
想着她空洞无情的眼神,赶到地牢的冷焰心急不已,当下吸了一口气双掌齐出,地牢铁门随着掌风而打开,唐如意瑟缩的身影隐约可见。
沿着石阶而下,冷焰看见她缩成一团而眠,他颤抖的手抚着她干燥凌乱的秀发,试着叫唤她。
“如意,我来了”
回应他的是虚弱的呻吟声,唐如意有些不对劲。
他小心的将她翻了个身,只见她一张俏脸红通通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冲动的将她抱于怀中,触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她全身热得发烫。
“好冷,我好冷”唐如意勉强的睁开眼,布满眼前的是扭曲的景象与满室的星星。
冷焰魂飞魄散,健步如飞的将唐如意送回房中小心安顿。
冷焰恨不得将自己剖成两半,他不但要紧盯帮内弟兄们的病情,最让他操心的还是唐如意的发热与沉睡,想到她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柴,他就焦虑万分。
幸好还有喜鹊能替冷焰分担一些事情。每每见他日渐憔悴的神态和满脸胡渣的俊颜,痴痴傻傻地守在床畔,紧握着唐如意的手不发一言,喜鹊便感慨万分。
“既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喜鹊瞧得难过,干脆煎葯去。
内力较强的右护卫与左执法暂时抵住了千日眠的毒性,见此也不禁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怕冷家堡的中毒事件与唐如意生病会拖垮冷焰。
到了第三日的清晨,唐如意幽幽转醒,首先入眼的是趴在床边的冷焰,心中一阵刺痛,她不是在地牢中吗?什么时候回到房间了?
一早起床的喜鹊,第一件事总是先到唐如意的房里。她一推开门,看见转醒的唐如意,高兴得直奔过去。
“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喜鹊高兴得流下泪来。
“我”唐如意想要坐起,却虚弱得无法使力。
冷焰也被吵醒了,惺忪的眼在见到佳人的转醒时,马上有了光芒。
他关心地将她按回床上,紧张的嘘寒问暖:“你还好吧!还有哪儿不舒服?”他探探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真是太好了。”
唐如意空洞地看着一切,寒着一张脸,并不领情冷焰的关心,故意将头别过一旁。
“你看我一眼啊!”唐如意的态度让他激动不已“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只求你看看我,别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如意无心理会,依然不为所动。
冷焰扳正她的身体,让她能面对他。
唐如意的不原谅是他所意料之外的,每次争执,她辣子的个性都会先软化如水,这次的不言不语、不笑不理吓坏了他。
“你对我笑一笑、说说话,或者如以前那样的责骂我。我知道我小心眼,不明就里伤了你的心;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求你原谅我吧!”
她的眼光幽深,透过他落在不明处。
他试着吻她冰冷的唇,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他;他试着搓揉她的手,她还是悲哀的看着他。
喜鹊这时推推他,又向他眨眨眼,请他先行离开,要知小姐正在闹情绪呢!
“好吧!帮里的人手不够,我先到厨房煎葯,要有什么事,喜鹊,你一定要快点通知我。”冷焰有着不舍。
喜鹊又好气、又好笑,之前是绝情冷漠,这时又深情款款、难分难舍。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她认为男人才是莫名其妙,全凭他们大男人的心态行事,混帐得很!
喜鹊含笑的将他推出去,谁教她家小姐在他那儿吃了这么多苦头,不理会他也是应该的。
喜鹊没发现唐如意的不对劲,还高兴的说:“小姐,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你不知姑爷有多着急,帮里中毒的弟兄越来越多,可是姑爷还是日夜守着你。”
“喜鹊,你过来扶我坐好,我有话对你说。”唐如意下定决心,太多的悲伤让她欲振乏力。
喜鹊忙将她扶起,顺顺她的发“你和姑爷之间的误会都解开了,姑爷是懊悔得要命,整日都是一张苦瓜脸,连右护卫、左执法都说他活该呢。反正,你以后有好日子可过了。”
有好日子可过,是吗?哪天他心血来潮又诬陷她是凶手呢”她没那种宽大的胸怀可以再经历一次打击。
“喜鹊,我给你的解葯有效吗?是否还有昏睡的情形?”
“是比较没有啦!哎呀,小姐,你先别管我,先把自己身子骨养好,反正再发作时有左执法可以帮我运功驱毒,暂时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不过我也想出了解毒的葯方,一会儿我写给你,你就让右护卫去抓葯,用三碗水煎成一碗,再放一颗唐门的解毒丹,分给中毒的人服下,我相信这千日眠的毒性便会没了威胁。”
“我就知道还是小姐有办法,看那三个笨男人整日运功逼毒的蠢方法,真是事倍功半,太累人了。”
“嗯。”唐如意静默无语,神情有些恍惚。
喜鹊又打了水替唐如意清洗“小姐,现在的你精神不是挺好,赶明儿要是你能下床,我再带你去晒晒太阳,这样你就可以恢复往日的模样了。”
唐如意微笑的摸着喜鹊的脸“你和左执法要互相信任,千万不要猜疑对方,人世间彼此猜忌是很可悲的。”
“小姐,你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嘛!左执法的爱才不似姑爷那般强烈,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细水长流,所以稳定得很。”喜鹊信心十足。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小姐,你怎么像要生离死别一样?该不会是哪儿又不舒服,得快点告诉我。”
唐如意勉强一笑“没事,只是有点累。你先出去,让我再小睡片刻,葯也先别端进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