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梦游症!”
“什么症?”
“就是唉,算了!”程曦沮丧地往阿草身边一坐,眼泪又掉了下来。“呜掉了,不见了难道真的是我在作梦吗?不可能!我真的有抱过那个盒子”
“程曦姑娘,你没事吧?”阿草忧心地问。瞧她哭得如此伤心,着实有些不忍。“到底掉了啥?”
“掉了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阿草搔搔头皮。“那是啥?贞操?”
“哇!人家都已经够难过了,你还跟我开玩笑!呜哇”
“嘘嘘!好好好,是小的嘴贱!小的该死!您快别哭了!这般哭法,旁人还以为我欺负您呢!”
“呜我难过嘛!你看不出来吗?”
“看是看得出来,可是您还是没说掉了啥啊?”
程曦边抹眼泪边哭。“你不明白啦,那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就算用这座城池、两座城池、三座城池来换也换不到!”
“哗!那那不就是价值连三城了吗?果然是很很很贵重的东西!”
“就是说嘛!呜”
“唉!没想到”阿草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程曦猛然回头瞪着他。“没想到什么?你说没想到什么东西?你知道什么?”
“没、没什么!”阿草连忙摇头摇手摇脚,浑身上下都在摇。“小的真的没说什么!我是说没想到没想到您会有那么贵重的东西!”
程曦沮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她可怜兮兮地努力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摇摇晃晃地晃进屋子里,嘴里兀自喃喃自语道:“我也没想到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拥有过但又失去了”
门关上了,屋内还是传来程曦悲伤的叹息跟绝望的哭泣声。
门外的阿草再度搔搔头皮,一张嘴扭过来扭过去做着怪表情。他心里正想着:没想到真没想到堂堂边大将军也做贼啊!
奇异的盒子,摸在手中感觉像是铁,但重量却又不重,横条纹路遍布整个盒子,却丝毫看不出手工敲打的痕迹。盒上有几个奇怪的按键,上头的字他完全不识,他相信这世上除了程曦,大概也不会再有其他人识得了。
他虽然没见过多少珍奇异宝,但这盒子给他的感觉就像自称为程曦的女孩一样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为自身的矛盾感到痛苦。为何明知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却还是硬要将她留在身边?为何每次见到她就像见到段柔,心里却又无法真正将她当成段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曦到底来自何方?为何与段柔如此的神似?难道真如她所说“来自未来的世界”?思及此,他不禁为自己荒谬的想法哑然失笑。他真是让程曦那小丫头弄昏头了!她的说法不仅是荒谬无稽而已,根本是天马行空、惊世骇俗!
慢慢按着盒子上奇怪的白色压钮,他无言地望着这个“来自未来世界”的盒子,心中的悲痛再度缓缓涌出。
她不是段柔不是。
多么悲伤啊!昙花一现的希望,是上苍对他做过最残忍的事!将段柔还给他,却是个冒牌的,他不能哭、无法笑,只能半夜悄悄的窃取了这个盒子,假装她真的是段柔。他到底想欺骗谁?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城里开始有了走动的声音,他揉揉疲惫无比的眼,再度深深叹息。
好几天了,他完全无法入眠,深怕再度睁开眼睛时,会发现他重生的段柔只是一场梦,一场就算是假的,他也甘心继续被蒙骗的梦。
城外战事稍歇,边将军领着小队出城了,他的屋子里此刻空无一人,而阿草正在门外探头探脑,手痒心痒。
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看看“价值三座城池”的宝贝到底长什么样子。
咬着唇左顾右盼,这辈子第一次做贼,感觉真是惊险刺激!
万一被发现,顶多说自己来替边将军打扫屋子报答他的恩情会不会有点勉强?唉啊,随便唬弄过去就是了,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偷,他只是想看看价值连城的宝贝长什么模样而已。更何况边将军也是偷来的,这最多也只是黑吃黑而已嘛!
想来想去,委实心痒难耐,确定周遭都没有人之后,他终于伸手推开了门。
屋里静悄俏地,虽然战事频传,但将军的屋子还是窗明几净。这也难怪了,他是大家最爱戴的边将军咩,无论发生什么事,城里的妇女们总会想尽办法好好照顾他,但这样的好人将军却做贼?唉唉唉!
“价值三座城池呢!不管是哪三座城,只要能让边将军管就一定有好日子过,所以将军偷宝贝也是理所当然的!还有谁比他更适合管三座城?不要说三座城了,三十座城也该给他管!总不会让程曦姑娘管嘛,对不对对不对?”
阿草一边在屋子里四处搜寻,一边不自觉地大声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替他爱戴的将军开脱。
“可是价值三座城池的宝贝到底会藏在哪里?”
桌上没有、床底下没有、柜子里没有到底在哪里?他在屋子里摇头晃脑。
“又不知道宝贝有多大价值三座城池的宝贝应该不小吧?可是我也听说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好像只有鸡蛋那么大,到底是大还是小”晃着晃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堵又高又厚的肉墙。
“”“嗯将军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我可以出去了”才走到门口,后领已经被人揪住。
“你鬼鬼祟祟到将军房间里做啥?”
