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完,她啪地合上手机,转身气呼呼地上了马车。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也跟着上车。
乘着马车,在车水马龙的台北街头绕,的确是相当特别的经验。
看着平常的街景,以特有的节奏及不同的速度在眼前飞掠,还有路人见到时莫不瞪大眼睛、惊呼出声,都让人感到兴奋而与众不同。
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声规律的踢哒,女生们开心地四处张望,不时交头接耳地指出平常不曾注意的街景,清脆的笑声不时从马车上逸出。
除了蓝晨星。
她一脸阴郁地坐在最左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过往的车子,心里则不断浮现巩敬翔那可恶又迷人的笑脸。
他到底想怎样?蓝晨星试图分析他的心态与想法,可是没有任何头绪。她和男人交手的经验大多限于公事,她能轻易洞悉猎物的心态,知道他们想要的是更多的报酬还是故意拿乔。
至于感情方面,虽然不乏追求者,但那些人不管男人,女人之所以接近她,受她吸引,在蓝晨星看来都是怪异极了。
他们根本不了解蓝晨星是怎样的人,只单凭外表和刻板印象,就陷入情网了。蓝晨星怀疑,他们爱上的其实不是她,而是她外表营造的假象。
女人容易被她帅气的五官和率性而为的行为迷惑,男人则因她的独立自信及冷漠而深受吸引。
但这些都不代表真实的她。
尽管不曾真正陷入恋爱之中,但蓝晨星知道自己也渴望爱情。她是女人,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也曾幻想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情节,不过她知道自己和传统的白雪公主不太相同。
她独立自主、勇敢大胆,如果被困在高塔上,绝不可能无助地等待白马王子来救她。雪湖还常笑说,如果她真是白雪公主,搞不好会一剑杀了女巫王后,而且不用等王子来救她,她去救王子还差不多。
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谈恋爱,只是还没碰到让她心动的男人罢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那只大捏猩?
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他太高大,每次他一靠近,她就觉得自己像娇弱的娃娃。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随着见面次数增加,她越来越难以忽略每回见到他时,体内涌起的强烈反应。
她不断注意到他挺直的鼻子、瘦削有力的下颚,宽阔的嘴时常性感地勾着,还有他墨黑如夜的眼睛,像是能将人吸入的黑洞,让人无法招架。
只是幻想和这样深具魅力的男人在一起,就足够让她全身火热了,更别说她曾亲身体验过那如魔鬼般诱人沈沦的亲吻。
他的唇炙热,柔软,当它们浅浅压着她时,她几乎可以听见心跳在耳膜里鼓噪,还有火热的情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
那一刻,她再也无法否认。
她渴望他。
她的身体强烈地渴望着他。他的碰触、他的亲吻,甚至他只要深深地凝视她,就足以让她双膝发软了。
她讨厌自己受他影响,这股迷恋来得太突然而且不可理喻,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事实上,对巩敬翔这样疯狂大胆的人,任何准备都不够。
冗长的半小时之后,她们抵达“midnight”的门口。现场除了络绎不绝的宾客之外,还有一批记者。
当白色马车翩然抵达,马上引来一阵镁光灯闪烁,众人惊讶的呼声、欣喜羡慕和记者推来挤去对着马车及坐在马车上的她们猛按快门,让蓝晨星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冷着脸不睬记者的采访,一袭黑色薄丝衫、五分裤,搭配金色宽腰带的蓝晨星如女王般尊贵优雅地踏入“midnight”
由于“midnight”是明星投资开设的loungebar,所以到场参加开幕酒会的,不是明星艺人、名媛女模就是政商名流。
以黑、红色调为主的空间,偶尔以金色点缀,使整个loungebar呈现复古、低调奢华的风格。
没有实体隔问,仅只是运用长长的金属帘幕和灯光,便巧妙地将空间区隔开来,这就是“muse”的风格。
蓝晨星一行人自在地穿梭在衣香鬓影、冠盖云集的loungebar里,一边欣赏华丽时尚的装潢,一边对往来的明星评头论足。
眼尖的凌庆文一见到她们,马上上前招呼。他自然地搂着雨夜,带领她们来到曲线圆弧的吧台,亲切有礼的bartender马上为她们斟上一杯杯香槟。
而后他们在吧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呢绒的沙发呈门字形,中间的玻璃茶几很低,几乎在膝盖以下。
啜饮着香槟,蓝晨星尽量不让搜寻的目光显得太张扬,但紧绷的神经,似乎等着随时在一转眼遇到那骄傲自信的身影。
她告诉自己,她是打算找那只大猩捏算帐,而不是期待看到他。
