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晴艳的肩膀一眼。“你身上有伤口,小心不要碰到水,不然又会化脓。展翼,你帮帮她。”
二奶奶拉起布帘,摸摸索索地走回她房里去。
洗澡?!她呻吟一声。她忘记了,她根本没办法一个人洗澡!
“走吧!去洗澎澎。”他抿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干笑。“今天天气还凉,我、我先不洗澡。”
“之前几天也很凉,你天天拜托你二姐过来帮你沐浴。”
“那是因为有我二姐在啊!”她理直气壮。
“我也在啊!”他更理直气壮。
她要翻脸啰!“卫展翼,如果你以为我会让你随心所欲,那你就错了。”
他一脸无辜。“我没有想要随心所欲,我只是想善尽绅士的风度,帮忙落难的淑女洗澡而已。”
“你会长针眼!”她哇哇大叫。
“我甘愿为你牺牲。”他打横抱起她。“来吧!不洗澡的女生是臭娃娃。”
“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啦!”
她双腿乱蹬,快要翻到地上的时候,又连忙搂住他的脖子。
他可以稳住不“翻车”但她的肩膀可承受不起激烈动作,疼得她直抽气。
“别乱动,伤口要是裂开,到最近的医院,至少也要开上三个小时的车。”
“你放开我就没事了。”她用力戳他的胸膛。
“不放,你以为我会放过这种好差事?”
“我回去再”
“我们要住三天两夜,你确定一直不洗澡?”他嫌恶地抽抽鼻子。
她陷入很痛苦的挣扎。
她挣扎她的,他轻轻松松地抱她走出厨房后门。在二奶奶的屋侧,他又搭建三栋砖造房屋,摆饰虽然朴拙,但要用到的现代设备,一应俱全。
他把她抱进客房里,放在床边,她的行李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拿进来了。
“你拿一下换洗衣物,我一会儿过来。”听他说得好像搞定了她似的。
还是别洗吧她在医院试着洗过澡,莲蓬头强劲的水流喷得整个肩上纱布全湿。可是,一想到自己很爱干净,不洗澡就等于失眠唉,还是洗吧!
要是他敢乱来,大不了剁了他的咸猪手!
她认命地蹲到地上去,打开行李袋,取出睡衣与贴身衣物。
“可以上刑场了吗?”他又旋进她房间,打趣道。
她白了他一眼。“我警告你”他掏掏耳朵。“我有在听。”
“你负责帮我刷背就好,其他部位我自己来,重点部位,你看都不许看。”
“你要不要看图说故事,亲身示范哪些是重点部位,我怕会搞错。”
她瞪着他,他又露出更无辜的表情。“我是男生,我哪知道女生有什么重点部位”他的喃喃声在她的瞪视之下,愈变愈小声。
她继续开条件。“然后,洒水的部分由你来,你这边有没有干净的大浴巾?”
“刚好有一条新的。”
“二奶奶真有心,什么都帮你们准备周到。”她实在感动入心。
他泼她一桶冷水。“亲爱的,这是我早上在医院买的,带下来给你用。”
晴艳呆了一下。原来他早就预见会有尴尬的事发生,所以才买了浴巾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他看起来好像是个正人君子,但实际上,他什么时候要耍弄邪恶,根本没有人知道。
他打开另一个袋子,拿出消毒棉花棒、碘酒、透气胶布。
“等一下洗完澡,要消毒伤口,医生交代的。”
这些事,他都一个人包办了?受伤的她根本没想到这些,只想到要出院就happy上了天,护理师交代伤口的照料,她理都没理,但他都听进去了。
看到那未拆封的碘酒,数量非常可观的纱布与棉花棒,她心里流淌着感动。
卫展翼靠过来,开始解开她身上非常宽松的衬衫--这也是他友情赞助的。
“你干嘛?”她吓得往后一倾。
“你洗澡都不脱衣服的吗?”他做出惊讶极了的表情。
“我自己来。”
他摆摆手,退到一边去。
哇!自己使力,好痛好痛好痛她努力不龇牙咧嘴。笨拙地把扣子都解开了,等到要脱左袖时,她的表情拧成一团,比包坏了的小笼包更恐怖。
“需要我助淑女一臂之力吗?”他礼貌地问。
“还不快点滚过来!”她喘着气叫道。
他慢慢地帮她把衬衫宽下来,看到她在他的衬衫里,只穿着一件酒红色无肩带蕾丝胸罩,他的身体马上起了反应。
她的肌肤白皙无瑕,在深酒红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匀嫩,最令他满足的是,
她娇美的身段与他的衬衫之间,几乎毫无阻隔,这使他血脉偾张,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油然而生。
“把头转过去,我要脱裙子。”
他乖乖地向后转,幻想那胴体是多么诱惑人。
“在我进浴室,说好之前,不准你过来喔!”
