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极之清香,泛进鼻腔时,令人有种神思飘渺地愉悦之感。方展宏看了谢昌戎一眼,心想这位谢导终究还是爱自己的女儿,他这是沾了谢韵柔的光了----一定是他们一进门,谢昌戎在楼上就吩咐泡这个茶上来,否则谢昌戎那个火暴脾气,一个佣人怎么敢随便动用他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茶叶?
谢昌戎迟疑的看了看大盘子里的东西,是两份用食品保鲜膜包得好好的煎饼,不禁有些好笑,道:“这不就是煎饼果子吗?哪有人家里大晚上吃这个的,还特地买了来。”
谢韵柔笑着从座椅扶手跳了下来,自己动手拆开了一份煎饼上的保鲜膜,递给谢云鸣教授,笑道:“爷爷,本钱是您出地,您是董事长大股东,您先吃。”
谢云鸣眼睛一亮,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略带惊讶的问道:“还真是你亲手摊的?你可别糊弄爷爷。”
谢昌戎看着父亲又看着女儿,弄得一头雾水。
方展宏喝了口茶水,对谢昌戎解释道:“谢导您刚从外地回来,还不知道。谢韵柔他们班搞观察体验生活练习,她的体验项目是每天推着煎饼车出去卖煎饼;这些煎饼,就是谢韵柔的劳动成果了。”
谢昌戎讶然看了看谢韵柔,忍不住笑了,轻声道:“就你?你大小姐还会摊煎饼?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一定是北影门口买的,糊弄谁啊!”嘴上这么说着,却自己动起手来,有点笨拙的剥开了保鲜膜,捧起煎过来,大口地咬了一口----长期呆剧组地人吃东西都有一种狼吞虎咽的气势,由于这个工作通常很难有坐在桌子上正经斯文地吃饭的时候;谢昌戎虽然身处高位,可吃起东西来其实跟一个普通的灯光道具没什么分别。
谢韵柔看见父亲吃得香甜,连忙把自己这杯茶水递了过去,笑道:“您慢点儿。”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来。
方展宏赶紧在旁边帮腔,道:“这是谢韵柔用自己第一个月卖煎饼赚到的钱,给您二位买的礼物。”
方展宏这么一说,谢韵柔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连忙笑道:“什么礼物不礼物的,随手买的,不值钱的东西。”
说着,她拿起其中的一样,递给谢云鸣,道:“爷爷,这是给您买的放大镜。您总不服老,看书看报的时候明明眼睛都酸了也看不到,还是逞强不肯用镜子。现在孙女给你买的,您肯用了吧?不过不是什么好牌子的,您只能对付着用了,坏了您再让李爷爷他们给您买新的吧!”
“给我买的?呵呵,我用,我用。”谢云鸣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连忙接过来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对着桌上的象棋比划着看了起来。
谢韵柔又把另一样东西递到谢昌戎面前,道:“爸,这是我给您买的穴位按摩器。这东西我听说冯导和张导的助理们都人手一个,您也试试吧!拍戏赶场累的时候,放在太阳穴上或者耳根子上,很舒服的。”
这种小按摩器是用五号电池的,外观上跟一管大号的钢笔差不多模样,前端包着一截皮革,上面有许多凸点,用的时候拧开开关,前端那截在电力带动下就会不断的颤动,起到对穴道按摩的作用。
说着,谢韵柔打开按摩器的开关,放在父亲左边太阳穴上,动作轻柔的轻轻揉动。
谢昌戎还在大口大口嚼着煎饼,突然觉得眼眶莫名其妙的一阵发酸----在他的记忆中,从谢韵柔六岁开始,这个女儿就再也没和他如此的亲近过了
他咽下最后一口煎饼,拿起茶杯来大大的灌了一口茶,然后很不耐烦的晃了晃肩膀,道:“哎呀,行了行了,别弄了。这东西按摩起来弄得又酸又麻的,你看,把人的眼泪都快弄出来了,真是的。”
然后,他接过女儿手里的按摩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接着,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连连道:“哎呀,看来是没休息好,才按了两下,眼睛怎么这么酸,怎么这么酸”
谢云鸣手里的煎饼才咬了一口,就停住了,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女,微微点头,对谢韵柔道:“唉,你爸爸呀!他从前是恨铁不成钢,从今后可是有女万事足喽?是不是啊,谢导?”
“爸爸,您瞎说什么。”谢昌戎连忙掩饰的笑道,拿起杯子来又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