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久,果然见刘宏遣中常侍郭璋前来,向刘照禀告已经定下的卢植开始授课的日子。刘照听了,心中疑惑,忙问道:“难道不用行拜师礼么?”郭璋答道:“按理说,本该行此礼,但是陛下今日政务繁忙,故而稍有忘却。再说了,殿下乃是皇子,地位尊荣,卢植身为臣子,理应尊天子诏命,来为殿下讲学,殿下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郭璋走后,刘照令人传唤李巡、赵祐二人前来,道:“如今天子已恩准由卢尚书来为我讲学,但却未曾安排拜师之礼。而我正欲尊崇先贤仁孝之道,世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岂能对卢尚书失礼?”
李巡道:“殿下此言大善,不如禀明天子,安排拜师的仪式,以彰显殿下崇礼之心。”
赵祐却道:“陛下耽于游乐,凡事能推则推,若是以此事去请陛下旨意,恐不知又要耽误到何时。”
刘照道:“既如此,又当如何是好?”
赵祐道:“殿下不如禀明皇后,由皇后来安排。”
刘照闻言,即刻遣侯振前往长秋宫,向何皇后禀明此事。何皇后一来对刘照所求事事依顺,二来也清楚尊敬卢植给她母子二人带来的好处,自然无所不可,命人备下贽见、束修之礼,写下拜帖,送往卢植府上。
而刘照则在宫中,细细的向李巡、赵祐询问拜师的礼仪步骤,并在宫中反复练习。
这一日,便是卢植进宫为刘照讲学的日子了。卢植刚到芳林园门口,却见小黄门侯振带领着几名内侍在门口等候,见卢植前来,侯振立即上前,毕恭毕敬的说:“殿下特命奴婢在此恭候卢尚书,皇后与殿下在殿中等待多时了。”说完,便恭请卢植登车,自己领内侍在前面开道,行至崇光殿前,方才停下让卢植下车进殿。
卢植进殿后,一眼望去,却见大殿东西各设一席,东边的席位设着珠帘遮挡,西边的席位虚位以待。卢植立刻上前,向珠帘下拜:“臣尚书卢植,拜见皇后。”
珠帘后,何皇后答道:“卢尚书请平身,今日一切都依民间礼仪拜师,待会还请卢尚书安坐西席,受我儿全礼,方不负他一片心意。”
卢植闻言,只好到西席上坐了。却听何皇后朗声言道:“盖家有孺子,意欲开蒙,使之恪遵名教,知仁义,明孝悌。故再拜敬请,欲以教授之事相屈,望先生勿辞。”
卢植拱手答道:“愧蒙托请,敢不用命。”
此时刘照双手奉酒一尊,上前恭恭敬敬的向卢植施礼道:“弟子刘弁,拜见先生。久闻先生品行纯懿,博学广识,弟子钦慕已久。故欲拜在先生门下,恭聆教诲,以养正己身。还望先生不弃,收录弟子于门下。”
卢植答道:“既入我门下,当仁孝忠信为本,善善恶恶,谨行修身,你可能做到?”
“唯先生之命是从。”刘照一边答应,一边将酒奉上,卢植接过酒,一饮而尽,刘照则再次向卢植行礼。
礼成,众内侍也纷纷上前,向卢植、刘照施礼庆贺。
卢植自前几日接到宫中送来的贽见、束修之礼,以及何皇后的拜帖之后,心中就颇有几分满意。不过他不知道这本是刘照的意思,只以为是何皇后为了让他能好好教导皇子,故而如此礼遇。他心想,只要皇后能尊师重道,那么自己以后对皇子弁严厉教导起来,阻力便会少很多。
如今,卢植再于殿中见了刘照,心中更是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刘照进退举止沉稳大气,颇有风度,看上去确实不像是那种轻狂浮躁的纨绔子弟。只要他本性不坏,就算是学过一些杂学,那么矫正起来,也应当会顺利很多。
拜师之礼完毕后,何皇后起驾回宫。一众内侍将殿中珠帘撤去,摆好几案。卢植讲课的座位,被设在了大殿正中的主席之上,而刘照听讲的座位,反倒在主位的右下方。这是刘照一心想要表现出自己尊崇师道的态度,故而让卢植坐了主席的位置。
侯谨则在刘照下首别设一坐,依然作为伴读陪同刘照。
卢植眼光扫了侯谨一眼,见是一内侍服色的人坐在那里,于是问道:“殿下下首所坐的,是何人?”
刘照答道:“这是我挑选的伴读内侍侯谨,在宫外时就已经陪伴我读书了,虽然天资愚笨,但胜在勤奋好学。故而此次先生授课,我也带他来一起恭聆卢师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