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出发的江苡芯,依然以医院和安养院为生活重心,每天早出晚归,不再刻意逃避潘宇恒。他要她,她也不再拒绝,她只求剩下的四个月赶紧过完,她不想再跟这种毫无人性的人在一起。
尽管契约中明定,每多当半年情妇,安养院就可多存在五年,但她早有打算,半年一到,她就卷铺盖走人;这五年内,她有把握帮安养院找到理想的地方。不过,这个计划她不会让潘宇恒知道,一旦他知道,肯定会从中破坏。到时候要实行计划恐怕更难。
“你又这么晚回来,我不是警告过你,我要你的时候,要马上出现的吗?”江苡芯刚进门.就被坐在沙发上的人训了一顿。
潘宇恒对自己一个月来的异常行为感到万分矛盾。以前他一有空,就会想到妍帧,但现在有个人影同样进驻他的脑海中,她专注善良的模样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他不能允许计划失败,而失败的原因是自己,看来计划已经有改变的必要。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用工作就有钱过日子吗?”江苡芯累了一天,看到潘宇恒头就更痛。
“你当然不能跟我相提并论,充其量,你不过是个情妇罢了!”潘宇恒不屑地说。
江苡芯发现跟这种人辩论,简直是浪费生命,她充耳不闻地躲进自己的书房,拿出一堆报告认真研究起来。
潘宇恒没敲门就开了门进来。
“你怎么不说:‘这是我的书房,你应该先敲门’?”潘宇恒斜靠在门边,对着埋首书堆的江苡芯说。
江苡芯看了他一眼,没搭腔,继续看着她手边的资料。
“江苡芯,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圣女模样,唬不了人的。”潘宇恒处心积虑想激怒江苡芯,无奈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潘字恒走上前去,用力拍了下书桌,江苡芯这才发现潘宇恒喝了点酒“潘总裁,我没忘记我只是一个任你宰割的情妇,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除了情妇这个工作之外,我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工作,有许多病人需要我服务,你并不是我要服务的惟一对象。”她拨开潘宇恒放在她资料上的手。
潘宇恒顺势抓住她的手腕。“江苡芯,我看你还能神气多久!我决定向外界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让你的亲朋好友、病人们知道你的高贵副业。”
“你不能这么做!”江苡芯恼怒地说。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怕了吗?我就不相信没有扳倒你江苡芯的办法。”潘宇恒无情地说出违反当初契约内容的方法。
“你要知道,若你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依照契约。你十年内将无法再打安养院的主意。”江苡芯知道对付这种无耻之徒绝不能硬碰,补充道:“而且你也会因此失掉一个称职的医师情妇。”
“称不称职应该由我来评断吧!”潘宇恒一反刚才冷酷无情的语气,充满挑逗。
江苡芯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默默迎向潘宇恒。
激情过后的潘宇恒,讶异自己居然不再讨厌医院的葯水味,仔细望着怀中的人儿。熟睡的她,流露出的不再是平日冰冷相向的面容,而是婴儿般甜美的笑容,这股毫无掩饰的纯真,深深吸引着他。
罢才她的表现虽稍嫌稚嫩,但却轻易掳获他的心,让他陷入深情的欲海中不可自拔。他第一次认真比较起妍和江苡芯的异同,妍美丽绝伦、活泼自信;江苡芯清新脱俗、善良热心,两人同时都有一双聪慧灵活的大眼睛跟甜美的梨涡,就是这种酷似妍令潘宇恒醉心的笑容,让他多次几乎将江苡芯误当作妍。
不,不可以!她是害死妍的凶手,她没有资格代替妍的地位!
“妍,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对江苡芯太过仁慈,江苡芯不配。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我的誓言替你报仇,精你给我力量。”潘宇恒痛苦地说。
潘宇恒不自主地摇晃着江苡芯,江苡芯被他用力一晃突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赤裸裸地依偎在潘宇恒身上,赶紧拉了身边的小被子盖住身体,无助的眼神再?a 热门擞詈闶r松瘛?br>
潘宇恒用力甩了甩头,霸气地拉开她身上的被子“想当称职的情妇,你还要再努力!”说完便情不自禁地再度压住她诱人的身躯,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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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江苡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门口,她现在连拿出钥匙开门的力气都没有,干脆摊坐在门口休息。
“苡芯,你怎么不进去?坐在这边做什么?”正想出门找未归人的潘宇恒,一开大门就见到要找的人坐在地上,颇感讶异。
江苡芯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起身。潘宇恒自然地伸出手拉她一把。
“你的手好烫,生病了吗?”潘宇恒又摸了摸江苡芯的额头。
“有一点,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江苡芯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有千百斤重,无力地说。
潘宇恒不曾看过江苡芯这种没精神的模样,有点不习惯。他横抱起她走进屋内。江苡芯没有拒绝,她全身酸痛无力,只想赶紧躺在床上休息,只得暂时接受这个一向被她视为超级恶魔的怀抱。
“你有带葯回来吗?”潘宇恒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有,在皮包。”江苡芯呓语般回答。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帮她换上睡衣,喂她吃葯,帮划枕冰袋,是妈妈吗?她不想再多想,沉沉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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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苡芯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睡衣,愣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换的衣服,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情,糟糕,已经超过门诊时间。
“喂,miss吴,我等会儿就到,先帮我通知一下病人。”江苡芯拨电话给门诊护士。
“江医师,有个男的帮你请了三天病假,我们已经找了其他医师代诊。”miss吴说明。
“有个男的帮我请病假?三天?”江苡芯口中喃喃念着.抬头一看,潘宇恒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仍旧一脸严肃表情。
“麻烦你帮我销假,我明天恢复上班,谢谢!”她前不久才请假三天,这会儿这鸡婆又一次帮她请了三天假。从来不请假的医师,居然在短短一个月内请了六天假,真是破纪录。
江苡芯挂上电话,看了看潘宇恒:
“好端端的干嘛帮我请假?”
