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在分开的十年间,这个密码的意义对陆一而言,大概是求而不得后,还残存着一丝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吧
在那时,也算是有点儿阿q精神的意思。
虽然哥哥离她很远很远,可是他们俩的生日却离得很近很近,没有任何一个数字可以插入其中,只有彼此。
去年过年前,谢向谦借用陆一的电脑,却没问陆一开机密码,他自己直接解出了。
陆一那时还后怕她自己的痴汉心理会被谢向谦窥破。
禁室门口,陆一捧住自己发烫的脸,果然哥哥还是看懂了。
不仅看懂了,他也改了。现在这样,是要故意笑话她吗?
陆一这回没敢继续看谢向谦,害羞地问:“哥哥,你也改成这个密码了吗?”
谢向谦倒没像陆一想的那样,那这件事取笑她。他直起身,顾盼流光的桃花眼盯着她,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一直是这个。”
陆一还未来得及反应,腰肢便被谢向谦搂住,视线随着被谢向谦推开的门变得开阔,渐渐看清了“禁室”内的全景。
所谓“禁室”其实是她们家的客厅?
陆一轻轻摇头,像是在自我否定内心的想法。
是她门家客厅,又不是她们家客厅。
准确的说,是十多年前,童澜市老家的客厅。
陆一被谢向谦搂着腰肢,越往里走,越有一种正在穿越时空的错觉。
双脚踩的地面上,平铺着光洁锃亮的格子瓷砖;
靠墙处摆着一款老式沙发,沙发外套着她妈妈脚踩缝纫机亲自做出来的简易沙发套;
沙发前面,摆着一只红褐色的木质茶几,茶几上压着一块大小正合适的玻璃,玻璃底下放着好些张她小时候的相片;
茶几上无序地堆放了各类书籍,完全不是谢向谦的风格。陆一走进,发觉那些书都是杂书,小说、杂志、漫画,其中一本翻看到一半,被反扣在桌面上,好似主人马上会回来继续看;
茶几外圈的地面上,放有两个她奶奶亲手缝的坐垫,上面还绣着一只鸡和一只鸭,栩栩如生,煞是喜人。
但是谁坐谁知道,尤其是夏天,太咯屁股了,偏偏正反两面都有刺绣,还都绣在正中央,怎么避都避不开。
她和奶奶反馈,她老人家还嫌弃陆一过得糙,活得不讲究、不精细,转头就去问谢向谦舒不舒服。
谢向谦待老人家一向温和有礼,总会笑着说:“再没有更舒服了。”
她就会瞪他一眼,奶奶搂着谢向谦回瞪她。
当时陆一真是
要不是看他每次来她家,都宁肯脱了外套垫屁股底下,也不用坐垫,她才懒得和奶奶说呢!
真是枉做小人
还有不远处小小的复古电视机、沙发上听英语专用的复读机、墙角的两副羽毛球拍
每一个陈旧的小东西,都能唤起陆一少年时期的回忆;
每一个回忆深处,都藏着身边的这个人。
有关往事的回忆历历在目,于陆一而言,并不稀奇;
但过去的所有一切都还保留完好地存放着,那就不得不稀奇了。
陆一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过这些家具、物品、书本
她震惊而又无措,侧过头看向谢向谦,眼角泛红,喉间哽咽:“哥哥——”
谢向谦食指摆在唇中央,无声说“嘘。”
陆一眨眨眼,点点头,表示:好。
谢向谦带着她又往里走了几步,手上拿着刚刚从沙发上取来的遥控器,往前方按了按。
陆一便见到前面那堵“墙”忽然从中间往两边滑开,渐渐展露出另一个房间。
屋内拉着厚厚的双层窗帘,从这个方位朝里看,只能隐隐约约瞧见有好几排书架和储物柜。
陆一有些好奇和不解,难道这是哥哥的小型图书馆?
她扭头疑惑地看谢向谦,谢向谦却并未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打开屋内一排排照明灯。
陆一看清了,却更不解了。
这间屋子超大,比外头的“老家客厅”至少大三倍,却真的只有长短高一致的书架和储物柜。
更奇特的是,每一排书架都标着年份,从2006年一直到2016年;
而每一排书架横截面,每一小格底部还标有具体日期。
风格简直像极了图书馆,年份和日期标注的方式就像是图书索引号。
书架上是有书,但不只是书,更多的却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种类很杂。
甚至还放着过期的零食。
陆一能发现,是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膨化食品,刚要撕开外包装,下意识看了眼保质期
已经过期两年了。
陆一:
她扭头看谢向谦,眼神里的不解和疑惑似海水涨潮般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