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地朝这圆滚滚的小人儿斜睨一眼。
“是啊!”郝晓晓点头如捣蒜,还不忘使几个招式。“学功夫好处多多,不但能健鼻还能防身,以后就不怕遭人欺侮了。”
“我没兴趣。”欧阳琖冷漠回绝。
“没兴趣?”郝晓晓小脸一僵。“公子,我看你长得英挺俊秀、气宇非凡,唯独少了那么点男子气概,若能学会一点功夫就更完美无缺啦!”这是她的真心话。
眼前这个男人俊美儒雅、风度翩翩,虽然不太好亲近,但肯定会把城里大半未出阁的姑娘迷得晕头转向,更何况,这男子还有一副天生奇骨,只可惜却连一点功夫都不懂。
没有男子气概欧阳琖听了差点没吐血。
“谢谢你的多事,不必了。”这下,他更不可能给小胖子好脸色看。
“可是”郝晓晓向来是个不轻言放弃的人。
“别逼我塞住你的嘴!”
一句压抑的低吼,让郝晓晓倏然闭嘴。
她错愕的瞪着大眼,眼睁睁看他径自转身离去。
突然,英挺的身影停下脚步。
郝晓晓泄气的小肩头马上又挺了起来,她就说嘛,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还有”
“是。”郝晓晓期待的猛点头。
“我姓欧阳单名琖,不姓何。”
啊?郝晓晓眨巴着大眼睛,目送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越走越远、越来越远
许久后,她终于绽开笑,了然的呼出一口长气。
原来,这男人有两个名字!
修长的白色身影一踏进客栈里,某个垂气丧气坐在角落,小厮模样打扮的男子马上跳了起来。
“城不,公子,您可回来了!”小厮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把逢喜给扔下,自个儿走了哪!”
“你还知道怕?没见过像你这么能睡的人,连水都泼不醒你。”欧阳琖冷睨逢喜一眼,径自挑了方桌子落坐。
“水?”逢喜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胸口。“难怪我一醒来发现脸上、衣服上都是湿的。”
看主子沉着脸没吭声,逢喜赶紧凑上前解释。
“公子,昨天逢喜实在太累了,一连赶了百来里路,我全身骨头都快散了。”逢喜不好意思的搔搔脑门。
“真不济事,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埋怨归埋怨,但欧阳琖眼里却没有半点不悦。
“不,公子,逢喜好得很,睡了一觉,我现在可又生龙活虎哪!”逢喜挺起胸膛,一脸神采奕奕的模样。
开玩笑,出城四处奔波虽然累,但好玩的事可多着了,远比待在无聊的冀北城好太多了。
“城主,今儿个我们上哪去?”逢喜满脸期待的附在主子耳边问道。
“哪儿也不去!”欧阳琖闲适的伸手倒了杯热茶,好整以暇的啜饮。
“啊?”逢喜一脸茫然。
“逢喜,你当真以为我们是出来玩的?”欧阳琖蹙眉睨他一眼。
“不然咱们是出来做什么的?”逢喜楞楞的张着嘴。
欧阳琖不悦横他一眼,让逢喜顿时如梦初醒,赶紧改口道:“逢喜记得、逢喜记得,是要替表小姐找只珍禽异兽。”
没办法,下个月就是表小姐的生辰,向来疼表小姐的城主,为了替表小姐找只宠物,不惜千里迢迢出城来
唉,说起这表小姐啊,话可长了
“公子,您回来啦!”
突然间,热络的招呼声传来,打断了正在唉声叹气的逢喜,只见客栈跑堂的伙计正一脸殷勤跑来。
“公子,您一大清早就出门去了,现在肯定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什么?”伙计挂着斗大的笑脸问道。
他知道这名气宇不凡的俊男子是住在上等房的贵客,老板昨儿个还千交代万嘱咐怠慢不得,巴不得财神爷能多住上几日。
“嗯。”眼看时间已近晌午,在凤阳城里兜了一整个早上,他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
“给我来壶酒跟几样有特色的别致菜色吧!”
