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荞挣扎着想要从母亲手里解放自己的手,纵然在许家听到了那个事心里憋着气,宋荞还是出自本能关心自己这个命运多舛的妹妹。
“你别挨她,挨她倒霉。你这好不容易当上工人,可不能让她给搅和了。”
“娘,您能不能别那么迷信,那真要您这么说,我就该带着碗儿往城里一站,城里人全倒霉了,那咱不就可以往城里走了?”
“那能成?”蔡琴有些不信。
“您都知道不成,那为啥还要这样说碗儿?”
那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
“成了成了,总之你离她远些。”
“是是是,那我出去把那些衣服都搓了,你看我这手,也都打湿了。”
蔡琴认真一看,自己女儿的手背都搓红了,她心疼得不得了。
“洗什么洗,刚回来谁叫你做这些?那个死丫头会洗的。”
“说什么呢?那丫头会洗什么?”
是胡翠花回来了,正好听见了母女二人的谈话。
“娘回来了,您给说说,这荞荞在外那么辛苦。刚回来就说给我们搓衣服,我说衣服碗儿会洗。”
胡翠花看着孙女撸起的袖子和泛红的手,心里满意极了。
不过倒也认同蔡琴说的话,碗儿今天跟着许正国疯了一天,也确实该做点事了。
一家人都忙得累死累活,就她不省心地跟着别人跑。
“你娘说得对,好不容易回来,就休息休息,衣服给碗儿就行。”
胡翠花说着,人也出了门。
既然宋荞都已经开了头了,正好她们的衣服被汗水打湿,臭烘烘的,正好让碗儿洗了,明天换身衣服。
胡翠花回去把衣服换了下来,也支使着宋老三换。
出来的时候,抱着两人的衣服扔在院子里的水缸前。
“碗儿,你等会儿把这些衣服洗了。”
三房的两口子听到这话有些激动坐起身。特别是卢花,忙活了这么多天,谁不愿意省事一些?
她走到窗户面前轻轻观察院内的状况,见水缸前那一堆衣服,心里有些意动。
人走到床边,翻开床头边上的木箱子,伸手准备拿衣物换掉。
手才伸了一半,她犹豫地停下手来。
“怎的了?磨磨蹭蹭的?”
宋建民衣服的盘扣都解了两三颗,还等着媳妇给自己拿干净衣裳呢!
“你说,咱之前说对碗儿好些,那咱再让碗儿洗衣服,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宋建民手一顿,显然也想到了自己说的话。
是啊,一洗就得洗那么多,该忙活大晚上了吧?他们夫妻其他方面也没啥可对碗儿好的,索性就不增加她的负担了。
“是有些不合适,那咱就再将就将就。”宋建民又把自己的衣服扣了回去。
晚饭过后,蔡琴吩咐宋沅洗衣服,自己拉扯着宋荞回屋休息。
“娘,您先回,我有事和碗儿说。”
蔡琴有些不高兴,可见女儿认真的模样,只能妥协地松了手。
宋荞折回身来,只见院子中的两人已经忙碌开来,宋安舀水,宋沅揉搓着衣服。
宋荞见状,走过去蹲下,拾起衣服有模有样揉搓起来。
多出来的手很修长,让宋沅有些意外,看着宋荞有些失神。
“愣神啥呢?你姐也不至于对你那么差吧?”宋荞轻笑。
“只是有些意外”
说完,宋沅也没再说话,事实上,她和姐姐基本很少有话说,她虽不像别人那么见不得她,可自己懂事以后,她也甚少搭理过自己。
宋荞搓着衣服,抬头看着对面埋头苦干的妹妹,心里有些矛盾。
“碗儿,有没有想过改变下现在的生活?”
宋荞的话听在宋沅耳中,让她警觉起来,难道大姐察觉出什么了?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佯装茫然地看着对面清秀的女子。
宋荞轻笑,“咋的?没想过?”
宋沅摇了摇头。
“你咋想起来说这个?”
“这不是看你也14了嘛,也快到议亲的时候了。人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总要谨慎一些的。”
宋沅皱了皱眉,议亲?
宋荞的意思是通过婚姻来改变现状?那谁知道会不会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想要活好,能靠的好像只有自己。
“没想过”
于她而言,她现在最想的是如何脱离这个环境。
婚姻,那算是比较遥远的事情了吧!她脑子中完全没有这种念头。
“那你现在可以开始想想了!我看许大伯对你那么好,没准想让你做他儿媳妇呢!”
宋沅状似无意地试探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宋沅,但凡她有一丝动静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宋沅有些怒,宋荞这话什么意思?是觉得别人对她的好是别人用心?
“不会,许大伯不会那么做”,宋沅很笃定,她知道许大伯对自己的好很纯粹。
“如果,我是说如果呢?如果许大伯开口了,你会答应吗?”
如果,哪来的那么多如果?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