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明白地看着皇后“娘娘您为什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皇后虚弱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治好我。”
百里藥淡淡地笑“谢谢您这样信任我。”她静静站过一边,看着皇后开始召人进来梳洗妆扮。
半个时辰过去了,百里藥看得眼花缭乱,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女人打扮自己的忍耐力,不过是洗个脸就用了小半个时辰,她好奇地看着宫女们拉着一根分成两股的细细的丝线在皇后的脸上磨过来磨过去,这就是绞脸?硬生生扯下脸上的汗毛?就为了使皮肤显得更白细更娇嫩,可以上粉上得更均匀,可是这样不疼么?听说在女子出嫁前都要进行开脸的仪式,就是请族中儿女双全福气团团的女性长辈帮即将出嫁的女子绞脸梳头,希望借她的福气可以带给新嫁娘美满幸福的婚姻。她怕是再没有这样的福气了吧?她出神地看着那根细细的丝线,早知卓君会那么快地离开她,她应该早些答应与他完婚才是,这个遗憾已经再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娘娘,民女去太医院找一些藥草,过一会再来给娘娘诊脉。”百里藥坐了大半个时辰,本来看得挺新奇,可是大半个时辰下来看着皇后竟然还没开始梳理头发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以这种梳洗速度,再有一个时辰能不能挽好发髻都很难说,再新奇连看一个时辰对她来说也太无趣了,找个借口先行告退。
“去吧。”皇后点头允准,她并没注意到百里藥无趣的表情,只顾着对着铜镜察看自己的憔悴容颜,沉浸在自怜自哀的情绪有些难以自拔。
她沿着御花园的青石小径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不时瞧见一些太监宫女来去匆匆。情景宛然历历,却已不是当年的心绪,当年只觉得这园子雅致美丽,无论晴日阴雨都别有一番画意,如今见识过了大漠的狼烟、东海的蜃楼、北国的雪野、南岭的笼翠才看出这园子精致得像一座黄金笼,是专门怡养娇气的软囚阁。
远远的,隔着御花园里精致的内湖,百里藥瞧见湖对面汉白玉石桥上宫女太监川流不息,顺着他们往来的方向,百里藥发现在湖边八角凉亭里摆开了一桌便席,那里是后宫嫔妃们最常游赏的地方,常年舞乐不断,皇上得空闲时也喜欢在那里设个小宴摆个棋局什么的。百里藥本无要事,说前往太医院,不过是个借口,此时下意识地便停住脚步走到内湖边上向那亭上眺望。
皇上的身影很快就从东南方的曲廊出现,看来是刚刚从御书房出来。看来她的这位二哥哥继承了先帝的朝会习惯,在每天的早朝完后都会再召一些重臣进御书房议事,将一些重要的事务作出安排。看来这几天政务十分繁忙,所以皇上眉头一直紧锁,步履行动也带了些心浮气躁,不知道他要在这里与什么人饮宴,这内宫后苑的湖上,绝对不会是外臣,大概是哪个得宠的妃子吧,否会作出如此布置。这种时候和妃子饮宴,是因为太过烦心,所以希望从女子的温柔中得到安慰么?
哎!天子!礼记?曲礼有云:“天子有后,有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男人获得权力后便将拥有女人视为一种尊敬,人数越来越多,随之分割起等级地位,不能说是可悲,因为她所见识到的自然界,大多数生物都拥有这一特性,人尚也无法高尚到可以背弃本性,这是自然的选择,强者拥有延续更强命脉的权利,天地也因之而不断进步强盛,只是人的发展有些变异了,强者不再单指身体,而是权力。所以多少人因之而疯狂,不但男人,连女人也一样,人真是天地间最难理解的一种生命。但是,尚书和论语?宪问之中也提到“匹夫匹妇”注疏曰:“匹夫匹妇为庶人也,无别妾媵,惟夫妇相匹而已。”“匹夫匹妇”亦好,虽平庸但活得真实,皓发执手,相依相伴,平凡人的幸福。
百里藥拾起一块小石远远投入湖中,激起一圈圈漫散开去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