“是,公子,马上就来!”伙计喜孜孜的甩着披巾而去。哈,这回客栈果然迎进了尊财神爷。
一看有得吃,饿了一个早上的逢喜也忍不住吞起口水,在一旁等着主子招他坐下吃饭。
“逢喜,坐下来一块吃吧!”欧阳琖向来是个没架子的人,尤其是对这个跟了他好几年的贴身仆从。
“是,公子!”逢喜高高兴兴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伙计已经端着几样精致的菜色上桌,还有一壶飘着淡淡清香的酒。
肚子虽然饿了,但这股他从未闻过的酒香却挑起了他的酒瘾。欧阳琖斟杯酒,一股浓烈的香气马上扑鼻而来。
他将酒杯凑近鼻端深嗅,再轻啜一小口,一股清香甘美的滋味自舌尖一路席卷而来,温和的口感不燥不呛,温顺易入喉,是他从未喝过的绝美滋味。
这酒虽不是上乘的酒种,但质纯味深,可喝出极为繁复的酿制手工,显见制作之人十分用心。
他连喝数杯,品尝萦绕在鼻端、舌尖上的酒香与甘甜,却一点也不觉醺醉。
“伙计!”他迫不及待地扬手唤来伙计。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伺候起贵客,伙计两条腿可是殷勤得很。
“这是什么酒?”
“喔,这酒叫贵妃醉。”伙计将布巾甩上肩,语带骄傲的答道,在财神爷脸上看到了每个初尝的客人如出一辙的惊奇。
“贵妃醉?”
许是看出了欧阳琖的纳闷,伙计赶忙为财神爷解释。
“公子肯定没听过这种酒吧?因为这酒只在咱们这凤阳城里才有,由咱们凤阳城人自己酿的。”伙计脸上满是骄傲。“不论仕绅平民全都爱喝这酒,偏偏郝姑娘一个月只酿二十坛,就算付再多银子也不会多酿一坛。”
“郝姑娘?她是哪个酒庄的酿酒师傅?可否引荐一下?”
“郝姑娘不是什么酒庄师傅,只是个普通的姑娘家。”比较特殊的,大概只有她的家世吧!
“喔?”欧阳琖总算听出些许端倪来。“你的意思是说,这酒不是来自酒庄,而是由一位姑娘手酿的?”
“可不是吗?郝姑娘的贵妃醉可是远近驰名的,就算同样的配方,还是没人能酿出这味道。”伙计说得眉飞色舞,看得出来这位姑娘的手艺跟人缘一样好。
至此,欧阳琖对这位拥有一双巧手的酿酒姑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上哪儿才能找到这位姑娘?”
“公子想见郝姑娘?”伙计一脸饶有兴味的笑。
“还麻烦伙计帮忙了。”欧阳琖使了个眼色,逢喜马上从腰间的小布袋里取出一锭银子。
一看到桌上那锭银子,伙计眼睛陡然大亮他就知道他遇上了财神爷!
“公子,没问题!”伙计喜孜孜的收下银子,捧在手里摸着。
“伙计,我家公子还等着你带路哪!”
欧阳琖好耐性没吭声,一旁的逢喜可就按捺不住了。
“啊?”伙计如大梦初醒羞愧得满脸通红,赶紧将银子收进怀里。“是、是,我这就带公子去找郝姑娘。”
“未曾知会,这样贸然前去不会太失礼吧?”基于身分考虑,欧阳琖比一般人更深思熟虑。
在前头的伙计闻言转过身来,拍着胸脯保证。
“公子放心,郝姑娘是个亲切好相处的人,等见到她,你就知道了。”
“嗯,那就好。”欧阳琖释然点点头,一转头,却发现逢喜还坐在桌子前,拚命往嘴里扒饭菜。
“逢喜?”
“嗯?”逢喜头也不抬,像饿死鬼似的继续扒饭。
“逢喜,走啦!”一双剑眉已微微蹙起。
“嗯。”逢喜心不在焉的敷衍一声,举筷又要挟起一个大鸡腿。
“走吧,回来有得你吃的!”
欧阳琖大手一伸,不由分说地一把拎起逢喜。
“我我的鸡腿”
逢喜眼巴巴盯着盘里那与他无缘的大鸡腿,只能认命的把口水往肚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