“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还叫好端端的?”潘字恒嘲笑着说。
“你说我睡了一天一夜都没起来?”
江苡芯不相信,急忙打开电视,没错,自己的确是躺了一天一夜。睡得这么饱,难怪精神、体力都不错,感冒好像也好多了。
江苡芯突然想到一件不妙的事。“你有没有说你是谁?”
“你前几天的表现虽然差强人意,但是有进步,我考虑多留你在身边一阵子,所以暂时还不打算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
潘宇恒虽然仍旧一副冷漠的表情,但不知怎地,江苡芯似乎感受到一股他背后隐藏的善意。
江苡芯没有答话,气氛顿时一阵尴尬。潘宇恒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去。
她看了看桌上自己带回来的葯,已经少了四包,可想而知,这一天一夜是潘宇恒在照顾她。为什么他突然对她仁慈起来?他不是一直在整她吗?让她痛苦地生病,不是正合他的意?
江苡芯摇摇头,不想再想这个恼人的问题,免得头又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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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芯,听说你病了,请了三天假?”谢景佑到安养院找苡芯,听说她请病假,就打手机找她。
“一点小靶冒,不要紧。”景佑没问到她之前离家的事情,想必他不知道这件事,她也没打算告诉他,说了,只会让他有更多的疑问。
“你太忙了,难怪身体吃不消。苡芯,你的人生还很长,有些理想并不需急在一时完成,休息一阵子吧。”谢景佑心疼苡芯处处以事业为重,怕她吃不消,所以明知她不会接受他的建议,他还是忍不住要说。
“景佑,别说这些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怕景佑继续唠叨,赶紧岔开话题。
“你托我调查的事,已经有点眉目了。两星期前我到美国走了一趟,针对潘宇恒的过去作了深入的调查,虽然花了十几天的时间,不过很值得,因为有些资料在台湾根本找不到。我相信不需太久,就可以给你完整的贤料。”
谢景佑身为征信老板,案子多半都是由手下出马调查:这次因为苡芯特别交代他要保密,所以由他一手包办所有的调查事宜,完全不假他人之手。只有在美国遇到瓶颈时,才请信任的朋友帮忙。
“景佑,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江苡芯充满感激地说。
他听了苡芯感谢的话,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这个对感情完全粗线条的女人,居然到现在还完全没察觉他对她不只是朋友之间的爱,仍只将他视为最要好的朋友,难道一辈子就这么下去吗?
“苡芯,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今晚有空吗?”他决定鼓起勇气向苡芯表明心意。
“今晚吗?是不是要告诉我有关我托你办的事?今晚六点半,你在我家巷口等我。”江苡芯整个脑袋瓜只想尽早知道自己跟潘宇恒之间的恩恩怨怨,对于即将明朗的事既期待又害怕。
“一起吃饭。”
“好,去我同事妹妹开的那家餐厅吃饭。”她好久没喝那香醇浓郁的咖啡,想念得紧。
“你还好意思去?”谢景佑怕苡芯忘了上回她偷偷摸摸离开的糗事,赶紧提醒她。
“哎呀!少了你一个追求者也没什么,多的是候补的男士。”
谢景佑差点没晕倒,这女人,唉!败给她了!
“晚上见!”他仍期待晚上的会面。
“晚上见,不许迟到唷!”