她还是处子之身,也没有裸裎身子给人看过,可是卫展翼,她爱的男人,她当然希望,第一个见到她身子的男人是他,但又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瞧见。
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人没像平常一样跑跑跳跳,搞不好小屁屁有点松弛,曲线也不那么玲珑,她不希望呈现在他眼里,是不完美的自己
“小姐,五分钟过去了,你到底好了没有?”他简直迫不及待。
她赶紧离开镜子前,双足往浴白底踩去,坐在窄窄的浴白边缘,背对门口。
“可以进来帮我冲水了,别的事,不准肖想!”
“遵命。”他戏谵地说道,飞快进来。
看来,她把自己保护得很周到,一副生怕被他染指的模样。
卫展翼哼着小曲,取下莲蓬头,调了调水温。“会不会太烫?”
“不会。”她壮士断腕地说道。“我们速战速决吧!”
他故意压低音量,又保证让她听得见。“希望转移到另一个战区时,你不要说这句话。”
“什么?”她怒问,小屁屁在浴白边缘摇摇晃晃。
“没有。”他递给她一个挤了沐浴乳的浴球,自己也拿了一个,开始轻柔地刷她的背,左肩附近有胶带贴痕的地方,小心痹篇。
“我还要多一点沐浴乳。”
“怎么了?”
“这种沐浴乳起泡性不够。”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会吗?我倒觉得刚刚好。”说归说,他又挤了一大坨在她的浴球上。
他的眼睛正想瞄她在作怪啥,她马上斜眼往上瞪。“君子非礼勿视。”
“我不是君子。”他放下浴球,手指按摩她的背部。
她颤栗了一下,滑滑的小屁屁又差点溜下去。“喂,不要碰我。”
“按摩一下会更舒服,你连躺了几天医院,骨头部躺硬了。”
他说时是真的。他好像深谙某些穴道,轻轻一按,她就觉得筋骨放松。
他的手指从尾椎一路往上,糟糕,如果他居高临下看下来的话
晴艳用力地刷洗前半身,浴球刷出好多泡泡,她把泡泡往胸前拱,才不要让这男人眼睛大吃冰淇淋呢!
“好了,背部刷好,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前面要洗比较久。”
“需要我帮忙吗?我的手指功力很好。”
难道他想把邪恶的手指探向她的“下流!”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指的是,我也很会帮人腿部按摩。”
“不用了,你留着自己慢慢按吧!现在,向后转,滚出去!”
幸好他听话。她趁这个时间,赶紧清洗前身,用浴球刷刷腿,还有脚趾。
她有个怪癖,脚脚不洗干净,她就不敢钻进被窝里,但是--
她全身都是泡泡,小屁屁也是,滑来滑去,要维持平衡已经够辛苦了,要她上半身贴在大腿上,努力去洗脚趾,实在很难避免纱布会沾湿。
“需要这么辛苦吗?”后面一个声音突然说。
她吓了一跳,整个屁股滑溜溜,往后栽倒,卫展翼及时接住她,硬把她从浴白里拖出来。
“反正早晚都会看到,你在那里绑手绑脚的做什么?”
“喂!”她大声抗议。
他看着她胸前的泡沫堆,真壮观!
