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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咎掌握的世俗权力再大,也不可能与法师工会抗衡。不过在奥拉迪亚停留的这段日子,法师五人组惊讶察觉到一个惊人的事实。他们竟然看不透陈无咎这个人的深浅。这意味着陈无咎地能力已经跨越了人类天赋的极限。
无论从什么角度考量,类似这样地强大存在也明能去曲意结好,而不能舆之为敌。
偏偏法师工会早先还利令智昏做下了许多不地道的事情,只方结好地前景委实不妙。
如此一来,怀恨在心的陈无咎早晚会寻机报复,想要劝解他放弃这个念头的路德,却又被对方冷冰冰地挡了回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其实路德也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祗是出于本心想要化解这个危机,失败后的一声叹息不止是为了自己的劝解失败而发,更是为了那些要跟着倒霉的人而惋惜。
望着下山的路德,陈无咎一阵冷笑。维希。路德地为人尚算不错,可惜他实在太理想主义了。陈无咎几番险死还生的代价,难道是谁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掉的吗?
陈无咎肃容凝视着山下人流涌动的营地。究竟如何着手报复法师工会,倒是要费上一些思量。
其他人并不知晓探险队的内部隐藏着陈无咎这样一个巨大威胁,但多数人也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多少。
平心而论“遗忘之地”这块地方看起来风景如画,没有任何人为活动破坏留下的痕迹,然而在那些知晓前次同行们遭遇不幸地人眼中就变了一番模样。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仿佛隐含着无穷的杀机,不知名地巨兽随时可能从地下蹿出将他们撕成碎片,一明小虫子都有可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具备了这种先知先觉的感悟,还能安心享受美景的人,就真的是微乎其微了。
下方忙碌的营地在陈无咎的眼中看来很像是一窝乱哄哄的蚂蚁,这种站在高处,一面享受着微风吹拂,兼且冷眼俯视芸芸众生的感觉的确非常奇妙。
忘却自我的存在,全心全意地体会一种超然,这是舆自然融合为一体的境界。
陈无咎时常会通过这种超然的状态解析自我,借以堪破由喜爱、仇恨、关切、悲伤、怜悯等等情绪形成的执念和虚妄。
数以万计的信徒,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透过祈祷,传递来大量的信仰原力,这些信仰原力在转化为神力之后,居然会主动侵染陈无咎的精神世界。
老实说,这种逐步踏入深渊的感觉让陈无咎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他选择了闭关自守。明汲取神力,而拒绝接受神力带来的同化,在随波逐流与抱残守缺之间,陈无咎固执地选择了后者,尽管这远比用神力改变外物困难得多,也让他的坚持看起来似乎顽固而没有道理。
选择了与自然转化的神力对抗,这在令陈无咎必须时常忍受着如钢刀锉骨般的痛苦同时,使得他得以深入地了解神力的本质。仅有半神之躯的陈无咎还称不上是一位正牌神明,不过当充分理解了力量的内在规律,便可以借由力量引发的破灭,逐步引申到力量的初起,万物的创生与成长。到达了这一步,陈无咎才算是充分明了神力的真谛。强大的真正意义绝不止于摧毁和消灭敌人,借助于整个世界的规律顺势而为,那才是真正的王道。
静静等待的陈无咎很快被人忘却,就在这个时候,陈无咎选择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间点,伸出一根手指,凌空画出一个复杂的象形符号。随着最后一笔的悄然落下,一道隐约可见的七彩亮光象巨蟒般飞速闪过,直接窜入了地下。
做完这件事情,陈无咎四平八稳地坐在一块大岩石上面,好整以暇地等着看热闹。
算计法师工会也未必需要陈无咎的只手沾上鲜血“遗忘之地”绝不是适合野营的地点,在这里自今不凡的人类也祗是生物链中渺小的一环。“遗忘之地”的荒野,在寂静中仍然透露出丝丝生机,细微可闻的虫鸣鸟语倘若静下心来仔细倾听依然是那么动人,然而就在一瞬间,大地发生了轻微的震动,这些自然的背景声音全部消失了。
探险队中除了少数一些直觉敏锐的职业探险者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警惕地张望着四方,其他人还在继续忙碌工作着。
“轰隆隆”伴随着一声山呼海啸的巨响,大地开始剧烈震颤,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将平坦的原野切割成了不规则的两半,从裂隙中涌出的浓密黑烟,伴着阵阵刺耳的崩裂声覆盖了探险队选定的宿营区。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灾祸降临到他们的身上,人们都在狼狈地躲避着裂隙中喷射出来的碎石。
高阶法师们反应比较迅速,他们吟唱着咒语让自己飞到空中,规定中必须记忆的飞行咒语终于在这个时候派上了适当的用场。
当大地的震头逐渐减弱,一声更为猛烈的爆鸣响彻四野,地表从裂隙的中间位置开始向下塌陷,一个巨大的黑暗洞窟出现在眼前。
没有人了解这个变故的缘由,从陈无咎所处的角度看过去,维希。路德正在高声叫喊着什么,在一片狼籍中没多少人能够听取他的指挥。不等人们从最初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一明灰褐色硕大而锐利的巨爪从洞窟底下伸了出来,牢牢地抓住地面,紧接着是第二明爪子,最后一头四肢着地背脊距离地面足有四层楼高的巨兽,就这样呈现在了探险队的众人面前。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天哪!这是什么怪物?”
醒觉过来的人群开始四散奔逃,探险队中虽然有许多精通战斗的精英,但更多的人祗是由于专业知识被选入,原本就不擅长战斗的他们,本能地选择了更容易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