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帮忙招呼。齐妍有一段时间没看到长安了,今天乍一见觉得她气色比之前好一些,骆敬之的态度也不太一样了,心里还有点为他们高兴,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契机让他们和好了。可当她走过去,叫了一声长安,望向她的那双大眼睛里却蓄满了泪水。
她吓了一跳,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长安已经抹着眼睛避开她:“妍姐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躲进洗手间,关上门,终于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齐妍担心她,想问又不知道该问谁。她不想问骆敬之,他正跟坐在窗边的客人说话,帮忙点单;店里的店员她又并不熟,而那个总是神出鬼没的左时这会儿也没看见人。
她有种奇怪的预感,长安的眼泪这回跟骆敬之没太大关系,反倒是这个左时
没过多久,受邀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客人也差不多走了,大家就围着那个l形的吧台坐,一致认为这样比中规中矩地坐在小桌拼成的大餐台边用餐感觉更好。
长安也出来了,她大概是洗了把脸,额前的几缕碎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泪潮看不见了,只是表情还有点木木的。
骆敬之见她这个样子,把她拉到一边,将那几缕头发别上去,把她工作时戴的小碎花三角头巾为她重新戴好。
长安走到大家面前的时候,才终于又有了一点笑容。
她应该要讲点什么的,可面对这么多人一张口就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的绯红。
“别怕,简单说一句就可以了。”骆敬之在旁边小声鼓励她,用力握了握她身侧的手。
“欢欢迎大家。”一句话用尽全身力气,可在座的人——程东、莫澜、齐妍、米娅和阿元,全都是最好最善良的人,还是为她叫好鼓掌。
只有左时站在后门口的阴影底下,冷冷看着这一切,直到身旁的人猛拉猛拽,他才扔掉手里的烟头走进去:“抱歉,来晚了。”
长安回头,看到他身后的人,惊讶地说:“你是那个那个,江”
“不是姜,也不是蒜,是江涵博。太好了,你还记得我啊!”江涵博眉飞色舞地扑过去要抱长安,被左时从身后拉住。
这人的桃花眼,桃花嘴,简直是招牌,想忘也忘不掉。
“我还以为你也不在国内了”长安看看他,又看看左时,还记得发出邀请时左时对她说的那些话。
“噢噢,我在国内还有点事,没跟他们一起走。你人真好啊,居然还记得我,不枉我帮左时一起装修你们这二楼了。”
原来他也帮了忙?
长安又看向左时,他瞥了江涵博一眼,说:“嗯,无功不受禄,所以今天我只叫了他来。”
其他受邀的客人都是她的亲友,他们算是外人。
但长安还是很高兴,给他安排了位子,就坐在齐妍旁边。他一见齐妍就很惊艳:“bonjour!这位大美女,请问芳名?”
“齐妍。你是左时的朋友?”
“对啊,我们是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好朋友。”
齐妍礼貌地笑笑,冷淡地把头转开了。
那也一定是有别有所图,不是什么善辈。她心里冷嘲着。
江涵博受了打击,缩到角落低声对左时道:“那妞儿是谁啊,人这么漂亮,居然对我这么冷淡?”
“可能她一眼就看出来你居心不良,蹭饭还要说谎。”什么帮忙装修,他这种双手不沾阳春水的花花公子什么时候还能做这种粗活了?左时抱着手臂道“她是心理医生,可能真有这种本事,所以你最好离她远点。”
“那她有没有看出你的居心?”
他没有回答。
新主厨把主菜给众人端上来的时候,长安的爸妈来了。骆敬之和阿元跑过去把玻璃门打开,将殷奉良从轮椅上扶到桌边坐下。他们吃过晚饭才过来,只要了一点饮料,另外坐一个小桌,完全是为了来给女儿捧场。
长安和骆敬之陪着他们说话,江涵博远远看着,啧啧道:“是不是每个家庭对外都有这样父慈子孝的假象啊?你也真是的,计划来计划去,想那么多干什么呀?直接走过去对老爷子说你女儿女婿正闹离婚,小白痴还差点被抛弃在巴黎街头,让他知道当初的决定错了,悔不当初,不就完了吗?”
大仇得报,也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辗转反侧,牵肠挂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