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逸书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赴逸楷的约会,这是他们兄弟两人多年来持续下来的一种特殊习惯,总会约定在每个月的一日,做固定的联谊。
最近梵逸书不仅台湾区负责的业务蒸蒸日上,而且和可芹的感情也渐人佳境,可谓爱情、事业两相得意,脸色自然就流露出一股沉浸在爱河中幸福的模样,精神也跟着抖擞起来,和之前为爱所困、愁眉苦脸的苦爪相大相逞庭。
“你有喜事?”逸楷蹩紧双眉,很难相情自己的心情跌到谷底时,梵逸书却异常的悠哉游哉。
“差不多。”他嘴角不禁露出笑意来。
恋爱中的人总是特别的盲目、痴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发现逸楷心事重重。
“你融化了那块北极之冰?”
逸楷径自点燃香烟,当要递烟给梵逸书时,他则摇头拒绝。
“是的。”梵逸书流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我不仅融化了她,我更是征服了她。”
“但是,你也试着想为她戒烟?”逸楷吐个烟圈,故意挖苦他。
“因为她不喜欢满是烟味的男人,更何况抽烟本来就对身体不好,我戒掉它是理所当然。”
逸楷叹了一口气“我看似是被那个女人给降服了,而不是你去征服人家。瞧你现在说话婆婆妈妈的态度,女人口水吃多了,混了不少女人味。”
逸楷一副酸葡萄心理,故意刺激、嘲讽梵逸书。自从他上回受到某种程度的刺激后,心态就一直不能调适过来。
“我这叫适度的为爱牺牲,等你谈了恋爱就可以为她做饭,体会个中滋昧。”
“啊!”逸楷夸张的大叫着“你还为那个女人做饭,我长这么大都没喝过你倒的水,你居然为那个女人做饭。”
“没错!我还替她洗澡、擦背,她画漫画时我更提供新鲜的点子。”梵逸书说得一脸甜蜜,教逸恰好生心羡。
“啊!”逸楷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一向在情场失意的弟弟,居然会有本事驯服全台湾最刁蛮的女子,教他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啊什么?这叫闺房情趣、画眉之乐。”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首先要打下八折的诚信度,因为他们本来就有自吹自擂的本领,好膨胀个人的魁力。虽然梵逸书有绝对够格的帅气与魅力,无奈他的对手是全世界最不解风情的女人,所以他只好稍微自我吹嘘一番。
但是,他绝对没想到这一番吹嘘,竟让刚刚身陷情网的逸楷好生羡慕,只差没有五体投地的崇拜一番。
“有那么幸福吗?”逸楷挑着眉,不太相信他的话。
“当然有啦!这种幸福的滋味是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唉!你这种游戏人间的浪荡于,是没有办法体会那种感受啦!”
“谁说我没办法体会?”逸楷有点不服输的味道。
“难道你有一见钟情、刻骨铭心的爱恋吗?”
“当然有啦!”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脑海中立即浮现一位秀气灵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娇柔女子。
“啧”梵逸书逮到机会可要好好损一下自己的大哥“想不到你这位纵横情场多年的高手,也逃不过爱神正比特小小的一箭,而且还一箭穿心、命中要害。”
梵选书这回才仔细的端睨逸楷一会,竟发现他一扫平日狂做不羁、潇洒的本性,在眉宇间平添了一股愁意,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为情所困、为爱所苦。
“早知道你会说这些风凉话,我就绝口不提。”逸楷被他这一糗,耳根子有些红,好似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别这样啦!快说你跟我未来的大嫂是如何开启一段浪漫的邂逅?她是如何攫夺你的情圣之心?”梵逸书的口吻几近哀求。
“我们是在一家餐厅认识,那时她恰好与男朋友在谈分手,当时她沮丧得快发狂,我就陪她上酒吧”逸楷在描述时脸上还浮现一丝幸福的表情。
梵逸书听到这里便在他歇口时立即接口“你陪她上酒吧一醉解千愁,结果你当了她一夜的避风港口兼垃圾筒让她大吐苦水,隔天她宿醉醒来称赞你是世纪末的好男人,但是不适合当她的情人。”
“那!”逸楷十分讶异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你有通天本领能预测未来?”
“拜托!这种老掉牙的爱情故事,连可芹都觉得这种点子太老套,也没有人用这种题材发挥,你怎么还会想出这种无聊的肥皂剧?”
