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欧阳铭一起从房间里出来,忽然想起来昨天早上看到的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这个人就住在斜对面308房,从昨天早上看到他后,就再也没有见他露面过。感的有些奇怪,决定去308房跟这个人聊聊。
我对欧阳铭说:“咱们俩分头找大家聊一聊,我先到对面房间跟里面的人谈一下。”
“好吧,我去那边。”说完欧阳铭向走廊另一端走去。
我走到308房间门前,按了一下门铃,房间内没有动静,于是又按了两下,还是没有动静,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在房间里。既然人家不想开门,还是算了。
想到这里,刚要转身离开,忽然脑海中又浮现出侯晓燕躺在血水中的场景,心里忽然有个声音说:不行,一定要确定这个人没有事。于是抬手重重地敲了几下门,等了几秒钟后,当我抬起手来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
一张光滑白净的圆脸露出来,眼镜后面闪烁着狡黠的眼神,苍白的脸上给人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感觉,正是昨天早上看到的那个中年男子,上身依然是雪白的衬衣,而且没有一丝褶皱,仿佛是新的一样。
“有事吗?”中年男子用冰冷的口气问,表情中明显带有拒人千里的意思。
我被对方冷漠的态度弄得很是尴尬“呃,你好,没什么事情,我就住在你对面,想找你聊聊天,不知道是否方便?”
中年男子沉思了片刻,把堵在门口的身体往旁边移开,轻轻地说:“好吧,那就进来聊一会。”
“谢谢。”
我走进308房间,迅速把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房间内非常整洁,两个床铺上整整齐齐似乎都没有人睡过,行李柜上并排竖立着两个精制的旅行箱。
真是个怪人,我的心里不自觉地闪出这个念头,忽然,明白过来这个人刚才为什么不开门了,一定是听到门铃声后急急忙忙在收拾房间,否则不会这么整洁。
难道是有什么秘密害怕被人看到?完全是习惯性的职业思维,其实来龟岛镇的人哪个没有秘密,自己不是同样吗,想到这里,我的疑问消失了大半。
“请随便坐。”中年男子说话的同时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两个圈椅中间的小圆桌上,态度明显比在门口时好了许多“请喝水。”
“呃,谢谢,我姓罗,罗峄城,家是青岛的。”我坐下后自我介绍说。
中年男子在另外一张圈椅上坐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姓马,单字一个吝,老家菜都市。”
“菜都市!”我显得有些很惊讶“就是我们来龟岛镇时经过的那个菜都市?”
马吝点点头“不错,就是那里。”
“怎么没有见你在菜都市上车?”
马吝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对我说:“听你的口气很像是警察。”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职业习惯。”
“这么说你真的是位警察了?”马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我点点头,随意地说:“马先生的气质很像是一位领导干部。”
“几年前的确是在机关工作,后来因为工作调动到了企业。哎,没想到又遇到了企业改制,变成了个体户,时运不济啊”马吝摇着头说。
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嘴上虽然说自己的命运不会,心里说不定是在偷着乐。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我说他的气质像领导干部,马吝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脸上堆满笑容。
我从口袋里掏出叠起来的通知,晃了晃问:“马先生收到这个了没有?”
“呃,看过了。”马吝满不在乎地说。
马吝平静的表情让我有些吃惊,与其他接到这个通知书的人完全相反,马吝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难道他有解决的办法?我好奇地想,于是问他“马先生一点也不担心磁卡里的钱消费完吗?”
“消费完了可以再充值,有什么好担心地?”马吝平静地说。
我试探着说:“这里好像是使用另外的钱币,咱们的身上的人民币在这里不能使用。”
“我知道,昨天早上就听说了。”马吝依然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马先生有龟岛镇的钱币?”我好奇地问。
马吝笑了笑“我跟你们是一起来的,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怎么会有他们的钱?”
“那你不担心两天后被宾馆驱赶出去吗?”
