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马路对面一个老头,从他家厨房偷拍的。”
乔红梅说:“我可没让你偷拍啊!”“这个女孩的资料,我那没用的漂亮东西全给我查出来了,网上能找出几十篇文章,全是讲这桩****案的!连‘纽约时报’‘华尔街报’都登过头版!女孩的父亲是个富翁——不大的富翁。为了打这桩官司,破了产,官司整整打了三年,是‘儿童权益保护委员会’起诉的,主要证人是心理医生和女孩她妈。”
乔红梅还在想,她在哪里见过这位女郎。她告诉妮妮,这事和她的密语者已越来越扯不上了。
石妮妮这才一怔。她确实忙到另一桩事上去了。
乔红梅冥冥中知道,密语者用这个女孩的名义和石妮妮交往,一定有原因。当晚十一点。她又收到他的信,说他以为她会去“蓝色多瑙河”结果他空等了。他用咖啡店的网络给她发这封信,说他会继续等她,直到咖啡馆关门。
她看一眼手表,到咖啡馆关门还有半小时。她立刻换了衣服,梳了梳头发,蹑手蹑脚往外走。格兰一般在书房里耽到半夜十二点,她会在那之前赶回来。她打开大门,犹豫了。这样不大地道,还是该给格兰留言。她说一个朋友远道而来,约她在校园小晤,半小时之内就回来。大学里的夜猫子是正常人,格兰该不会太见怪。她把字条用磁铁吸在冰箱上,刚一转身,听见“啪嗒”一声,磁铁落在地上。不知为什么,磁铁此刻与她作梗,不断地掉下来。这时她听见一个声音说:“磁力消耗完了。”
她后来懊悔,不该那么惶恐,无非是格兰听见磁铁一再落地的声响,出来看看。而当时她感到面孔僵硬,知道坏了,此刻这张面孔做什么表情都会丑恶不堪。她就装着去开冰箱,拿出半瓶白葡萄酒,背一直朝着格兰,问他要不要来一杯。
格兰见她的着装,问她是否要出门。
她答非所问,说论文写到结尾,她生命都快结尾了。她知道事情给弄得她越来越坏。她手里捏着刚才写的字条。
格兰说这么晚了,最好别出去。
她听出他口气很硬。
她说谁说我要出去。
我并不反对你出去。为什么你这样戒备?
我怎么戒备了?何况你反对也没用。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不需要谁同意。
乔红梅夹起嗓门,英文语病百出,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格兰惊讶地看着他的妻子。她也会张牙舞爪。是什么使她这样泼?你看你看,狞笑都上来了。
说得好,格兰说。因此你的戒备是多余的。
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戒备。
她想,别这样,别这样恼羞成怒,多没风度。可她无法不把密语者拉来做后盾,仗他的势,对格兰有恃无恐。
格兰说,你这么晚一定要出门,我可以陪你。
她突然惨叫,我不出门!
我不反对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