梵遗书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着头,对于追楷说出来的话他可不敢恭维及顺从。
“你认为我在鬼扯淡,抑或是说谎?”逸楷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他难得坦承自己“纯纯的爱”居然一开始就被视为无聊的肥皂剧
“可是这种情节太老套了。”梵逸书无奈的摊摊手“市面上许多爱情都有这种剧情,你就算要瞎掰也要想出一些具有现代感,而且有说服力的故事。”
“我是认真的,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我们相遇的过程真的就是你所形容的那样,虽然有些荒谬,但还是发生了。”
逸楷有些懊恼,原来这年头说实话还没有人会相信。
“我相信你所说的话就如同小说情节,那她现在人呢?”梵逸书摆出一副勉强相信的表情,暂时相信他的爱情故事是具真实感,而非纯属虚构。
“我不知道。”逸楷摆出一副无辜表情,自从那一夜的邂逅之后,他整颗心全部悬在那位陌生女孩的心上,只差没害相思病罢了。
“别告诉我,你们共度一夜春宵之后,她就留下一张纸条销声匿迹。”梵逸书已经慢慢的想打消暂时相信的念头了。
“没错,她就是真的不告而别。”
“大哥,你该不会连她的名字都不晓得吧?”
“谁说的,我当然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叫失意,一个叫失意的女孩。”
爱情果真会让一个人变得很盲目、很愚蠢,而且还会缺乏理性和判断力,由他大哥的身上就可以得证。
“失意?诗意?施意?”梵逸书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的尸一,但总觉得这个名字有那么一点奇怪。
逸楷还沉醉在那场矩暂的邂逅中,他由口袋中掏中一张纸条递给梵逸书,而梵逸书则轻声的念出
谢谢你收留我这一晚
让我相信这世界的一隅还有温情
我走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困为我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失败和你的关心
保重
失意的女孩留
“好美哦!多诗情画意、感人肺腑,一个多情男爱上了名叫失意的女孩”梵逸书的口吻略带椰榆的意味。
“少来这一套。”逸楷拿回日于自己的纸条,小心翼翼的招好再放回皮夹中。
他看着大哥这一切珍藏的动作,便知道这一次大哥百分之百掉落爱情的漩涡中。
“大哥,我觉得你的爱情可能不是那么顺利哦!”梵逸书饶富意味的提醒着。
“别在这里说风凉话,别以为你融化了北极之冰就有资格以情圣之专在这里说教,我可不想听你们的罗曼史。”
逸楷老是以“北极之冰”来形容可芹。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既没有她的名字,也没有住址,只是单凭一张纸条,别说开启一段浪漫之恋,连我到她都比登天还难。”
对一个沉浸在幻想浪漫中的人而言,实话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种致命的打击,所以梵逸书这一番话的确有当头棒喝的效果,但是却敲不醒逸借对失意女孩的迷恋。
明知道弟弟说的全都是事实,但是他却宁愿不去相信。
“我知道你现在是爱情、事业两相得意,所以尽管嘲讽我的愚蠢吧!如果你嘲讽够了,就请离开我的‘地盘’。”逸楷刻意加重“地盘”两字。
“这不是你的地盘,这里应该是我的公寓吧?”梵逸书有一种被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感觉。
“是你的公寓也好,是拿督爸爸名下的产权也罢,总之我现在内心受到极大的创伤,这里是我治疗伤痛的最佳地点,而你还有一个北极之冰需要照顾,快回去享受你的画眉之乐,幸福短暂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梵逸书被逸楷半推半就推出自己的公寓外,他只能感叹的回到可芹温暖的小窝中。
33
可芹趁着梵逸书在公司举行重要的会议,偷偷一个人跑到医院拆掉石膏,幸好左手如愿的康复,没留下什么个人的后遗症,但是她却受不了被老医生挖苦一番。
而这也是她早能想像到的情况,所以她尽量痹篇梵逸书的陪伴,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掉许多笑话和尴尬。
拆掉石膏闲来无事的可芹,又一个人间晃到蓝蓝出版社,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借聊大的名义来这里打探战友的军情。
没有大多等待的时间,可芹便顺利的进人钟碧蓝的办公室中,当她一开门时愉悦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办公室里除了敬爱的蓝姐外,还多了一位令她反感的人物许露蒂。
“我想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还是先离开好了。”可芹硬着头皮说道,如果可以她真想轻手关回这这沉重的门。
可芹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敌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已经一点一滴在消化这种感觉。
“来得正巧,我刚从法国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分享彼此的心情啊!”许露蒂绕富意味的和可芹打招呼,并且起身拉她坐在沙发上。
这种举动仿佛是暗偷着一场两个女人的战争,一个失意的女孩与得意的女人,将开启这场战斗
“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你可以吃看看,口感挺特别的。”
许露蒂将一块绿茶饼干递给可芹。
她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吃下那块饼干。第一回合已经明显的分出胜败,在家事方面许露蒂拔得头筹,因为可芹是道地且名副其实的家事白痴。
“我最近到法国走了一趟,又带回来许多灵感。我想,这一次和周亮合作,一定可以迸出火花。”许露蒂十分洋洋得意。
钟碧蓝很仔细的观察这两位女孩的表情,只见可芹有一口、没一口啃着口感奇特的饼干。
“我也相信你们一定会迸出火花。”可芹只能本能性的附议着,其实她坐如针毡的心情有谁明白?
