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章震豪一到俞家大门,俞正刚就拿着一根棍子,伫在门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对他是叫打喊杀的,根本连大门都进不去,更遑说要见到俞圣南,他只能叹气连连,最后颓丧地打道回府。
回到家后,家里的老父老母则是紧张地迎上前来,非常关心急切地询问他“状况”斜眼瞟望向坐在沙发上,满是无奈且苦烦的妹妹,心里也料到妹妹八成先回家,就立即“报告”爸妈晚上发生的事了。
只不过爸妈在担心忧虑他婚事可能要告吹之下,还有着些许开心之意。他当然明白他们的开心,是源自于他们本就不太赞成他和小南的婚事,要不是他当初执意要娶,他们也不会勉强应允他的心意,娶小南过门。而如今,他和小南闹到要取消婚的,这正好顺了他们的心、合了他们的意,这要他们如何不开心呢?唉,想想真的是很无奈,小南误会他和仟倚,闹到要解除婚约,现在父母又是一副开心欢快,似是幸灾乐祸的态度,这真的是一件令人苦恼无奈,又很无力的事情呵!打了几通电话去俞家,不是俞正刚接的,就是没人接听,去补习班找她,补习班的老师说她请假,就这样子,一个礼拜下来,他依然没有找到小南,也没机会和她说话。
想必,她这次真的是生气了。
重重地叹着气,章震豪一点办公情绪也没有,转眼瞄了一下时间,是中午的休息时间。
合起面前的文件,起了身,他干脆出去透透气,散散自己这积郁在胸口多天的闷气。
俞圣南一脸呆怔出了神,坐在无敌武术道馆内的办公室里,脑子里游转的思绪,是不停重复着那天和章震豪在医院吵架的情景。
解除婚约多么令人刺痛的字眼呵!刺痛得连她现在的心,还是揪疼的痛,甚至痛得刺激了泪腺,让伤心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
事情为什么会转变到现在这个地步?原本不是还开开心心、幸福甜蜜地一起计划婚礼,规划以后未来的家庭生活吗?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前任未婚妻,还住到新房去,甚至肚子里还怀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其实她真的很想相信孩子的父亲不是震豪,但是她就是气不过,为何他要隐瞒蔡仟倚去找他、住进新房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在当时,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相信他的解释。
而且再加上他那么关心蔡仟倚的身子健康,为了蔡仟倚和她大吵,还很不考虑地答应解除婚约,真的让她很难过、很痛心!她是那般地爱他,而最后还是唤不到他同等的爱,他只愿意把他的爱,放落在蔡仟倚的身上,不肯转移丝毫在她这里,既是如此,当初他又为何要执意和她结婚,还对她这般的好?不过,她也真的不想再去追究这些了,反正事到如今,知道与不知道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了,她已经和他解除婚的了,虽然现在事隔多天,她也早已冷静下来,对于自己当时冲动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是后悔不已,但是木已成舟,说过的话岂能收回?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就在她伤心难过之际,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俞圣南急忙忙地伸手拭干眼中打转的泪水,同时清清喉咙“进来。”
在她应了声之后,没两秒,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石少文等五个师兄,个个一脸笑意满满地走了进来。“是你们。”俞圣南没精打彩地瞄了他们一眼“做什么?”
石少文嘿嘿笑了两声,口吻小心谨慎,注视着她“小师妹,十二点多了,该吃中饭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吧。”“我不想吃。”她很快地回绝石少文的邀请“要吃你们自己去吃。”
“不行。”邵峰蹙起眉,不接受她的拒绝“小师妹怎能不吃呢?这会把胃给弄坏的。”他的语气有着浓浓的关心与挂忧。“一餐不吃,不会死人的。”俞圣南回驳回去,语气是软软的,没有任何元气。“一餐不吃是不会死人,但是这一个礼拜来,你每天三餐几乎都没吃什么。”黄志德也表达自己的关切之情“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呢?”
“就是啊。”徐泽天凝望着俞圣南,一脸忧心且叹着气“小师妹你现在看起来是—点精神都没有,而且脸色还很憔悴啊。”“如果小师妹再这样,身体会承受不住而倒下去。”周浩风说着事态的后果严重性“到时要真是揖样,就真的不太好了。”“不太好?”俞圣南喃喃自语,随即自嘲地一笑“倒下就倒下吧,反正倒下也好”“这怎么可以呢?”她的话一出,立即引起石少文五个大男人的恐慌,个个是脸色大变。“就是啊。你若是真倒下来了,我们会很担心难过!”“小师妹,我们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可是也不能这么虐侍自己啊!”“就是说啊!小师妹,你这么虐待你自己,那个章震豪也不会心疼你的,心疼你的只是我们和师父啊!所以小师妹,你别这么傻!”“小师妹,全天下不是只有那个混帐是个男人,还有很多男人存活的,你又何必为那个男人伤心伤身呢?这不值得的!”“那个混帐不嫁也罢!小师妹还这么年轻,可以再找到更好的男人!”
