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向谦伸手到她身后,替她将派克羽绒服自带的帽子扣她脑袋上,毛茸茸的人造毛围着她的小脸,漆黑的毛色将她的肤色衬得愈发雪白。粉嫩
谢向谦眼神暗了暗,双手捧着陆一的脸蛋,低头克制而温柔的啄了啄陆一的粉唇。
她早上的自我评价,着实谦虚了。
谢向谦左手握着陆一的右手,语气宠溺到极致:“走吧,甜宝儿,你要的雪中漫步。”
陆一偏过头来看他,眼睛特别亮,璀璨如钻,小虎牙也跑出来和他笑眯眯地打招呼:“哥哥,你真好!”谢向谦笑,小傻瓜真容易满足。
他们走进枯树林,踩在厚实的枯叶编织成的毯子上,每一步都伴着或“沙沙”或“咔呲”的声响
谢向谦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忽然想起曾经少年的他们。
学生时代,周六周日都要补课,只有周日下午有半天休息时间,他们除了会利用这段时间去买参考书、去图书馆自习以外,身边的这位还喜欢拖着他去逛小吃一条街。
背着书包,一下课,直奔小吃街,从路北边起始点一直吃到路南边终点,从蒸炸炖煮吃到饭后甜点。
她吃那么多,身上却不长几两肉,瘦弱的小身板背着小山般的书包,晃荡晃荡。他看不过眼,会从后面替她托着书包。
每每她吃得尽心陶醉,看似快忘却周身事物的时候,他双手一放,她往后一仰,接着回头看他,脾气倒很好,不生气不发怒,笑眯眯地把吃的递给他。
那时候,周围人头攒动,他的眼里却只有她,而四周充满生活气息的其他人的眼里,或许也并没有他们俩。
谢向谦垂眸,回想刚刚站在廊檐下等他的她。
是不是还是委屈她了,要迁就他的工作、身份所带来的其他影响
这时,陆一反握住谢向谦的手,放进她衣兜里,解释似的说:“这样暖和。”
谢向谦回之一笑,将很多考虑暂存心底。
陆一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看来电显示,是宁宁。
她抽出手,接电话。
宁宁:“宝贝儿,我马上出发去北欧,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请我‘代购’的啊?”
陆一:“去旅游吗?”
宁宁:“不是,爸妈们商量的婚礼太可怕了,我和我家那位还是决定先旅行结婚。”
陆一好感动:“你结婚出去玩还想着我,你老公会不会想揍我?”
宁宁小声念叨:“他才没你们家那位那么小气。”
陆一没听清,问:“什么?”
宁宁:“我是说,因为暂时不办婚礼,礼金方面,你就直接发支付宝红包好了,我是不是很贴心?”
陆一:“”宁宁:“其实微信红包更方便,但微信限额,唉,我还是勉为其难麻烦点,收你支付宝红包好了。”
陆一:“”
两个人唠嗑了一会后,陆一笑着挂断电话。
谢向谦:“怎么了,这么开心?”
陆一笑容比阳光还灿烂:“宁宁结婚了。她和她男朋友很不容易,我真为她感到高兴!”
谢向谦被她笑容晃了下眼,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们关系还这么好?”
陆一微微抬起下巴,骄傲道:“那当然,我们是死党,一辈子的!”
谢向谦敛起眉目,心中冷哼一声。
自然知道你们俩是死党,又不是没见过你和宁凝大冬天共围一条围巾,手牵手回家。
另外,与其说死党,恐怕说“双生”更为恰当。两个人一上学,就成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谢向谦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围一段在陆一脖子上。
原本就裹着围脖的陆一:“”她眼睁睁看着哥哥往她围脖外又绕了一圈围巾,愣愣地说:“哥哥,我已经很暖了。”
谢向谦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回应道:“是吗?”
手上动作却很温柔,不过也没停就是了。
紧接着,他左手十指紧扣陆一的手,直接放他自个儿衣兜里。
两人走入羊肠小道。
陆一忽然开口:“幸好我织的长,不然我俩身高差,这造型,我非勒出白眼不可。”
谢向谦:“”他握着陆一的手猛地一用力。
陆一“哎哟”一声,莫名:“哥哥,你这么用力捏我干什么?”
谢向谦不理她,与她十指紧扣,继续往前走。
飘着的雪,是冰冷的白色;
光秃的树枝,是苍老的土褐色;
沉默的天空,是阴沉的铅灰色。
不远处,被一男一女共围着、身负重任的围巾,是热烈的红色。
而那两位踩在松软的、时不时发出沙沙声的雪地的人,是粉色的。
童话里,蜜糖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