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这个情景太邪恶了,从没有见过这一幕的半兽人都本能地认为陈无咎是将他们中的一个人用诅咒变成了这个样子,顿时村子里的混乱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情景,陈无咎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或许这些半兽人只是不善于与人沟通,但是他们刚才也许并没有什么恶意,却是陈无咎自己一手把事情给彻底搞砸了。待得目瞪口呆的陈无咎醒觉过来,赶忙斥退了僵尸。
可是恶劣的影响已经造成,村中半兽人搀杂着惊恐与憎恨的目光让陈无咎知道,某些事情发生之后就无法挽回了。
果然,等到傍晚时分外出的狩猎队归来,所有的半兽人又聚在一块开始讨论。
如坐针毡的陈无咎则待在自己的居所里等消息,不多时,还是那位倔强的半兽人首领来到陈无咎的面前。
这位担当领导整个部落重任的半兽人,显然要比他的同胞们更加富有智慧,在检查过每一位村民都安然无恙之后,业已证明了陈无咎的清白。并没有村里没有人遭到杀害,虽然这个事实已经得到澄清,但是并不意味着他能说服那些持有不同意见的人。
半兽人首领告知了陈无咎一个坏消息,村里的多数人认为不应该继续留下这个邪恶的巫师,认为他会给村子带来噩运,所以陈无咎必须在明天日落之前离开半兽人的村子。
对于事件的结果,陈无咎有了思想准备,他悻悻然地站起身,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应该成人这些野蛮的半兽人做事还算是比较宽厚仁慈的,换作地球上的中世纪欧洲,陈无咎这样的家伙有九成九的概率上火刑架享受一下猛火烧烤的滋味。
或许是感觉有点对不起陈无咎付出的礼物,半兽人首领指着东方说道:
“那边,村子,大村子,很大,很大,要走三天!”
陈无咎感激地拍了拍半兽人的胳膊,低垂着头走开了。这一夜自是长夜漫漫难熬,不过陈无咎有很多路上的用品需要准备,倒也没觉得太难过。
一大早,陈无咎背着包裹,一只手牵着驼兽走到了村口,许多半兽人已经等在这里,他们要亲眼看着这个邪恶的法师离开自己的家园。
虽说陈无咎并没做出什么故意伤害别人的事情,可这个世界并不是单用理智就能解释清楚的。
步行出了村子,陈无咎首先用卷轴在自己身上加持了一个咒法系的五级奥术“法师领主力能护甲。”这么做,一是为了防备沙子下面潜伏的魔兽袭击,二来也能遮蔽一下沙漠中火辣辣的阳光。
老实说,陈无咎始终不太能适应这种比之地球赤道地区尚要强烈三分的阳光照射,算是一举两得了。
陈无咎回头看了看这座寄居了一段时日的小村庄,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感伤,叹息一声,陈无咎一跃跳上驼兽,随即手中的鞭子用力抽了一下,吃痛的沙驼发出一声嘶鸣,立刻撒腿飞奔起来。
形只影单的陈无咎在茫茫荒漠中跋涉前行,每天要走上几十里路,兼且要忍耐风沙和干渴,连续三四天下来,饶是陈无咎这样惯于吃苦打熬的人也有些疲惫了。
就在此时,前方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现出了一座城市的影子,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起初陈无咎以为是沙漠中的幻象未曾理会,不过很快他就发觉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象,而是一座真实存在的城市,一座位于荒凉沙漠戈壁中的繁华都市。等到缓步走近之后,陈无咎看清楚了这里的景象,心中更是充满了不解的疑团。
一座座帐篷鳞次栉比地搭建在空旷沙地上,当数以万计的帐篷连成一片的时候,这种壮观的景象就算称之为城市,怕也是不为过了。
陈无咎跳下了驼兽,随着人流走在帐篷间预留的宽阔过道上,以一种惊奇的目光打量着两旁的商铺。
这些帐篷的门口无一例外都是摆设着摊位,而出售的货品有许多,甚至连陈无咎这样见识广博的人都讲不出名号,若是平白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肯相信。
来自主大陆东方神秘国度的绚丽华彩丝绸、晶莹剔透的陶瓷器、绚丽华彩的漆器、精工锻造的铜器和金银饰品,在陈无咎的眼前一字排开,旁边摊位上摆放的那些明显流露出精灵族特色的艺术品和服饰,无疑是来自林克大陆。
产自风暴洋沿岸的琥珀和缠丝玛瑙数量是如此众多,以至于很难想像它们是如此高价的商品。
市集上林林总总的货物,无论是品质抑或是数量都超过了一般人的想像,陈无咎不免怀疑某些大海盗联手洗劫了南大洋沿岸几个富裕国家的国库,而后在此销赃。似乎无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多少种神奇而稀有的货色,都能在这座神秘的集市中找得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街”吗?
瞪大了眼睛的陈无咎驻足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前,真是难以置信,摆在陈无咎面前的竟然是一枚和他挂在脖子上旦夕不离身旁的项坠,而且无论外观还是材质,全都一模一样。
绝对不可能,这自然是陈无咎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不过他迅速醒觉过来,强自镇定心神,而后开始与摊主试探着询问价钱。
陈无咎知道宇宙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真正不可能发生的,在那些不为人所知的角落里,永远存在着常识无法解释的奥秘存在。
这位和大多数波利斯人一样,用整块丝绸将头发包起的摊主操着一口发音古怪的通用语,跟陈无咎讲了半天的价钱,终于还是耐不住陈无咎开出的十五个金币的高价诱惑,将这枚神秘的项坠出售给了他。
陈无咎不动声色地把项坠握在掌心,脸上露出了复杂难明的神情,看来有些事情远比他早先设想的要复杂上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