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碗清粥朝外走。
陆一装盘完毕,各种角度拍好照片,端上桌,得意洋洋得看向谢向谦,说:“漂亮吧!这是大理石花纹蛋片,我这次蒸得一个气泡也没有,简直艺术品!”
她微微抬起下巴,脸蛋染着充满活力的浅粉色,眸子亮晶晶的,好像不停地诉说着“快夸我!快夸我!”
谢向谦满足她,捧场道:“确实好看,有不对称的艺术美感。”
陆一兴奋地说:“是吧!你看,”她举着筷子笔画蛋,说“切得四四方方平平整整的蛋片上,有着各种不规则几何图案和充满视觉冲击的颜色对比,灿若金子的,是咸蛋黄;白若璧玉的,是咸鸭蛋蛋白;渐变深色如同抽象画的,是皮蛋。又因为鲜鸡蛋蛋液的融合作用,各个颜色间过渡很自然的,不会一下子给人太突兀、不舒服的感觉。”
“这么棒,你怎么想到的?”
“我参考了三色大理石磅蛋糕,其实看起来漂亮又复杂,做起来可简单了,就是把”陆一说。
“不着急,慢慢说,边吃边说。”谢向谦给陆一夹了片蛋。
陆一嗯了两声,喝了两口粥,又忍不住开始讲解做法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絮絮叨叨吃着早餐,浑身都暖洋洋的,坐姿也越来越松散慵懒
冬日清晨,红日冉冉升起,周身带着蔷薇色的霞光,渐渐爬上小区法桐的树梢。可它还是不满足,努力地向上爬,试图去牵一牵它眼馋已久,那团团白云的小胖手。
翌日晚上。
“快乐快乐,乐字前面是快。所以说开心的时光总是会飞快溜走的。”陆一坐在床上,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安慰微信那头,因元旦假日结束快要上班而焦虑痛苦的宁宁。
宁宁:你说得挺有道理呀
陆一:是吧!而且快乐都是痛苦衬托出来的。如果你没有上班的痛苦,又怎么能体会到休假的快乐?!
宁宁:[兔斯基宽面条流泪] 蟹蟹安慰,我好多了。
几乎同时,陆一:就像我,不用上班,特别是最近交完稿子,每天都像假期,有什么快乐可言呢?你说对吧,每天吃喝玩乐也不快乐。[微笑]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又有动静。
宁宁:[小线人举起四十米大砍刀]
陆一瘫倒在床上,笑抽。
冷静到手不抖,陆一:[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界面提醒: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看来已被果断拉黑。
打开支付宝,给宁宁发完红包,然后就等她明天自然消气了。
陆一笑眯眯地打开x站手机客户端,看着一堆“蛋蛋魔抓已经伸得这么远了吗?”;“画面剪得好忧伤,前奏一出来就想哭,但阿婆主一开口众筹给阿婆主上唱歌培训班吧”的弹幕,乐不可支。做视频这项爱好简直是她的减压利器,既“娱乐”小可爱们,也愉悦自己。
她忍不住多刷了两边,然后笑容渐渐收起,神色越来越正经,甚至凝重。
弹幕:
你们看右下角有另外一只手哎
不走鬼畜路线,改走鬼片?
前面说手的别走,我也看到了,目测是年轻男人
你们好眼力,我暂停了,都只看到模糊影子
蛋蛋脱单了?
陆一唰的一下坐起,哪还有心思抖。 s,拿着手机、电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定一般人认不出,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万事就怕“万一”二字,而谢向谦又是一个极端厌恶绯闻的艺人,要是因为这个给他添了麻烦,别说他,她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
“咚咚。”
陆一敲主卧门,说:“你睡了吗?”
里头传来谢向谦低沉的嗓音:“没,进来吧。”
陆一推开门,屋内只亮着床头灯,灯光沉静而温柔地流淌,谢向谦穿深色滚边真丝睡衣,鼻梁上架着平日未见过的金丝眼镜,手上拿着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安安静静坐在床头。
明明是陆一自己的卧室,她最熟悉的地方,现在多了一个人,却好像瞬时变得陌生又危险,呼吸进鼻腔的空气都蕴藏着各种不确定因子。
谢向谦抬起头看她,昏黄的灯光虽然模糊了他精致深刻的面部轮廓,却恰恰突显了他的眼眸。
他的眼睛本就非常美,线条柔和流畅,眼尾微微拉长上挑,有着长而密的睫毛,和最自然的卧蚕,最妙的还是他黑亮的眼珠和干净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白。
现在,更是美得迷惑人心。
被这样一双眼注视着,陆一的心跳陡然加速,宛如刚绕地球奔跑一圈后的状态,喘不过气来,心脏跳动似要停止,又似快速到即将跃出胸腔,喉咙口似乎有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