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么特兰斯瓦尼亚公国就将无可避免地陷入一种完全无序的混乱状态,整个国家机器也将遭受重创。
内战、瘟疫,再加上大饥荒,这些天灾人祸直接和间接损失的元气,特兰斯瓦尼亚休养生息十年都难以恢复过来。
即便陈无咎的计划再怎么荒唐,明要存在足够的可操作性,阿利斯都必须尽力去尝试一下。这就是形势逼人哪!
留下阿利斯一个人苦苦思索,完成既定目标的陈无咎神情轻松地出了巴亚马雷城径直奔向东阿拉德军驻地。昨晚的那桩事情还不算了结呢!
前些时候,随着战事趋于缓和。远道而来地蓬皮杜。萨兰多大法师等人的耐心也显露出耗尽地迹象,在与陈无咎交涉的言语之间委实多了不少火葯味。如何处理与法师工会地关系这个问题,陈无咎不得不煞费思量去考虑解决之道,终于在不久之前让他想到了一个上佳的对策。
类似于引狼入室的做法,已经被历史证明为不可取,但陈无咎感到以眼下法师工会坚持执行协议的顽固态度,说服他们放弃计划似乎也不太现实。
顾虑到眼下不是跟法师工会摊牌的好时机。陈无咎便开始精心构思出一个祸水东引的计划,希望让法师工会把过剩的精力用在一些更有前景地方面,而不是继续死盯着东阿拉德领地不放。
特兰斯瓦尼亚公园在次大陆东部地区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国家,假如能在这里排挤掉神殿的部分势力,想必会令法师工会感到满意。
自信有了这个诱人的香饵,不愁大鱼不上铂的陈无咎。却从没有想过万一自己猜错了法师工会的想法,那又会会带来什么样地后果。
世上没有全知全能者,就算把那些神上神也包括在其中。
这个答案依然不会产生变化。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陈无咎斥退了随从,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名西斯武士现身在陈无咎地面前,躬身施礼,说道:“维德大人,外勤组跟踪了那个女人,她躲藏在一个小村子里,一直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听过这则消息,表情平和的陈无咎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随后点点头,说道:“继续监视,维斯瓦侯爵那边的情况如何?”
这名西斯武士摇了摇头,说道:“您吩咐过行动时不能轻易曝露行迹,这两天维斯瓦侯爵和参与叛乱的贵族商议谈判条款,住在联军大营中,那里警卫戒备森严,我们没有不惊动其他人下手的机会。”
若有所思的陈无咎轻轻摆了一下手,说道:“让外勤的人先停下来,这件事不必急于一时。嗯!你先退下吧!”
西斯武士应了一声,退后两步,高大壮硕的身躯悄然消融在背后的那片黑暗之中就此消失无踪。
为了便于掩人耳目和发挥西斯武士的长处,陈无咎将手下第一批改造成功的西斯武士分为两组,分别负责内勤和外勤工作。
内勤组的六名西斯武士,按照四个小时一班的顺序轮换保护陈无咎的安全。余下的那些西斯武士则作为派出的外勤人员,充当陈无咎的耳目,在外搜集各种情报和负责铲除某些不安定因素的工作。
了解过最新资讯,陈无咎缓步来到办公桌前,打开一瓶上等白葡萄酒,斟满了面前的银质高脚杯。
陈无咎端起酒杯来到帐篷里面悬挂的大比例军事地图前,目光久久凝视着那条名称标注为“索姆河”的纤细黑线。
凭着一种无以言表的预感,以及对次大陆地缘政治学的研究,陈无咎认定了这条发源于中央山脉,最终流入到风暴洋的河流,在不远的将来会变成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注定会吞噬掉无法数计的鲜血与生命,或许特兰斯瓦尼亚人也躲不过这一劫。
战争是政治手段的延伸,而政治这个大旋涡是仅次子宗教的高风险行当,凡是不小心被牵涉进去的人,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想到这里陈无咎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陈无咎不是那种自今悲天悯人的智者,明是想到为了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就要成千上万的人去死,他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从得到菲斯普斯神残留记忆的那一刻起,陈无咎便清楚地了解到,神明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二者在外貌上的相似也祗是一种偶然的巧合罢了。
终极目的是超越一切物质形式的存在,使得自身得以跻身子永生不灭行列的神明,仅仅将那些用只腿行走在大地之上的人类视为一种有价值的自然资源来加以利用。
人类信徒提供的信仰原力,可以使一部分神明在那场终结一切的大破灭最终来临前,积蓄到足够的神力提升神格,得以超脱出这个物质世界的束缚,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永生,这才是神明创立宗教信仰的根本原因。
关于地上生活的人类究竟是和平幸福,还是灾祸连年。
老实说,其实任何一个神明都不会去关心,它们惟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如何获得更多的信仰原力,除此之外,神明们对于人类别无所求。
陈无咎感受着甘洌清醇的葡萄酒所留下的丝丝余韵,心中却开始设想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变成这种完全功利主义的非人存在。
开弓没有回头箭,纵然陈无咎在深悉内情之后感到一丝懊悔,已经迈过门槛的那祗脚却也不可能收回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苦笑一声,陈无咎低下头望着自己手掌的皮肤下面,一层微微闪动的华彩,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