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跌了个狗吃屎,圆滚滚的身子像球一样滚了出去。
完全失去控制的身体好不容易停住了,正当晓晓忍痛奋力想爬起来之际,突然从头顶上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缓缓抬起头,目光对上一双冰冷得像是坑诔死人的黑潭。
晓晓眼珠子心虚的转着,拚命想着能“无罪开释”的理由,但向来灵光的脑袋瓜此刻却全是裸体的影像。
“呃我、我”她支支吾吾,好不容易一道灵光闪过。“我不小心走错房间了,对,走错房间了!”晓晓咧开嘴,以斗大的热诚笑容佐证。
“走错房间?我不知道你在自个儿房间里,也有躲进柜子的习惯。”他的眉头冷冷一挑,了然的目光清楚写着他一眼就识破了她的谎言。
“听我说,我真的只是走错房间,然后不小心开了那个柜子,谁知道竟然会有蛇躲在里面”
“那些蛇是我养的。”他毫无温度的说道。
“实在是太可怕了,这蛇是怎么进了屋,还溜进柜子里躲咦?你说什么?蛇是你养的?”
晓晓听若未闻似的劈里啪啦说着,直到他的话终于钻进脑子里才终于意会过来,惊骇的叫嚷起来。
“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不会有人擅自去动那个柜子。”他冷冷说道。
“怎么会有人把蛇养在柜子里?害我躲进去差点被咬。”晓晓气愤的嘀咕道。难怪才一躲进去,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戳她屁股。
“那些蛇已经豢养了好几年,通人性不会咬人,不过,对那些别有企图的人例外。”
“别有企图?”晓晓干笑两声,目光偷偷往水底下末著寸褛的结实身躯溜去。“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别有企图?”她只是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不知者无罪啊!
“真是不好意思,打搅到你沐浴了,你忙你的,不必送了!”不等他回答,晓晓一骨碌的跳起身,火烧屁股似的往门外冲。
孰料,眼看离房门就只差一步,一片光裸的胸膛却突然挡在前头,害她一时收腿不及,整个人笔直撞上他的胸口。
捧着发疼的鼻子,她仰头看着那个前一刻还慵懒躺在澡盆里的男人,此刻却威风凛凛的耸立在她前头。
天气冷得像是快把人冻成冰棍,连她穿着一身大棉袄都冷得直打颤,但眼前这个男人下半身围着一条布巾,看来却依然英气勃发,像是完全不畏酷寒。
天啊,以前她怎么会觉得欧阳琖不像个男子汉?
晓晓开始觉得自己完全看走了眼,小看了这个男人!
恍了个神,猛然拉回思绪,就发现欧阳琖一双幽深的眸正紧盯着她的胸口。
这辈子,晓晓从没跟男人这么接近过,一想到眼前的他此刻正半裸着,她脑子里顿时一团乱烘烘,浑身窜过一阵冷一阵热,像是得了什么怪病。
“把那东西拿出来。”他目光浓烈地低沉喑语道。
“什—什么东西?”晓晓往自己前襟望了眼,一脸莫名其妙。
“别装傻,你自己知道,难道你要我亲自动手拿?”他黑眸一眯。
两眼发直的盯住他随着呼吸贲起的肌肉,晓晓的心跳像是战鼓似的跳得又快又猛,一张脸蛋被他身上的热气熏得滚烫烫。
“要拿什么?我身上根本没有东西”
还没说完,高大的身躯已经朝她逼近一步,她吞了口唾沫,像是被定住似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脸孔朝她俯来。
他靠得好近,近得可以感觉到吹到她睑上的滚烫气息,以及那种像是被撩拨的异样騒动。
他他是想吻她吗?
望着他好看的薄唇,晓晓昏沉沉的想着,浑身笼罩着一种既不安又兴奋的矛盾情绪。
舔了舔嘴唇,晓晓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好吧,如果他真的想要吻她,那她就勉强牺牲好了,她为人师傅,徒弟的要求她怎能拒绝
带着慷慨就义的悲壮心情,晓晓毅然闭上眼,勇敢送上自己的唇。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来吧,请尽管享用吧晓晓在心底激动呐喊着。
四周一片静谧,安静得连她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到,但想像中那种电光石火、惊逃诏地的吻,并未如预期中落在她的唇瓣上,反倒是有只大胆的手突然钻进她的胸口。
她这徒弟未免也太急躁了吧晓晓又羞又恼,却又不是那么认真想阻止那只大手的轻薄。
就在她半推半就之际,大手却突然自她的胸前抽了出去。
“找到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陶醉到不能自已的晓晓给惊醒。
狐疑的悄悄掀开一条眼缝,一张大开的嘴正张牙舞爪的朝她吐着鲜红色蛇信,把她满脑子的绮丽念头全吓跑了。
在他手里的,赫然又是另一条足足有半截手臂长的骇人长虫,还是从她衣服里抓出来的!
怎么还会有另一条蛇?还是从她衣服里面抓出来的
“啊啊啊”惊恐连退了几步,她发了疯似的尖叫。
“该死的,别叫!”
深怕把紫衣引来的欧阳琖,气急败坏的想阻止她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但晓晓吓坏了,完全陷入疯狂,尤其是看到缠在欧阳琖手臂上那条龇牙咧嘴的蛇,气血更是直往头顶上冲。
突然,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这么软绵绵的晕厥在地。
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她终于明白,他刚刚说的“那些”蛇,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