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心病?”心病还须心藥医,这句老话不用她说吧,这可不是大夫能做的事情。
“也算是心病吧。娘娘十六岁进宫,至今已经六年了,虽然皇上一直宠爱有加,可是却一直不曾留得龙种,皇上子息单薄,娘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愧对皇上的宠爱,所以总是闷闷不乐,才落下这胸闷的病根。”
原来如此,百里藥回转头,将目光调回刘娥身上,宫中的女子,就是这样吧?不由暗暗摇头。
“原来是这样,好,那我就为娘娘再诊一次,不过,丽白一向是实话实说,若是有什么得罪,还请娘娘莫要见怪。”百里藥有些不好的预感,刚才摸脉已经隐隐有些察觉,这会儿他们这么直接的问了,她只好照实的回。
“不怪,姚神医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没关系。”
“是。”百里藥再次摸上刘娥的脉门,按过左右,又换右手。
“娘娘,这里真的没有外人么?”约莫有半盏热茶的功夫,百里藥才松开手,看了一眼郭槐,再确认一次。
“没关系,你说吧。”
“娘娘是否曾经小产?”
一句话出口,刘娥的脸色变得刷白,不过还是硬撑着点了点头。
“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吧?”
“对,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刘娥咬着下唇,听着百里藥的问话,心里已经有些明白。
她本就不是干净的身子进的宫,她是嫁过人的,而且正是那个名为她义兄,实为她丈夫的人,为了荣华富贵把她送进了宫。往事不堪回首,那个黑了心肠的男人,为了送她进宫,居然硬是逼她喝下了堕胎的藥,没想到,那碗藥不但害死了她腹中的骨肉,居然直到现在都还在继续伤害她。
“娘娘,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可是那次小产对您的伤害很大,若是当时调治得当倒也罢了,可是”百里藥皱紧了眉头“娘娘,丽白的医道浅薄,只能就目前诊脉的结果劝您一句,好好对待皇上,好好对待自己,皇上是个重情义的人,绝不会仅仅因为您没有子嗣就不疼爱您。”
刘娥忽地一下从榻上坐起,脸色青白,紧紧抓住百里藥的手,急切地问道:“姚神医,你是说我再也没有机会做母亲了吗?一点儿机会也没有吗?”她的神情在百里藥看来,只要她要回答个“是”字,她立即就会昏厥过去,可是百里藥不想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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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私心,她希望这个女人能够不因为权力不因为外在的东西,真心去对二哥哥好,全心全意的对他好,没有子嗣也许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没有子嗣就代表着不会涉及储位之争,明确地告诉她没有子嗣她也许她就不会去做一些后宫女人常做的事情,希望她能把所有的心全放在二哥哥身上。
看着刘娥焦切的眼睛,百里藥郑重地点了点头。
果然,随着百里藥点头的动作,刘娥已经昏死在了床榻上,郭槐同样面无人色,抱起刘娥怨怼地瞪着百里藥,百里藥从袖中取出一个嗅瓶,伸手要交给郭槐,郭槐没接只是看着百里藥,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要说实话?”
“我想刘娘娘想听的是实话。”
“您是神医,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郭槐的眼睛里充满了恳求。
“医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娘娘上次的小产恐怕曾经引起过血崩,娘娘的命都是从鬼门关上抢回来的,她的身体已经没有能力再进行一次生育了。若娘娘和公公骂丽白医道浅薄也无妨,但丽白仍有一句要劝,请公公务必提醒娘娘,不要再乱进一些偏方,刚才不及说,娘娘的脉象属阴虚之象,虚补过度,暂时无碍,可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怕会有致病之虞,切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郭公公,我见过皇上看刘娘娘的眼神,她并不是非要一个子嗣来邀宠的女子,皇上是真心的喜欢她的,子嗣,真的那么重要吗?”
“姚神医。”郭槐抱着刘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不懂,你不懂。”
“丽白只是个大夫,有些事的确不懂,帮不上娘娘,还请娘娘和郭公公见谅。”百里藥起身要走,刘娥仍旧昏迷,让她睡吧,也许现在睡一睡对她有好处。
“你”郭槐见百里藥起身要走,急忙站起来,一把拉住百里藥的衣袖,似有话要说。
“郭公公放心,在这里说过的话,丽白出门便忘,娘娘不过是偶感风寒,服上两剂藥就没事了。”百里藥走到桌边随手写了两个不痛不痒的方子交给郭槐,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到处都是嘴巴,到哪儿都得提防几分,真希望皇后能早些好起来,她就可以安心离开,重新海阔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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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百里藥的速度果然比写卓君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