哈哈,马吝没有回答,而是笑着站起来走到桌子前,右手拿起桌上的一瓶已经启开的黑方威士忌,左手拿起两个一次性口杯重新回来坐下,把两个口杯分别放在我和他的旁边。
“没有酒杯咱们就将就一下用一次性口杯吧,实话说用一次性口杯喝黑方,真是糟蹋了好酒”说话的同时,马吝把两个口杯都倒满了酒。
没想到马吝竟然有兴致喝酒,我一声不吭地看着马吝倒酒,如果是在酒吧里,这杯酒不低于一千块钱,马吝竟然像是在倒开水。
倒满酒杯后,马吝举着方形的酒瓶,把商标朝向我说“正宗的12年苏格兰黑方,来的时候带了几瓶,品尝一下。”
说完,马吝端起一次性口杯,一口喝下去了一半,这哪里是品尝,简直是牛饮,全世界也就只有中国人这样喝酒。一看就知道习惯用公款喝酒的人,再贵的酒也跟喝凉水一样满不在乎。
就在马吝端起酒杯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只闪闪发光的劳力士金表,这只表至少十多万,这个家伙真的像个暴发户。
看到我用惊讶地目光望着他,马吝指指我面前的口杯说:“喝呀,别光看我,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别考虑两天后怎么样。”
我也不客气,端起口杯喝了一口,满满的一嘴什么味道也品尝不出来,只感觉火辣辣地,咽下喉咙后有种淡淡的烟草味回荡在口腔中,这是标准的苏格兰威士忌的味道。
“这还差不多,我最讨厌喝酒像个娘们一样,咱们山东人喝酒就是豪爽”半杯酒下肚后,马吝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笑着打趣地说:“这哪是喝酒,是在糟蹋钱,这酒肯定不是你自己掏钱买的。”
“呵呵,兄弟说对了,喝好酒的有几个是自己掏钱买的,别管那么多了,喝干了。”说着话,马吝一仰头把酒杯喝了个底朝天,看来这个家伙真是无耻,把花纳税人的钱当做是荣耀。
为了套出他的话,我也表现得不甘示弱,端起口杯,一口就喝干了,丝毫不含糊。
很快一瓶黑方就被我们俩人喝了个一干二净,马吝又要去拿一瓶,我急忙制止了他“不能喝了,再喝就多了。”
“怕什么,反正大家都闲着没事,喝醉了就睡觉,省得考虑烦心事。我感觉这里还真不错,除了没有女人”
我赶紧站起来,摆着手说:“不行了,今天不行了,我还有事情,抽空再来找马先生喝酒”
见我执意要走,马吝也不勉强,把我送到了门口,笑吟吟地说:“大家同在一条船上,常过来聊聊。”
来到走廊里,我感觉到头有点晕,早饭都没吃,空腹喝了那么多威士忌,不醉才怪。这时欧阳铭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刚好看到我,急忙走过来。
“你那边怎么样?”欧阳铭问。
我不解地问:“什么怎么样?”
欧阳铭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是去308房了解情况吗?”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与马吝接触了一场竟然什么情况也没了解到,除了知道他叫马吝外,什么也不知道,终日打雁却被鹰啄了眼睛,看了自己是被这个马吝耍了。
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后,马吝脱下衬衣和裤子,挂在衣柜里,然后赤身露体躺在床。他并没有喝多,这点酒对他来说跟漱口差不多,这是他的习惯。
马吝就像个两面人一样,在人面前总是非常光鲜,没有人的时候却是非常肮脏。在人面前衣服总是板板整整,一尘不染,一个在房间里却喜欢光着屁股。刚才罗峄城只是猜对了一半,听到门铃他之所以没有去开门,除了赶快收拾房间外,还在穿衣服。
四肢张开,光溜溜地躺在床上,马吝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太”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自信,而且是非常的自信。刚才他说的都是真话,他的确不担心两天后的事情,因为他相信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关键的是他的身边有一只箱子。
马吝的目光地落在了行李柜上的那两只旅行箱上,其中一只箱子里有五公斤的黄金。或许没有人相信,他随身携带的这只密码箱子他自己都打不开。
五年前的时候,马吝买了五公斤的黄金,然后放入这只非常牢固的密码箱后,他闭着眼睛随意设定了一组密码,然后将箱子锁死,以后再也没有打开过,因为他也不知道密码是多少,要想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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