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夏明又接口道:“然而倒有一件奇事,那刘掌柜说,陆焕成上午将金饼送去,不到晌午时候,侯府就打发了人去,付了两倍的价钱,指名将那两块金饼换去了,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
夏春朝一时不能会意,问道:“那个侯府?”
夏明回道:“还能有哪个侯府,就是司徒侯府。”
夏春朝这方才记起,昔日陆诚勇当街空手制疯马,又入侯府赴宴的情形,暗道:他们皆是官宦门第,有些往来倒也不足为奇。转念一想,又问道:“那章雪妍已住进陆家了?”
夏明摇头道:“这却不曾听说过,只是陆夫人曾亲自到铺子里来,拿了些滋补的干货,说要去看她侄女,又喜滋滋的说什么陆家有后了之类的言语。我同伙计都听不大懂,也没人理她。”
夏东兴看了女儿一眼,张口斥道:“想不到这陆诚勇这等混账,面上看着也是人模人样,背地里却偷鸡摸狗,可成个人!好在咱们也同他家断了关系了,也不必再生这等闲气。”
夏春朝心里不悦,淡淡说道:“我信诚勇干不出这样的事来,这些年的夫妻,这点子事我还数。”
夏东兴不以为然,说道:“你这样说,难道陆家疯了,不知哪儿来的野种也认作自家的?若说旁的倒也罢了,但往自家儿子头上戴绿帽的,我还从没见过。”
夏春朝不欲多谈此事,话锋一转向夏明道:“既是这等,夏掌柜也回来了,以后预备如何呢?”
夏明答道:“我算是姑娘手底下的人,那铺子既倒了,我便还跟着姑娘。只怕我为人蠢笨,一无是处,姑娘用不上呢。”
夏春朝微笑道:“夏掌柜这是什么话,那间铺子若没有你左右周旋,也断无今日了。我眼下就有件事,要托夏掌柜去做。”
夏明赶忙道:“姑娘吩咐便是。”
夏春朝说道:“我心里想着,那铺子既倒了,往昔跟着咱们的一干伙计自然没了活计,往后生活也是难事。我这几年经营干货生意,也算小有心得。不如另外开间干货铺子,还叫大伙做旧日的买卖。这般大伙生计有了着落,我也多个衣食倚靠。这铺子,自然还要靠夏掌柜去打理了。”
那夏明正愁往后去处,故此找上旧日的东家,今听有这条道路,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满口应下,又问道:“不知姑娘可看好了店面?若是没有,我就紧赶着到街上瞧瞧,看好了再来回姑娘。”
夏春朝笑道:“哪里还用得着另找?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
夏明听闻,心里立时会意,说道:“倒也好,只怕他们听说是姑娘要,不肯卖呢。”
夏春朝说道:“此事我不出面,你寻个可靠的生人去同他们谈。那店面当初是我盘下来的,地价我心里有数,就是讨巧买下来的,也不过六百两银子。如今他们要卖,就是往高里要,多也不过八百两满顶了。再多,也没人肯买的。陆家的人不懂经济,又都是多疑智短之辈,须得寻个能说会道的才好。”
夏东兴在旁听着,插口道:“你要开店,哪里不好寻个地方,做什么一定要拿间铺子?还要从陆家手里买,倒把银子往他们家送。”
夏春朝微笑道:“爹不知道,我原来送给陆家的东西,如今必定要一一拿回,若往别处买,那就没意思了。我定然要在那店铺原址上再开一家干货铺子,挂上咱们夏家的牌匾。”
夏东兴不解道:“这又有什么意思,你倒白给他们送钱。”
夏春朝浅浅一笑,说道:“他们家欠我的银子还没还清呢,爹且看着,这笔银子还得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