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
“呵呵,这是我的小藥儿吗?七年不见,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白衣男子笑语盈然,好像这房间里就他和百里藥两人一般,闲闲地叙起旧来。
“你是何人!”巫红妆手托水晶盒拦在百里藥身前,戒备地看着门口的白衣男子。
可是那白衣男子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巫红妆只觉眼前一花,那白衣男子已将百里藥自铁柱上救了下来,两指来粗的铁链在他手中就像湿了水的面条一样,手指轻轻一捻就断碎了。
“大哥!”百里藥在这样的情境下突然见到至亲之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藥儿,没事吧?”白衣男子脱下面外面穿的丝绵外袍披在百里藥身上,巫红妆的鞭子已经严重损毁了百里藥的衣物。
“尹寒!”怔愣半晌的红衣门主双目突然圆睁,大声喝出来者的名字,颇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
不过那站在门口被红衣门主称为尹寒的男子却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神态依旧是安闲自在,带着些许笑意开口:“塔木耶,十年不见,你的白头发好像又添了不少啊。”那轻松的调侃语气仿佛是老友重逢一样。
“你!”红衣门主想发怒,却好像很是忌讳着尹寒,全身劲气勃发,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备战状态。
巫红妆看着红衣门主的模样不由暗自惊骇,她是见识过红衣门主塔木耶的武功的,其身手绝不在她父亲和伯父之下,可是,他面对尹寒却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慌张,难不成这百里藥的大哥,这个被称为尹寒的男人竟有着鬼神之功不成?
“塔木耶,”尹寒再次悠悠开口,语气还是那样的慢条斯理,声音却悦耳得令人心颤“你不但白头发多了,记性也坏了,十年前立下的誓言都已经抛在脑后了么?”尹寒踏前一步逼近塔木耶,塔木耶立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仍旧与尹寒保持着绝对的距离。“这十年来我未曾现身江湖,你便有恃无恐,野心又起,竟然还敢协助西夏王,再次犯我大宋边疆。今天竟然还敢挟持我的小义妹,西夏王的救命恩人,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呀。”尹寒越说语气越发轻柔,可话中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和语义却让塔木耶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
“尹寒,你也太目中无人了,或许你的武功真的天下无敌,可是别忘了如今你身在我红衣门总坛之内,上次你调动了宋境边防驻军助你攻打我们才让你饶幸得胜,令我红衣门元气大伤,不得不远避西疆整整十年以休养生息,不过,今天可不一样,我就不信你还能在这江南腹地调出数万精兵。你可知我红衣门如今的声势可是非同一般,凭你区区一人,又能奈我何!”塔木耶脸上阴郁之气愈来愈浓,突然他弹身向窗边跃去,左手一放,一支蛇焰响箭已经从刑室窗口斜斜放入天空,在晴蓝如洗的天空中炸开一朵鲜亮的红花,这是红衣门紧急备战的信号。刑室外顿时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眨眼之间,整个刑室已经被重重围困,满眼皆是刺目的红衣。
尹寒只是走到百里藥身边,并没有去管塔木耶的行动,好像压根没看见那些拿刀执剑的红衣门徒一般。
“大哥。”百里藥靠近尹寒,这个神秘的优雅男子是她过去生命中最崇敬的信仰。
“小丫头,你还能使出几分力?”
“一分都不到了,不过只要给我时间,这个毒我肯定能解。”
“好,那咱们便出去吧,来,跟好我,可别走丢了,走丢了就找不回来咯。”尹寒依旧是把百里藥当成个孩子似的疼爱地揉了揉她的发心。
“想出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