“其实我不喜欢波霸,你不必刻意增加那里的尺寸。”
“卫展翼!”她气得尖叫。
“别急,我有个更好的提案,等一下我洗澡,你也来看,我保证一丝不挂,也不用泡泡做出惊人的尺寸。”他暧昧一笑。“所有配备保证都是原厂出货。”
“去你的!”她拿浴球丢他。
“好了,不跟你玩了,再玩下去你就要着凉了。”而他的血管也要爆了。
他安安分分地拿起浴球,力道适中地帮她刷洗小腿、脚踝、脚丫。
“冲水啰!”他调小了水量,小心翼翼地冲掉泡沫。
到了某个程度,她忙不迭要接手。“好了好了,其他由我自己来。”
“好。”他放弃得很干脆。
他渴望晴艳,非常渴望!他很有可能会
停!不能再想了,她身上还带伤,如果这时欢爱,她的身子会吃不消。
“我去拿浴巾。”他强迫自己离开浴室,从来没想过,他的腿居然会那么想脱离大脑的管制,走向相反的方向。“洗好叫我。”
“好。”
“浴巾放在洗手台边。”他叮咛一声,唉还是趁出去前,偷偷看了一眼。
她依然是背转过身。但那挺翘的臀部、紧窄的腰肢,在在引起他的騒动。
他脚步稍快地走到冰箱前,咕噜咕噜灌下一瓶冰水。回到她房里,她已经围上大围巾,坐在床边等他
“上葯。”她的一句话,破灭了他的幻想。
他认命地撕下纱布,用碘酒消毒。她的伤口愈合情况不错,只要每晚擦葯,避免感染,就没问题了。
洗完澡后,全身的筋骨彷佛都松开,一个小小的呵欠从她嘴里逸了出来。
“赶紧穿上睡衣、赶紧睡觉。”
她点点头,挑出一件深蓝无肩带胸罩,当他的面穿上,也懒得再争来争去,反正全身都快被他看光光了,还有什么好忸怩的?
但她不知道,他其实好想好想把那碍眼的深蓝蕾丝丢到地上。
她把取下的浴巾盖在腰下,遮挡幸存的春光。“帮我穿睡衣,谢谢。”
他像听从女王命令般地,把她的手臂送进衣管里,还帮她扣上扣子。
“葯放在床头边,记得吃。”说完,他飞也似地旋出去。
他不敢留下来看她穿下半身衣物,他怕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把遮住她曼妙身材的布料,撕成碎块,那就不妙了噢,尽管那听起来,真的好美妙!
他走进浴室里,扭开最大水量,今晚非洗冷水澡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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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
隔天,当卫展翼在他的房间忙于公事时,晴艳一个人来到厨房找二奶奶。
“你记得我?”
“你跟你爸爸来过一次,你爸爸是展翼的小学导师。”
她坐在她面前,处理午餐的食材。
二奶奶锐利的眼神盯了她好几次,忽然问:“你爱卫展翼吗?”
“爱。”她答得义无反顾。
“但是目前为止,你还配不上他。”
二奶奶的口气,非但没有让她感到不愉快,反而还觉得,她是为卫展翼骄傲。
“你觉得我哪里配不上他?”她认真讨教。
“你有斗士的性格,却不懂怎么运用天赋。”二奶奶摇摇头。“可能是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以为只要冲冲冲,不管做什么都很如意。”
“这样不好吗?”她支着下巴。
“你不觉得,每当你拚命努力,最后的结果却总是很笨拙?你是那种头脑不笨,但有勇无谋的人。也许从前勇气可以帮助你达成不少目标,但这一招不是百试百灵,你需要学会运用天赋的方法。”
二奶奶瞧了瞧她的肩。“你这伤,是替卫展翼挨的吧?”
她默然无语。
“卫展翼的身手了得,他去跟邻村一位长辈学过防身术,但你冲过来帮他挡子弹,本来两个人可以全身而退,却变成了一个人负伤。”
虽然这话暗指她太鸡婆,但她虚心受教。
“二奶奶觉得,我应该像卫展翼一样,接受你的磨练?”
“每人状况都不同。”二奶奶伸了个懒腰,捶捶背。“再说,我没那能耐磨练谁。你的状况不差,一定有解决的方法,你要靠自己去寻找,但在那之前”
“怎么样?”她急急地问。
“展翼是个骄傲的男人,愈在意的人,他愈展现霸道手腕,而你又喜欢事事反抗,甚至不惜吵架,到头来伤害的都是自己人。如果你们照现在这样继续下去,也许会有结果,但长久下来是不可能幸福的,不是你忍让他,就是他忍让你,这样的日子不会快活。”
他们之间的裂痕,真的有那么明显吗?晴艳一怔。
“对的人,相遇在错误的时机,是最可惜的。或许各自再去磨个几年,等对的时机再重逢,彼此都有所改变,那就能一拍即合了吧?”
二奶奶站起身。“我再到后园去拔些菜,你坐着休息。”
晴艳没应一声,因为她已经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