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停在邝昕瑜家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二十分。
坐在车子里,巫浚麒看着睡着的邝昕瑜。
她美丽的容颜显得如此无忧,他该告诉她,她的父亲正在寻找她吗?
从狂音那里得知她父母离婚的原因和协议书上的协议,他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这件事。他不许狂音找到上官瑜如果上官瑜就是邝昕瑜的话这也就是狂音一脸臭臭的原因。
他要先探探她们母女的意思,如果她们一致决定不想见上官家的人,那么他绝不会让上官家的人来打搅她们。
他轻拍她,想温柔的唤醒她,两人的距离不到五公分,他鼻息里充满她清新淡雅的自然体香。
低吟一声,邝昕瑜睡眼惺忪的微微张开眼。看到近在咫尺心上人的脸,她漾起一朵美丽耀眼的笑容。她还没完全清醒,以为这就像过去无数的梦一样,他又出现在她的梦中,温柔的对她低诉他的爱意,然后缓缓的吻住她的唇
她抬手环住他的颈项,迎上他的唇,就像在梦中她所做的一样。
昕瑜?巫浚麒的愕然消失在两唇相接中。她的唇好暖、好甜,靠着他的身子好软、好香;而他的心,变得好热、好狂
怎么回事?他的心跳为什么这么急速、狂猛?只因一个浅浅的吻?
他环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加深这个吻,与她相濡以沫、唇舌交缠。当她喘息的低吟传入他耳里,他才猛然惊醒。
她还没睡醒啊!自己的行为简直像个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她是这么的信任他,而他却
不敢相信这真是他的行为,不敢相信他是着了什么魔,他结束这个吻,缓缓的离开她的唇、解下她环着自己颈项的手。而她还是睡着,嘴唇比方才红艳,漾着一朵幸福的微笑。
为什么会这样?她当他是好朋友,他也当她是知己,不是吗?那为什么
他懊恼的靠向椅背,闭紧眼,试图厘清自己的思绪。
他觉得有点狼狈,为她依然安稳的睡容、为她对他无防备的心、为自己竟如此茫然
头一次,他摸不清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乱了!乱了!
手臂转来一阵轻晃让他张开眼,转头看见已经清醒的邝昕瑜。她醒多久了?吻她之前?还是之后?
你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邝昕瑜关心的看他。
没什么。你睡得好吗?有没有做了个好梦?巫浚麒本是随意的问,不料却说中她的心事。
她红着脸,眼光闪烁着不敢再看他。
你我做了什么吗?她不安的扭着手指。那应该是梦吧?一定是梦,只有在梦中他才会吻她。没有,你睡得像个小婴儿似的。巫浚麒审视着她,她是醒着的吗?
呼,还好。她松了口气。
晚了,你该进屋里去了。巫浚麒提醒她。
啊?到家了?她连忙看向窗外,真的到家了!
“呵呵”巫浚麒忍不住呵呵低笑,为她吃惊的模样莞尔。
我该进去了。邝昕瑜转过头,看着他缓缓的比着。
“嗯,晚安。”他望着她低语。
久久,两人依然都没有动,只看见彼此眼中的一丝不舍。
我
你
两人同时比着,又同时停止,看着彼此。
他微微一笑。你先说吧!
我决定要到台北去。她告诉他她的决定。
是吗?下定决心了?他问。
是的。
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吗?他决定给她来个行前教育。
我不知道邝昕瑜摇头。
巫浚麒缓慢的比着,那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人会为你解释一切,也没有人会替你把你的意思解释给其他人知道,你必须靠你自己料理三餐、买东西,做一切现在有人替你做得好好的、而你自己从没做过的事。
那里有各式各样的人,有好有坏,他们少有同情心,甚至是恶劣的,会故意欺负弱小;别人的痛苦,往往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落井下石、锦上添花的人很多,雪中送炭的人几乎没有;他们为了名利,会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谁碍着了他,他就会不择手段的排除异己,那里没有处处为你设想、为你奔波的母亲,那里和你这一方人间仙境是不同的。这样你也要去吗?他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想让她有心理准备。
我要去。她脸色略微苍白,不过表情是坚决的。
看着她坚定的神色,心里松了口气。
很好,就保持这种精神。他鼓励她。我绝对不会让那些想伤害她的人碰她一根寒毛的。他在心里许下承诺。好了,该进去了,伯母已经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晚安。她开门下车,缓缓的走向门口。突然,她又冲回车边。
巫浚麒见状马上按下车窗。
你会一起去台北吗?原本她是不想问的,可是心里的不安和期待胜过一切顾虑。
他一笑。会的,我会陪你的。他给她肯定的答案。还有事吗?
没有了,晚安。她甜甜的一笑,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这次她来到驾驶座这边。
巫浚麒伸出头靠在车窗上。
又忘了什么吗?这丫头问题还真多呢!他笑看她。
她红着脸,突然低下头在他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然后转身翩翩飞进屋里。
他惊愕的轻抚自己的唇,他被偷吻了?
他躲得开的,但是他为什么不躲?
或许是一直对她没有防备之心,所以反应慢了一点;或许是过于惊讶,才会一时之间忘了躲开
要理由,他可以举出一百个,但是为什么没有一个说服得了自己的心?
事情为什么老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到狂音带来的消息,他缓缓的叹了口气。
将车开回住处,巫浚麒缓缓的走进屋里。大厅的门都还没关上,细微的上膛声让他的神经倏地紧绷起来。
巫浚麒马上凝神戒备,从厅里、走廊、房门走出六名持枪的大汉,枪口都指向他;而为首者,就是魏柏廷。
“柏廷,你这是做什么!?”巫浚麒镇定的问。他该有所警觉的,不该因为思绪纷乱而失了警戒心,狂音才通知过他而已啊!
“很简单,我要你死。”
洗好澡,邝昕瑜躺在床上睡不着,脑袋里还因为今天的事乱轰轰的。
有人要找她,是谁?会是上官家吗?
她从没叫过一声爸爸,有爸爸时她还不会叫,也叫不出来;会叫了,却已经离开了上官家。
是他在找她吗?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和父亲相认的事,也没期待过有父亲的日子是什么情形,因为她曾经有过,却造成她的残疾。
她不是在怪谁,所有的一切她归咎于命。她只是不像普通单亲家庭成长的小孩,会期待拥有完整的父母之爱。因她所拥有的母爱,已足够抵过千百个像“上官先生”这样的父亲所能给予的父爱。她该问清楚的,她该问浚麒,到底是谁在找她;只是怕如此一来,浚麒就会发现她偷看他们的谈话。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知道这种事却没有告诉她呢?今天一整天,他有足够的时问告诉她呀!扰乱她思绪的不只是这一桩,还有他在躲谁?这比起她自己的事更让她心思紊乱。
谁在找他?浚麒为什么不想见他们?他们又为什么要找浚麒?
意想,她愈是睡不着。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她起身掀开窗帘,隔壁的灯还亮着,这么说他还没睡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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