“对呀对呀!小师妹,你别再伤心难过了。”
石少文等五个师兄弟你一言、我一句地抢着发表自己的言论,惹得俞圣南是更加心烦意乱。师兄们说的话是没错,她是不该再去惦念着震豪了,一个不爱她、不把他的心放在她身上的男人,她又何需为了他的无情,而如此折磨自己,让自己过得如此苦不堪言呢?但是要她忘了他、不再想他,真的是好难好难呵!而且她当初还一心认定,此生非他不嫁,如今却已嫁他不成,这一生,势必代表要孤老一生了“你们别再说了好不好?”她虚敦着身子,低低地哀求着“我好烦!”“小师妹”
“我知道你们很关心我、也很担心我,我很感动,但是,”俞圣南无力地叹息着“我真的是很爱他嘛!”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泪水又重新涌上,在眼中打转着。看到小师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五个大男人可是更加慌乱紧张。
小师妹很久没有哭过了!这一次,居然会为了那个该死的混帐哭?!
“小师妹,你、你别哭啊!”“是啊,小师妹,那种男人,不值得你哭的。”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混帐惹的祸!”
“不狠狠揍他一顿,怎能甘心!”
“就是说啊!我们应该去找他,把他揍得上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行!”“嗯!我们要为小师妹出口气!”
“没错!我们现在就杀去他公司!”
五个男人热络地讨论完后,个个义愤填膺地准备挽起袖子,去找章震豪。“你们全部站住!”俞圣南倏地站起身,急急叫住自己五个师兄们。
石少文等人则是立即停住脚,转回身,望向泪眼婆娑的俞圣南。
“我不准你们去找他。”她虽没有大喊大叫的阻止,却有不准抗拒的命令意味。“为什么?”石少文不明白她不准的原因。
“不为什么。”俞圣南深吸着气,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我已经和他解除婚约,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然而实际上,她是不愿震豪被五个师兄们揍。“是我们去找他算帐,又不是小师妹你。”周浩风纠正俞圣南的话,说得振振有词的“所以小师妹不会和他有啥瓜葛。”“你们是我师兄,一样有瓜葛。”俞圣南斥回周浩风的纠正“而且你们这么去找他,将他打伤,有什么好处可言吗?说不定,还反被人家告伤害他人身体,你们是想吃官司吗?”俞圣南话一说完,五个男人是愣住了。是啊,伤害他人身体,刚才过于冲动没有去细想,的确是不怎么好,太划不来了。“可是”黄志德思考了一下,皱着眉头,一副豁出去的神情“为了亲爱的小师妹,惹上官司也认了!”黄志德的话,可马上引起其他四个人的共鸣。
俞圣南则是皱紧了一张脸,低低哀求着“师兄,我拜托你们,算是我求你们,别去闹事了好不好?我不想你们为了我,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惹上身!”“小师妹”
“你们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开心,也很感动。”俞圣南打自内心,说着自己最真诚的话语“这几天,为了我的事,你们也担烦了很久”说到这,突然打住口没再说下去。一道念头,迅速闪过她此刻的思绪之中。
石少文等人是觉得莫名,但也没人开口,只是静静等着俞圣南再开口,将话说完。沉吟了下来,俞圣南开始思虑闪进脑子里的念头,好一会儿,她作下决定,深吸口气,媛缓将她的决定,一字一字地清楚道出“你们别再为我担虑了,而我也不会再为震豪伤心,我决定遁人空门,出家削发为尼,这样我就可以忘却所有伤痛了。”“遁入空门,削发为尼?!”俞圣南的决定,可让面前五个大男人震惊得张目结舌,全部傻呆掉了。老天!小师妹居、居然有这种疯狂念头?!这下子,可真的不好玩了!