“muse”其他成员陆续出现,并加入他们围起的小圈子,大家互相自我介绍,或许是磁场相同,很快地就打成一片。
后来凌庆文还将“midnight”的主人目前最红的偶像明星柯堇熙介绍给他们。看着帅气英俊的当红偶像谦虚有礼地向他们问候,马上赢得所有人的尊敬与喜爱。
没多久,柯董熙礼貌地说了些“请大家玩得开心”之类的话便离开,继续招呼其他宾客。
依然没见到那只大捏猩。蓝晨星皱着眉压下不耐,勉强自己聆听“muse”的一个新进助理述说他的菜鸟趣闻。
菜鸟说到最近装潢“riti”的案子,巩敬翔如何在即将执行的前两天,紧急喊卡,重新推出另—个设计,把所有人累到人仰马翻时,所有人都开怀大笑。
菜鸟越说越高兴、越说越得意,开始皱着鼻子说起巩敬翔喜怒无常的个性,让人摸不着头绪,他用尽苦心作出的模型,只要不合意就当场砸毁,最仁慈的就是丢到垃圾桶里。
就在凌庆文皱着眉,觉得该适可而止时,蓝晨星却开口了。
“那是因为他求好心切吧!设计工作和一般职业不同,不是交差了事就可以了。作品的好坏端赖设计师心中的一把尺,如果不用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就等着被市场淘汰,一旦对自己妥协,结果就是向下沈沦,除了摧毁,没有妥协的空间。你应该庆幸,还有人肯要求你往前进步,因为一旦站在最高点,能要求你的就只有自己了。”
她的话让众人鸦雀无声。
凌庆文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眼底出现一丝玩味。
“你说话的口气和翔还真像!”一直默不作声的盛洵良突然开口。“翔最近老是对着我嚷嚷:“‘不做第一,就是废物,二流就是不入流’之类的。”
听到巩敬翔不但记住她说过的话,还转述给别人听,让蓝晨星一阵脸红。察觉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她放下酒杯,以上洗手间为藉口想起身离开。
才一站直,巩敬翔就耸立在他们面前。
他威严地扫视众人一眼,简短有礼地跟“artemis”三位成员点头致意,双眸随即落在晨星脸上。
刚刚那席话该不会又被他听到了吧?蓝晨星皱了皱眉,努力抬头挺胸,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缓缓靠近,瞥了眼她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你没有香槟了。”
然后,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拉着她往吧台走去。
嘴角扬起调皮的笑,倾身在她耳边说:“马车还舒适吗?”
瞪着他过分愉悦的笑容,她郁郁地开口:“还可以、不过下次请别玩这么无聊的把戏。”
“无聊?我只是遵照你的意思去做,还是你向来都是这么反覆无常?”
“反覆无常似乎才是你的注册商标。除此之外,你还热爱惊逃诏地且戏剧性的行为,好像没有成为焦点,你就浑身不舒服。”
“你观察得真仔细,这该不会是你狩猎的前奏吧?先观察摸清我的一切再下手。你观察完了吗?何时下手啊?别让我等太久。”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向bartender要香槟,一接过冰凉的酒杯后,立即澄清:“我说过了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也不是我的目标,要说几次你才听得进去?””
黑眸懒懒地向下,缓慢地在她的嘴唇流连,火样的凝视让蓝晨星感觉双唇干涩,喉咙紧缩。
“是吗?可是”他垂下睫毛,倾身靠近,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我对你很感兴趣耶,如果你不狩猎我,就换我来猎捕你喽!”
蓝晨星全身窜过一阵颤抖,他轻哝软呢的语气让他的挑战更显得危险。
她强力佯装镇定,纯熟地用冷淡的眼神和口气武装自己。
“有本事的话就来啊!”他注意到她吞咽口水的动作和颈边急剧跳动的脉搏,看穿她并不若表面平静,他缓缓露出猎食动物出袭前的自信笑容。
“你在颤抖了。”他平铺直述地说出她的身体反应。“我亲吻你的时候,你也像这样颤抖。那时为什么突然把我推开?你在害怕什么?”
她的眼睛突然张大。又羞又气的蓝晨星一时忘了置身于公众场合,她提高嗓门:“害怕?我怕你什么?我当时是气得发抖,你这个瞎子!”
他轻声浅笑。“是吗?要不要来打赌?”
“赌什么?”
“赌你其实并不是气得发抖,而是愉悦得发抖。你渴望我,如同我渴望你一样强烈。”
蓝晨星很想对他大笑反驳,可是她说不出话来,闹烘烘的脑子里闪过一声警铃,可是她置若罔闻。
“你这头自大的大猩捏。”她气愤地低喃。“我要是答应这种无聊的打赌,岂不是笨得可笑?”
“你果然在害怕。因为我只要一碰你,你就会融化在我手里。”
蓝晨星被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目光凌迟他那骄傲自大得可恶的脸。
她扬起下巴。“好,怎么个赌法?”
碑敬翔露出猎物上钩的得意笑容。但蓝晨星被怒火蒙蔽双眼,把那笑容误认为挑衅的嘲笑。
“只要跟我独处五分钟。如果五分钟后你还能冷静地离开,就算我输了。”
“五分钟是吗?没问题,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