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隐藏他的本性,委曲求全地跟在卫东篱的身边,当那个又丑又哑的囚奴;他也不再易容他的容貌,不再顶着烧伤似的左脸去夺取“江天一色珠”!
原本,孔子曰还以为,他在赌馆里亮相时,顶多是在左脸上贴了一个烧伤似的疤痕。今日一见,才知道她错得有多么离谱!囚奴这个男人,何止是俊美,简直是俊美非凡,犹如天神。
妈地!感情儿他一直将这张俊脸藏了起来,从来都是以假面示人的!而她,还傻兮兮地爱上了人家的假面!自始至终连人家的真脸都没见过!
孔子曰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试着调整自己的表情,想要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嘴脸,但实际上,她除了最初的错愕之外,还真没什么太复杂的心情。
再次重逢,孔子曰非常随性地笑了笑,一语双关地调侃道:“这可算得上是我们第一次的坦诚相见吧?”
囚奴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视着孔子曰,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窥视她真正的内心世界。
孔子曰勇敢地直视着囚奴,让他知道,她很平静,并不慌张。
良久,囚奴轻叹一声,问道:“子曰,你还在怪我,是吗?”
孔子曰勾唇一笑,语气轻佻道:“别表现得这么伤感。我若说不怪,你是否相信?还是你以为,我从再次见到你的这一刻开始,就应该满眼苦涩、痛苦不堪?那么,很对不起,你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低估了我的抗打击能力。”
囚奴的眼中划过痛苦的痕迹,非常聪明地选择了另一个话题,说:“子曰,你可曾记得,我说过,待我有一天恢复了身份,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不待孔子曰回答,囚奴接着道“我本是渠国‘征南大将军’的幼子。家父被左丞相季栝陷害,惨遭灭门之灾。我只有夺到‘江天一色珠’,才能让渠帝信任我,将兵权交付给我,让我可以手持兵刃,将季栝老贼绳之于法!
“子曰,如今我大仇得报,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我对你的情谊,从不曾有假。”
孔子曰淡淡一笑,道:“你这话说得更加可笑。若真有情谊,哪里会分什么真假?情谊这东西,能分得,只有轻重而已。
“拜托,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高台贵手,别再用感情折磨我了!你听没听说过,如果一个人的大腿骨折,那个地方一旦长合,就会变得无比结实。即使有一天那个人粉身碎骨,那个曾经骨折过的地方也不会轻易断裂。
“囚奴,我就是那个骨折过的人。所以,请你不要再和我谈感情,我免疫了!”
囚奴的脸色惨白,目露凄怆。
孔子曰早已偷偷地挣开了红布的束缚,此刻见时机成熟,便伸手推开囚奴,环抱着红布坐起身,赤脚走到被点了睡穴的小美人身边,用脚踢了踢小美人的胳膊,见其睡得正香,便不再叫她起来,而是独自向门外走去。
囚奴见孔子曰要走,恍然回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沉声问道:“子曰,你怎知我曾经名叫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