“对了,可芹,我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你的新作品问世,你该不会已经歇笔不画,改走演艺圈吧?”许露蒂一针见血的特地说中可芹的伤心处。
“我哪有想走演艺圈,请别胡乱瞎扯好吗?”可芹立即否认。
这一切的气氛及话题全都在许露蒂的掌握之中,而这一开始的谈话就让可芹充满窒息,她想转向钟碧蓝求助,却又拉不下脸。
“可是我觉得以你妓好的外貌实在很适合,何况演艺圈中最缺乏像你这一类的玉女红星,难怪周亮会积极的想捧你。”
许露蒂明褒暗贬的意思暗示得非常清楚,仿佛嘲讽可芹可以当花瓶、脱星之类,让她听来十分难受。
“许露蒂,我觉得你也很适合啊!虽然无法当成首席玉女红星,但是当当二线演员抑或是反派也挺不错的。譬如灰姑娘里心胸狭隘的后母角色,我觉得若有开拍的机会,一定非你莫属。”可芹决定不再保持沉默,也不想再继续软弱,像个小刺渭般渐渐竖起她富有杀伤力的外衣,攻击敌人以达到自我保护。
可芹的这一番话也惹恼了许露蒂,原本她只想随口嘲讽可芹一下,没想到可芹却来真的,这下她可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绝不能甘拜下风。
“哎哟!真是可惜没有人愿意开拍灰姑娘这种老套的剧本,让我错失扬名立万的机会。说实在的,我是没有那种演员命用星梦,我看我还是实实在在、脚踏实地的画漫画糊口比较妥当。”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可芹冷冷的说道,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即掉头走人,可惜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她可不想留给蓝姐恶劣的坏印象。
钟碧蓝好整以暇的一边翻阅坊间的娱乐新闻,一边听两个女人的舌剑唇枪,乐得在一旁观战。
“因为我脸皮薄啊!”许露蒂逮到可芹的小辫子便洋洋得意接口道:“不像有些人就是脸皮厚,没有本事硬是爱逞强。
但是,可芹,我还真崇拜你,居然能奋斗不懈的在这个圈子里执着下去,我要是你早就打退堂鼓了。”
可芹原本早已不悦的脸色现在立即转变成一阵惨绿,这一番话深深的刺伤了她,而且还伤到心坎上了。
她有些黯然的垂下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许露蒂,因为这些全是残酷的事实。
许露蒂立即趁胜追击嚷道:“其实被退十次的稿也没什么,孙中山先生都革命十一次才成功,也许你会打破他的纪录,改写历史。”
钟碧蓝眼尖的发现可芹眼底有承受不佳的悲伤,毕竟这些对可芹的人生是一种打击,她决定要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终止这场胜利与失败的战争,否则可芹刚刚复元的心灵,可能就此被伤得体无完肤。
“其实,可芹会被退稿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错,我实在是一个很失败的伯乐,不懂得欣赏这匹未经训练的千里马。”钟碧蓝试着想缓和这僵冷的气氛,刻意把错都揽在身上。
“我从来就不是千里马。”可芹充满无力感,没想到这场women'stalk是彻底粉碎了她的自信心。
“其实这也不全都是蓝姐的错,你会被退那么多次的稿子,那是因为你本身的思想及故事结构出了很大的问题。”许露蒂有点受不了她们平相承认错误的那种消极态度。
她的话引起了可芹的疑惑,并且不解的追问:“我的思想出了什么错?”
她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可芹的问题,反而先兜个圈子“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以一般年轻人来说,星期例假日你会选择到教堂做礼拜,还是去逛街呢?撇开宗教立场,纯粹以假设性的问题来回答。”
“去逛街啊!”可芹偏着头想着“这根本就是废话嘛!我们常在百货公司挤得水泄不通,也没有看到修道院中人山人海啊!”“这就对啦!你画出来的作品就像修道院一样一成不变、枯燥乏味,难以引起年轻人的兴趣,所以会被退稿是理所当然。”
可芹听到这一番话,气得牙齿有些打颤,难道自己的作品真的无聊到极点吗?
她尽量忍住自己的怒意“那请问你的作品特色又在哪里呢?”
“我作品的特色除了掌握住一般漫画的诙谐、幽默,更融入了小说中的激情、浪漫,你的作品中就是少了后者。桑可芹,你该不会连恋爱都没谈过吧?我看你的漫画中真的很缺乏感情哟!”
“我我当然有谈过恋爱啊!”可芹一副十分争气的口吻河是脑海却不曾浮现任何男人的面孔,可见她真的缺乏爱情的滋润。
“那你一定缺乏男人的滋润。”许露蒂一副“张老师”的口气,而且更是捏捏她的脸颊嚷道:“瞧你!皮肤都失去光彩了,黯淡到了极点,我看你真的是‘失调’得很严重,难怪周亮会跟你解除合约。”
许露蒂一边说还一边感叹的摇头,而这些举动真的有些惹恼了可芹。
“周亮跟我解除合约和我的‘失调’有关系吗?再说,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那样需要男人的滋润。”可芹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怒意,用着鄙视的目光打量她。
“当然有关系啦!一个无法获得满足的女人,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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