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藥与渚青衣被远远拦下,不许进入疫区,渚青衣向那群衙役解释半晌还是不被允准“老先生,咱们兄弟知道您老人家仁心仁术,可是这几天已经十几个大夫死在里头了,官府已经下了文告不许再放人进去,我们大人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就是不肯冒险,放着成千的百姓死活不顾?”在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百里藥从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这位小哥,你怎么这么说话,行!想进去是吧,等咱们风大捕头来,他让你进你就进去好了,要找死是你家的事,咱们可负不起老爷怪罪的责任。”
卓君与那白衣女子赶到的时候,风淮安正好与知县一并赶到。“不行!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不准进去,这已经不是本官的决定了,今天早上京里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朝庭旨意,你们不能进去冒险,这种瘟疫从没人见过,染上了三天之内就会死,你们根本来不及找出病因治病。”知县苦口婆心劝道,看起来他的确是个好官。
“大人。”白轿里的女子忽然打开轿帘走了出来,低声吩咐了小婢一声,那小婢立即走到知县身边向他耳语几句,知县听罢面露难色正犹豫,风淮安突然觉得被人暗扯一下,一回头,百里藥暗塞了一样东西给他,他不解地低头一看差点儿惊叫起来“不可声张。”百里藥低声叮咛一句,风淮安立即赶到知县身边低语几句,知县立即现出惊喜之色,毕恭毕敬地请卓君一行进入。
“既然诸位有此决心,下官不便阻挠,唯有祝各位一路平安,早日救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卓君一行是武林中人哪有人注意他的自称已经由“本官”转为“下官”所有人都只看到那白衣女子吩咐小婢向县太爷耳语几句就获得放行,纷纷揣测那神秘女子的身份。
百里藥在最后,知县追上两步想与她说话,她摇摇手示意不必,低声言道:“我会将藥单写在白色布面上挂在两棵树之间,不必走近,照着藥单速速采买藥材,不可有丝毫迟延。”
“是,下官明白,请您务必保重身体,平安出镇。”“放心吧,只要你们不误事。”百里藥似乎已经成竹在胸,知县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有了一点儿踏实的感觉。
潜龙镇的疫症果然厉害,整座大镇处处白幡灵旗飘飘,大街上找不到半个人影,一片死寂。
“渚神医,咱们是不是要敲门问诊?”卓君没碰过这种事,见四处无人心里难免有些冷汗涔涔的感觉。
“不必,藥局一定有人。”即使没有希望,人们在生病的时候还是会将藥局作为习惯性的去处。
“姑娘敢只身闯入疫区,想必医术定有过人之处,不知姑娘是哪位高人门下?”渚青衣一看那四名小婢行走间如行云流水般轻盈即知他们定然修习过上乘轻功。
“不敢当,渚神医谬赞了,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不敢辱及家师的名讳,不望神医见谅。”
“那未敢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林芷,她们四个是我的贴身丫头,降香、竹茹、乌梅、白芍,都是自幼跟随惯了的,如果礼貌有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林芷将四个丫头介绍给众人,言语极为客气,处处透着一种大家闺秀特有的疏离,渚青衣和卓君虽然对她都充满了好奇,但也知趣的不要求她揭开面纱。
百里藥机警地注视着周围,通常被封闭的疫区由于绝望会招致许多疯狂的罪恶。目光流转间也注意到卓君与林芷的亲近,她并不意外,这才是卓君这样的人应该会喜欢的类型,神秘、美丽、武功卓绝,百里藥对自己心绪安宁波澜不起的心境感到满意,卓君这样的男人绝对不适合她。
藥局里虽有人,可大堂里并不多,原来藥局的主人和坐堂的大夫早已病死了,藥柜已被抢夺一空。
“大娘,大娘?”卓君正要走近去询问坐在堂上的一位老大娘却被林芷拉住“不可。”林芷素手微动,一束白色丝线缠上了那位大娘的手腕“悬丝诊脉!”渚青衣惊呼一声“没想到姑娘居然会这失传数百年的绝学。”
“事实上,这项绝艺并不曾失传,只是多用于宫廷之中,在民间很少有此需要所以不曾见罢了。”林芷一边诊脉一边解释,即使并非有意,言语上还是包含了些微的骄傲,渚青衣衷心感佩,卓君更是惊为天人,只有百里藥眉头微蹙地看着林芷,绕过众人进了后院,后院的屋内传出阵阵痛苦低微的呻吟。
屋内大床上并排躺着十几名男子,老的白发苍苍,幼的不过是三、四岁的小儿,百里藥快步上前打开所有密闭的门窗,从最近的一个病人开始检查,病人持续高热,脸颊赤红,脉像细滑,呼吸浊滞。百里藥好不容易弄醒一名昏迷中的男子,详细询问,问不到十句那男子又陷入昏迷中,可她的心里已经更加有把握。
她抬头向外看了看,卓君一行还停留在前堂,她很快在房里点起一小盆炭火,解下藥箱取出一些黄褐色的藥末丢进去,这是她从南海无归岛上采集回来的薰香,有强大的驱瘟作用,是极为珍贵的稀有藥物,她本不需要,可也知道卓君、渚青衣他们立即会进来,至少可以保护他们不被传染。
她把金针消毒,准备下针,却听门声一响,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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