“呜小的刚刚说了,小的是来帮将军收拾屋子的。”
“你唬我啊?将军命你好好看守程姑娘,收拾屋子此等杂事几时轮到你来做?”
“小的对将军心怀感激,所以哇!”
“别想骗老子!”
阿草整个人被扯飞起来,他的背硬生生撞在壁上,疼得他眼泪直流。“呜痛痛痛!”
“哼!”熊定邦关上门,沉重的身子往凳子上一坐,椅子顿时发出“咿啊”的哀号声。“快说!你鬼鬼祟祟在将军屋子里做啥?要是不说,就拿你当细作处置!”
“小的不是细作!小的不是细作!”阿草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摇头大嚷:“小的小的只是替程姑娘来找东西!”
“还扯谎!”熊定邦的配刀往桌上轰地一拍“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
“熊副将饶命啊!”阿草被他惊得大嚷:“小的真的是替程姑娘来找东西的!小的昨晚亲眼看见将军悄悄进程曦姑娘的房里偷东西!”
“这怎么开?”
熊定邦带着阿草在边承欢的房间偷了“价值三座城池”的宝贝之后,两个人躲到熊副将的房里开始研究。
“小的哪知道!上头写的蚯蚓字也看不懂。甭说这怪里怪气的字看不懂了,就是上头直接写大字,小的也是半字不识一个。”
熊定邦耙耙脑袋嚷道:“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老子也看不懂啊!”“可是盒里有价值连三城的宝贝耶!”
“连三十城也不管用,开不了。”
阿草瞪着银色盒上的数字,怎么扳也无法动它分毫,他抬起头望着熊定邦“砸烂它?”
“砸下去不管里头有什么宝贝都真的不管用了,一块儿烂个透彻。”
“用撬的。”
阿草拔出身上携带的小刀,使劲将刀片塞进盒口,谁知道那盒子密实得很,刀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塞进细缝。“唉!果然是装了宝贝的好东西。”
“用摔的!”熊定邦说着,拿起盒子便往地上砸。
“喂喂!万一砸碎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开不了也一样什么都没有。你跟我打不开,将军一定也打不开,三城老百姓的性命哪!搏一搏!”
盒子摔在地上发出巨响,盒身略略凹了一小角,没事。
熊定邦见状忍不住发起牛脾气,举脚便往盒子硬踩。“不信你不开!”
“副将!氨将!”阿草吓坏了,连忙上前阻拦“不如咱们拿这盒子去找程姑娘吧!”
“不成!将军偷这个盒子必有用意,怎么可以拿回去给那小姑娘!”熊定邦火了,死命踩着盒子泄愤。“你开不开?看你开不开!”
“副将”
喀!
盒子承受不了熊定邦残忍的对待,居然开了!
他们两人连忙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地上瞪着那盒子,盒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方形东西,虽然模样古怪,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价值连城的玩意儿。
“这是啥?”
阿草试着用两根手指夹起那片东西,左看右看,上头有个凸起,按下之后,那东西突然亮起绿色光,几个小灯似的光点在方形小盘上闪烁。
两人傻傻地望着那小灯,闪动几秒之后灯灭了,阿草又按了一次,两个人就这样望着那奇怪的小灯,玩了几次之后开始觉得无聊。
“就这样?”
“好像是”
“这样值三个城池?”
“是程姑娘说的。”
熊定邦瞪着那小方盘,考虑着要不要拿起来咬几口,但这玩意儿看起来不像能吃
突然,屋内刮起一阵怪风,熊定邦跟阿草两人吓得钉在原地不敢动弹。屋子里怎会刮风?忽地,半空中出现一个小黑点,他们楞楞地望着那越来越大的黑点,直到空间裂了个大口
“哇!哇哇哇哇!”熊定邦指着那裂缝哇哇怪叫“又来了又来了!”
见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副将吓成这样,阿草也慌了,两条腿不住乱蹬嚷道:“什么东西来了?什么东西?”
倏地黑洞掉出一个人,熊定邦与阿草远远跳开,生怕又掉出个什么怪物来。
那人摔在地上,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接着好整以暇地拍拍身子站了起来。
熊定邦与阿草楞楞地望着来人。他的穿著打扮好怪啊!男人怎穿那样紧的衣衫?简直是不伦不类!可是他怎么长得那么像边承欢?
“来者何人?”熊定邦鼓起勇气大喝一声。
那人望着他,侧着头像在思考些什么,半晌之后,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小东西,他毫不畏惧地走到熊定邦身边,将那不显眼的小东西往他身上轻轻一点。
“哇!”熊定邦还没意会过来便大叫一声躺平在地。
“哇”阿草也大叫一声想夺门而逃,但那人却硬生生地扯住他的后领,将他提到跟前淡淡地开口问道:“说,程曦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