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那一声“送钥匙”吼得大家一阵愣,记者团的人是完全没想到余笙和姜师兄还挺熟,因为陆玥和余笙是闺蜜的缘故,记者团经常借余笙来使,算是很熟悉了。
印象中就是个很慢热的姑娘,第一眼看上去是那种文文静静不大爱说话的邻家小妹妹,认识久了才会露出那么一点儿神经质的本性。
平时挺素的,别的女孩子热衷研究神奇的化妆术,搞搞社交,没课的时候一起约着吃吃玩玩,余笙则是个很独的人,除了管理一个协会,其余时间都是往深山老林啊那些偏远的地方钻,没事就去爬山、徒步、攀岩,拍拍照片,写写稿子,很少去凑热闹,看起来很热情,但跟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据说家里父母都是人民教师,顶多算个小康家庭吧!
而姜博言家,属于牛逼哄哄的,父亲姜寒母亲景萱,都是演员出身,曾经也是红极一时的人,现在虽然不怎么出来露面了,但每次参加活动还能引起轰动,舅舅是某传媒公司的董事长,干妈是个挺牛逼的编剧,干爹以前也是个演员,现在转型做导演。
姜博言就是不肯进娱乐圈罢了,不然以他父母给他的优良基因,和他家的人脉资源,哪还有那些小鲜肉什么事。
虽然平时姜博言看起来挺接地气的,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一般人很难和他真正有接触,世界不同,太难交流了。
他们是真没想到余笙和姜博言认识。
这俩人感觉根本就是两个次元的。
这事儿就有点儿新鲜了。
而且这俩人之间看起来有点儿那什么不同寻常。
尤其是姜师兄的反应,在转话题之前看了余笙一眼,诶呦,那一眼可就意味深长了。
余笙也是,刚刚还困得跟什么似的,感觉能随时倒下去,这会儿看见姜师兄跟磕了药似的,精神抖擞,那副紧绷的样子,感觉上山打个虎都不成问题。而且按说认识的话,怎么着也得上前打个招呼吧!毕竟昨天才给她送过钥匙,俩人应该是挺熟的?
可这反应不太对啊!
一群校园记者的火眼金睛已经敏锐地辨识出了一点儿非比寻常的蛛丝马迹,目光在俩人之间流连了好几遍。
除了奸'情,琢磨不出第二个可能了。
而姜博言这边的人则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刚刚他们还在打趣姜博言呢,问他昨夜哪风流去了,几个人闲得无聊在那儿瞎猜了好一会儿。
昨天宴会上有不少姑娘,都是奔着姜博言去的,但姜大少这人吧,属于性冷淡风,平日里从没见过跟哪个姑娘走得近过,嫌姑娘们娇滴滴的麻烦,常常是拒人千里之外。
他们其实也就是过过嘴瘾,看着姜博言留宿在外衣服都没换好奇,但也是真没想过姜博言会是跟姑娘过夜去了。
刚刚瞎猜的时候,最后话题是以罗阳的一句话结束的——六哥昨天给人送钥匙去了,送完就不见了。
他们还“哟”了一声“送钥匙啊,男的女的?”
罗阳说“曦光妹妹的室友,你说男的女的?”
现在猛地又听罗阳吼了一嗓子,又看着余笙那一脸欲盖弥彰的尴尬,顿时就特么的想歪了。
看余笙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姜博言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觉得自己长这么大都没有感受过什么是尴尬,今天算是感受了个彻底。
戴着记者证的于涵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礼貌地又再次解释了句,说他们会录视频和拍照,不过到时候文章发表在校报之前会提交给他过目的。
最后还半开玩笑地说不会损毁他的形象的。
虽然之前是商量好的,于涵还是习惯性地又知会了一声。
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倒是不在意这个,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个什么样的人,美不美化,丑不丑化,他都是那个人,父母是个活在聚光灯下的演员,时不时就会爆出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传言,夸的时候能夸到天上,踩的时候也能踩到泥地里去,所以他从小就练就了一种自动屏蔽他人有色眼光的本领。
可这会儿他余光瞄到余笙的位置,不由得有些好奇,余笙是怎么看他的?
419对象?还是有性趣的人?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昨晚不得不说自己是真的色令智昏了。
按卓诚的话说就是,对熟人下手是最特么操蛋的!一不小心就玩火**了。
而对他来说,陌生人他也不会染指,他很少和家人之外的女孩子接触,但单单就他家里的两个女人就够让他头疼了,他母亲是个少女心泛滥了几十年的人,至今在他父亲身边都像个孩子,妹妹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完美继承了熊孩子的一切特质,实力坑哥千万遍。在他印象里,女人是个很危险的生物,她们拥有无数逆天的特权,可以在生理期随意指示家里的男性同胞去做任何的事,可以无底线胡闹、蛮横、不讲理,最后还是被哄着的那个。
所以在他眼里,女人的恐怖程度,不亚于一颗可以无数次被随意引爆的非定'时炸弹,大写加粗的麻烦,因此他在可控范围内,是绝对不会沾染上女人这种恐怖生物的。
可是现在他看着余笙,对方正在调三脚架,找合适的角度,就在他眼前晃动,弯着身子的时候,露出锁骨处一点泛红的印记,是昨晚留下的,他忍不住咳了声,默默转了视线。
喉咙有些发干,只能端了一杯水慢慢吞着。
余笙收拾好的时候,喊了他一声“师兄,看镜头!”他抬头的一瞬间,她正好拍了一张,似乎挺满意,看着屏幕笑了下,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她拿相机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睡过一次的缘故,他觉得自己看她的眼光都变了,以前觉得就是个发育不良的豆芽菜,跟曦光一样,披着乖孩子面皮的无敌麻烦精。
他这会儿乱的很,实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余笙,俩人以前就不对付,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每次见面也只是在父母面前相亲相爱,背地里却是各种互怼,他一个自诩冷静自控力强的人,每次在她面前都能失控,像个幼稚园学生一样和她掐的一地鸡毛。
印象最深的就是有次她不小心看了他日记,是他那个矫情的妈非逼着他写的日记,为了表达自己的抗议,他时常写些不着调的东西,有次他在日记里吐槽他母亲,说:“少女,你不觉得每次在我洗澡的时候敲我我浴室门问东问西很尴尬吗?我每次想做点儿什么不可向你描述的事,都被你强行打断,再这样下去就该彻底萎了。”
那天正好就写了这么一行字放着,剩下的还没想好怎么写,就去琴房练琴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余笙进了他的房间,然后就那么看见了,然后就
总之一言难尽,往后的漫长岁月里,她每次见他的时候,眼神都挺一言难尽的。
他脸皮子虽然厚,可是这也太那什么了点,甚至连解释都有没法张口解释,以至于他看见她就自动开启对抗模式,两个人总是斗得昏天暗地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挺讨厌她的。
可昨晚到底是怎么滚去床上的?他到现在还是不大能想明白,她是喝醉了,他可没喝几杯。
明明清醒着,但耍酒疯的好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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