江苡芯笑眯眯地关上手机,头一抬,潘宇恒正脸色阴暗地站立在房门口。都怪她刚才请电话太专心,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个人,万一他听到她正和景佑谈论有关暗中调查他的计划,那不就糟了!当务之急,只有矢口否认这项计划。
“跟老情人通电话这么快乐,看来有爱情的滋润比吃葯更有效,有这么多力气谈情说爱,你的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潘宇恒尖酸地说。
“我本来就不觉得我生病,是你多事帮我请假。”
“这么说,晚上你应该可以陪我出席我们公司与长流电信公司的合并庆功晚会喽。”潘宇恒邪恶地看着她。
“今天晚上?我没空。”对江苡芯而言,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景佑的调查报告重要。
“请你参加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知好歹!我的合并晚会比你跟你朋友的约会重要几百倍,我郑重地告诉你,你若不参加,一切后果由你自行负责。记住,今晚六点半,我会派车子来接你,你先把礼服换好,不要让我看不到你。”
潘宇恒转身准备离去,却因背后传来江苡芯的拒绝而停住脚步。
“潘宇恒,六点半我会准时出门,不过,不是赴你的约,你不要自费心机。”固执的江苡芯毫无妥协的余地。
“江苡芯,你最好不要跟我硬碰硬,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潘宇恒发出强烈警告讯号。
“我也不想跟你硬碰硬,只是今晚我恰好有约在先,恕难从命。”
“还有半天的时间,你最好改变主意。”潘宇恒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苡芯望着房门,陷入一阵沉思中。自从她再回到这个家后,她就下定决心,在剩下的四个月里不要再跟潘宇恒正面冲突,与他相安无事的生活。但这次情况特殊,她不得不违反向自己的承诺。
“景佑,六点半我到你家找你。”潘宇恒走后,江苡芯拨了电话给景佑,她为了不想让景佑曝光,临时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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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的调查没有错吗?”江苡芯心存质疑。
“千真万确!但潘宇恒非常不满意法官的调查报告,还扬言要法官好看。”谢景佑摇了摇头苦笑着,又继续说:“也难怪潘宇恒如此气愤,因为根据我收集到的消息,潘宇恒与他太太结婚五年,一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好不容易两年多前怀了孕,却连同胎儿一起死于非命。他们夫妻俩感情极为深厚,传闻潘宇恒还为此失踪两年,直到最近才又出现在台北。”
江苡芯虽不清楚他们夫妻问的状况,但看到潘宇恒一每次提起亡妻,就是一副痛苦悲忿的表情,她相信他们之间一定非常恩爱。
“但是就你调查到的资料来看,我与她太太去世原因有关吗?我根本不认识周妍,依我看你调查的方向似乎偏了。”江苡芯有点不置可否。
“你可能不认识周妍嫫,但她车祸地点在纽约,她发生车祸时,你人刚好也在纽约,你不觉得这有点巧?”谢景佑分析。
“你为什么不朝其它方面调查?比如说:我曾替他家人看过病,没有看好;或者,我曾发表过什么言论,害他的公司损失某些生意;又或许”江苡芯还没说完,就被谢景佑打断:
“你怎么知道我没从其它方向着手?你以为我这几个星期都在做什么?你其它的假设都被我推翻了,目前最可疑的。应该是你与她太太的死有关联。”谢景佑仍不放弃他的推断。
谢景佑的手机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你是说你找到录影带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寄给我?”谢景佑停了停。“嗯!好,谢谢你,一切拜托了!”
江苡芯望着景佑,她直觉这通电话与她有关,睁大眼睛看着她的同学。
“苡芯,我有个朋友在纽约跟人合伙开餐馆,我跟他打听潘宇恒的事,他印象很深刻,因为潘宇恒两年多前曾跟他要了一卷录影带,我朋友拷贝了一份给他,现在,我也请他拷贝一份寄给我。我们可脑粕以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谢景佑笃定地说,江苡芯却因为真相有可能大白而忐忑不安。
“景佑,谢谢你这么认真帮我这个忙!若我真的能解开这个谜,让他不再伤害其他无关的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这分恩情的。看你想要我怎么回报,你就尽管说好了。”她用诚挚的眼光望着景佑。
“怎么回报?我衣食无缺,该有的都有了,就缺一个老婆,难不成你想再帮我介绍一个?”谢景佑看到苡芯那种令他神魂颠倒的眼光,差点说出心里隐藏许久的话,未免两人尴尬,急忙改口。
“介绍女朋友?那有什么困难,我们医院未婚的护士一堆,加上同事的姐姐妹妹女儿侄女,少说也有一两百位,还真够你挑的。明天起,我每天帮你安排一位,挑到满意为止。”江苡芯自信满满,一定有办法帮景佑寻得如意新娘。
谢景佑听到一两百位,差点瘫了,这下子可真是自讨苦吃了。
“喔,这件事还是等你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说吧。”他希望时间一久,苡芯能忘记当红娘这件事。
“你处处以我为优先,自己的终身大事反而排在后面,我真的很感动,要是你真的结了婚,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她略带忧愁地说。
“你真的会舍不得?那干脆我不要结婚算了,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江苡芯敲了敲景佑的头:“傻瓜,那怎么可以!谢伯伯谢妈妈一定第一个反对,他们不宰了我才怪!”
“好了,不要再讨论婚姻大事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他起身拉起苡芯。
“好久没去山上吃新鲜蔬菜了,我们到竹子湖好不好?”学生时代,两人常常到山上吃山间美食。
“这个提议不错,吃完顺便去看夜景。”
“说走就走!”两人兴高彩烈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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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阳明山眺望台北的夜景,一片灯海,看起来似乎距离很近,但伸手一抓,却什么也抓不到。江苡芯原本只是一个单纯的医师,没想到因为潘宇恒的出现,搅乱了她所有的生活,她却拿他没办法,只能任凭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不知道六个月一到,她能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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