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我只是一味地装傻,看着笠原把钱包里的钱抽了几张出来塞进衣袋里。
笠原拿钱的动作很慢,但是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所以很生气,他悄悄在我的腰上用力掐了一把。我忍住痛,问艾草:“出去消费啊?”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艾草,靠在暗红色的寝室门前,笑得像一支百合花“我们去买点好吃的,饿了呀!”
艾草的声音真柔和。
“走吧走吧!”笠原走上去,拉着艾草就走。临出门前,艾草还没忘了回头对北北笑一笑。
北北也挎着她的小包站起身来,我奇怪地问她:“你是不是要去wc?”
“去你的!”北北扁扁嘴“你不欢迎我,我就去找表姐了。”
我也站起身来,穿了高更鞋的北北,个头几乎要超过我了。我不懂,每天都有一大串男生围着她转,而她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
我看着北北气呼呼地走出我的寝室,然后心事重重地重新坐在刚才的座位上。忽然,我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哼——,我偏要来看看那个荷音,她到底长得是不是像天仙一般!”
糟了!我对自己说,但愿她只是说气话而已。
想到这里,我搞清楚了今晚在酒馆里一直心神不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
哎!我对自己说,管她呢,睡觉吧,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我翻了个身,想让自己尽快进入梦想,可是,想上wc的想法却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没办法,我叹口气,只好坐起来,摸黑套上毛衣,再穿上毛裤。
“真麻烦!”我小声地自言自语,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去,开门的时候,脚下踢到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好象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白色纸片,我没多想,打开门就向水房冲去。
待我一身轻松地冲回寝室的时候,忽然又想起刚才被我踢到的那张纸,我好奇地蹲下去,把它从地上拣了起来。
它好象是被人从门外塞进来的,只是刚才我们回来后,没人注意到。
我展开纸片,只看见上面似乎有行字,可是房间里没有光线,根本辨认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跑到走廊灯下去看纸条的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我立即否定了。
我捏着这张薄薄的纸条,飞快地爬回被窝里,穿着毛衣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可还是不停地打着冷战。
再过了片刻,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然后,我终于睡着了。
早晨我是给大头推醒的:“小田小田,这是你的吧!”
他手里挥舞着一张纸。
我怔怔地看着胖乎乎的大头,昨夜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一个女孩子不停地抱着我的肩膀哀伤地哭泣,这个女孩一下子是北北,一下子就变成了艾草,到最后她又变成了荷音
此刻,我还没从这个梦带给我的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
“是你的!”大头提高声音对我说。
“吵死了!今天是星期六哎,拜托让我再睡一下吧!”笠原在床上翻了个身,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哀求着我们。
大头连忙回敬:“懒猪哎,你起床就要吃午饭叻。”
“啊?我!”我使劲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看到大头手里挥舞着的那张白纸。
唔,我想起了昨天夜里在地上拣的那张迭起的纸条了——我不仅没看它,而且一觉醒来就把它望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搞的?掉到你床上了!”我嘟囔着,正要伸手去接这张纸。
大头忽地又把手缩回去:“哎哎!我为了帮你从地上拣起这张珍贵的情书,不幸扭伤了腰。你说,怎么赔偿吧!”
我好笑地说:“什么情书啊?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呢!”
如果现在还有哪个女孩子从门缝底下给我们塞情书的话,那她不是神仙就是蛋白质。
大头兀自打开纸条,摇头晃脑地念起来:
“小田:我遇到了麻烦,可是,却到处找不到你。”
我从被窝里伸出脑袋,盯着大头:“不会吧!这也叫情书啊?笑死我啦!哈哈哈——”
同时心里产生了一丝好奇——这是谁?
笠原突然坐起来大吼一声:“艾草——”
我和大头都吃惊地看着笠原,他蓬乱着头发,坐在床上向我们嘿嘿地傻笑,像个精神分裂病人。
大头不客气地骂笠原:“你炸尸啊!”笠原开始穿毛衣,他的脑袋裹在毛衣里,嗡里嗡气地说:“我这样叫艾草,她就能听见了!”
大头嘎嘎地笑起来:“你以为艾草有全球定位系统啊,哈哈——,你这个白痴!”
笠原的脑袋从毛衣领口里挤了出来,他一边把毛衣朝下拽,一边用不屑一顾的口气奚落大头:“你这个爱情白痴,和你讲心灵感应你懂不懂?”
大头嬉皮笑脸地对我说:“小田,你试验一下。”
“你说什么?”我不懂大头的意思。
“你就喊:荷音!荷音!”大头笑着说。
我很吃惊:“大头,你怎么会知道荷音?”
虽然来到f大已快到半年了,但我和荷音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很少。我从没把她带到寝室来过,也从没把她介绍给大头和笠原。
况且,我现在和荷音,已经算是断绝了来往。
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络了。
大头下面说出来的话更令我惊诧,他说:“这张纸条就是荷音写给你的哦。”
我一听,脑中轰然作响,飞快地夺下大头手里的纸条,果然看到是荷音的笔迹:“小田,我遇到了麻烦,可是,却到处找不到你。荷音”
字迹写得有点潦草,令我产生十分不安的感觉。
我飞快地穿衣服,第一次这么狠狠地骂大头:“你这个死猪,怎么不早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