原是气话成分占多半,但是,她一就要遁入空门、削发为尼之后,俞圣南除了晚上睡觉不会被打搅到外,其他时间,她几乎是被她老爹和五个师兄言语“炮轰”得快要疯掉!害得她本来只是在说赌气的话,现在大家如此认真看待她的气话,三不五时地来劝导她打消念头,弄得她好像真的不得不坚持自己的立场去当尼姑了。唉!都是冲动惹的祸!现在可好,这怎么是好啊?老爹和五个师兄生怕她会趁他们不注意时,包袱款款跑去寺庙里窝,只好特地轮流时间,一逃邺十四小时总会有两位守在她身边,看守她,连晚上睡觉时,他们一个会守在她房门口,一个守在房间窗户外边,就怕她会溜掉。唉!所以还是啥事都抱持三思而后行,总是比较妾当的,不然像现在,冲动不用大胆的思考而行,结果就是要为自己的冲动负责任。大大地哀叹着气,俞圣南想着自己现在的境况,简直是哭笑不得呵!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要到哪一年才会结束。望着窗外的蓝天,她真的是无语问苍天
“算了。”皱皱鼻子,她暂时不想再去想这些令自己懊恼之事,伸手摸摸肚皮“我还是去厨房我吃的,肚子饿了。”说着,她走出房门。“小师妹。”守在房门口的徐泽天,一见俞圣南出了房门,便紧张兮兮地迎上前去“你要去哪儿?”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去厨房找吃的。”俞圣南抬眼瞄向客厅墙上的时钟“中午了,该吃中餐了。”徐泽天也看了一下时间“说得也是,该吃中餐了。”自己的肚子也饿了。“要吃什么?”她好心地问了一句。
这几天被“软禁”在家,三餐都是自己亲自下厨煮,而下一批轮到要来“换班”的师兄们,则会带一些从超市买来的做菜材料。“小师妹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徐泽天嘻嘻扬着笑,一副极为讨好的神清。现在大家都是对小师妹关怀备至,对她的话是百分之百的顺从,只希望小师妹能够忘却章震豪那混小子带错她的伤害,完全打消什么出家的念头。而对于俞圣南来说,什么“小师妹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的话,这软禁多日来是自己要做三餐之前,所必备要听到的话。翻了一个大白眼“我根本是白问。”没啥好气地丢下话,俞圣南不再理会地往厨房走去。
“快受不了了!”一进厨房,从冰箱拿了些霾蛋和肉类出来,俞圣南气嘟嘟得嘴里喃喃有词的。每个人对待她的态度,都是这个样子,唯唯诺诺的,好似怕极了会惹怒她一样,让人实在是快受不了了!“我又不是慈禧太后,做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俞圣南拿着菜刀切着肉片,气哇哇地低骂着“我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凶猛野兽,何必要一副怕我怕得要命的态度,真的很难受耶!”不想不气、愈想是愈气,菜刀切肉的速度和力道,也跟着愈来愈快、愈来愈重,好似那几片肉跟她有仇似的,要切烂它们来泄心头之恨。然而很不幸的,她残忍“虐待”肉片是立即得到了报应,她一个闪神,菜刀很不长眼,落下的地方错误,切上了她的手指头。“哇呀!”她放下菜刀,惨叫一声,右手紧紧在左手腕上握住,眼看着左手三根手指头,汩汩地冒出鲜血。“怎么了,小师妹?”在客厅听到惨叫声的徐泽天,连忙冲进厨房。当他一眼望到俞圣南染满刺目鲜血的左手,他吓得睁大了眼“小师妹!”他冲到俞圣南面前,一把抓过她的左手。“你轻一点啦!”俞圣南被他这么一个使劲的拉扯手的动作,痛得她哇哇大叫。“老天爷!”徐泽天低喊了一声,随即找了一条干净的布,将俞圣南的左手紧紧包扎起来。“你做什么啊?”瞧自己的左手,被包得像棕子一样,俞圣南轻喊着。
“帮小师妹止血啊!”俞圣南使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止什么血啊?又没怎么严重!”相信伤口应该不深,因为刚才菜刀切下去的时候,自己的手有闪开一下,所以不会很严重才是。“怎能不止血?血一直在流啊!”“流就流啊!”俞圣南应了回去,口气不怎么客气“流这么一些,才死不了呢!”
“是死不了,但是流多还是会死的!”徐泽天紧张得大喊大叫“不行!要去医院包扎!”“不必了!”俞圣南简直要被师兄的大惊小敝给打败“伤口又没怎么样,做什么要上医院?”徐泽天大叹着气,一脸的苦苦哀求“小师妹,你别这个样子好不好?和那混帐解除婚约,并不是世界末日啊。”俞圣南微微怔愣。怎么好端端又会扯上她和震豪的事了?
“唉!”徐泽天又是一声叹息,继续说下去“你何苦又是要出家遁入空门,又是难过得要寻死呢?”寻、寻死?!俞圣南瞪大了眼,师兄他
噢!老天!又惹来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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