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寻求协助,其余的很抱歉,他们帮不上忙。
只能庆幸他们的手机在美国能用,在路边买了地图,将剧院区分成三大块,一人负责找一块,如果三个小时后还找不到,那么就会合报警。
进入人潮区,韩抑刚知道接下来是眼力跟体力的奋战。
路很长,人太多,耳边永远有着各式杂音。
剧院区有综合商店,餐馆,游乐的洛克斐勒中心,豪华舞厅彩虹屋,永远娱乐的无线电城,还有全世界观光客到大苹果必去的时代广场原本不觉得怎么样的人潮,在找人的时候突然变成很大的阻力。
这里是人。
那里是人。
触目所及都是人,人,人。
韩抑刚觉得衬衫已经湿了一大半。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没有坚持先拍摄观光渡轮上的照片,假设晨曦是在渡轮上不见,至少好找得多。
就在他不知道转过第几条街的时候,电话响了。
“抑刚,我是惠宜,你你有没有找到?”
“还没有。”
“我也没有。”她的声音听起来要哭要哭“万一晨曦真的不见了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不要叫她去买杂志就好了。”
“惠宜不要这样,我知道那间书局很近。”韩抑刚对那问书局有印象,真的只是在转角而已。
“可是我现在觉得我应该自己去的我只是看她好像很无聊的样子,想说找点事情给她做,至少至少让她觉得对这次的拍摄有贡献,我太粗心了,我只是觉得很近没关系,可我忘了她只有十七岁。”
韩抑刚很担心现在人不知道在哪里的方晨曦,可是,他也不忍心苛责林惠宜。他想,她已经哭了。
对她来说,除了担心,还另外有压力。
“我们才找了两个小时,天都还亮着,我跟她说过,迷路最好的方法就是原地不动等人找,她又不是小孩子,迷了路还一直走,不要担心,我们会找到她的。”话刚刚说完,手机就出现插拨的声音“你别哭,找人要紧,我现在有插拨,先挂电话了。”
未显示号码的来电。
“喂。”
“韩韩抑刚。”
韩抑刚第一次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而觉得激动方晨曦的声音,虽然他只跟她说过一次电话,但他记得。
“你在哪?”
“我在一个报摊前面。”委委屈屈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光听这几个字已经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人有多可怜。“报摊老板给了我几分零钱让我打电话。”
“你附近有什么东西?”
“我这边没有看到路标,可是地点很热闹,马路很大,路灯在马路中央。”小女生的声音抽抽噎噎,十足是个迷路小孩“两边都是商店,商店楼层不高,广告是搭看板的,可远边的大楼感觉有三、五十层,墙壁都是电视墙的广告,广告会一直换。”
因为知道要来纽约拍摄,所以韩抑刚之前也做了一些功课,现在正拚命的在脑子里想哪些剧院区的地点符合她的描述。
马路大,广告多,路边房子不高,但另一边的大楼却很高?
啊,那里!
虽然知道大概位置,但因为地方大,人潮又多,找到方晨曦的时候,已经又过去半个小时。
她蹲在电话亭前面,双手抱着膝盖,红着双眼,一脸无助。
看到她人没事,他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才想起,他应该叫计程车才对,怎么会也一路跑过来。
心情轻松后,才意识到身体的疲惫。
不过人没事就好。
他走过去,蹲在她前面“找你找好久。”
“”“干什么?吓傻啦?”
方晨曦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如果是真的,我会伤心喔。”韩抑刚故做轻松的说“不过啊,你也太会跑了,这中间可是隔了好几条街”
话未说完,她看着他的双眼突然凝聚了水气,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掉下了大滴的眼泪。
吓坏了吧,他想。
想替她擦眼泪,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带,只好很笨拙的用衬衫的袖子替她擦。
一滴,两滴,三滴
犹豫了一会,他伸出双手抱住她,接触的瞬间,意外的发现她整个人在发抖,双手不禁将她小小的身体环得更紧,不一会,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轻轻抚着她的背,韩抑刚安慰着“我在这里。”
“我,我快吓死了”
“我知道,不过现在不用怕了。”
“四周人好多,而且我怎么样也走不回去很怕因为太害怕了,所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讲英文路标我也看不懂我问了好多路人,可没人知道我在讲什么”
“别怕,别怕。”
“我刚刚在想如果你们没发现我不见了,就直接回饭店怎么办惠宜给我的钱,买了杂志后刚刚好跟人家要钱打电话的感觉好奇怪迷路啊,要打电话啊,还有人骂我骗子我知道那样真的很像骗子可我又不是”
“不要想那些了,至少遇到好心的报摊老板不是吗?”
“他他也不是真的好心他他拿零钱给我的时候他趁机在我手心刮了一下其实我很想把钱丢回他脸上,可我开口了二十几次才我如果把钱扔回去,又要遭受多少白眼”
难怪她会这么委屈。
迷了路,被当成女骗子,然后又被报摊老板吃豆腐。
可怜的小家伙。
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不停的哄劝,韩抑刚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有耐心。
他曾经听说,鸭子会把张开眼睛后第一个看到的生物当作是自己的妈妈,从此之后会一直跟着它,而那天后来的情况,方晨曦很显然变成刚刚破蛋的小鸭,小鸭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所以再也离不开他了。
她似乎是受到很大的惊吓,回饭店的路上,紧紧攥着他的手,送她回房间时,她却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那种可怜兮兮的眼光让他没有抵抗能力的当起了保母。
她洗澡时,他蹲在门口跟她说话,然后她抱着枕头跟着他回房间,换她蹲在浴室门口等他洗完。
接下来准备睡觉,床很大,一人一边没问题。
问题在倒下之后,他突然又听到细细的,吸鼻子的声音。
他翻过身,正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身体却已经早先脑袋一步的从她身后抱住她。
她居然还在发抖。
他将她翻过来,看到她双眼红红的,好像小免子一般。
也难怪,从小饼的是公主般的生活,什么时候曾经一个人流落在异乡的街头了,而根据相对论来说,人在恐惧的当下,一秒如日,那种煎熬除非曾经经历,否则很难想象。
“不要想了,越想越睡不着。”
“我知道。”哭了一整晚,她的鼻音到现在还很明显“可我没办法,我一闭上眼睛,就是想起那些”
她就在他枕畔,俨然是美人胚子的脸显得楚楚可怜,无助,且需要保护。
他注意到,他们讲话的时候,她一直无意识的搓着右手的掌心,感觉似乎有什么讨厌的东西黏在上面似的。
他握住她的右手“那猪头刮你这只手?”
点点头。
他将她的手牵起来,朝她细细的掌心一吻。他当时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很自然的就这样做了。
她就在他这么近的距离,少女特有的淡淡香气刺激着他的嗅觉,让他觉得很躁动。
然后,他们也就很自然的那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