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觉得再没有比坐在自家男人办公室里写六级真题更变态的事了。
秘书的效率神高, 余笙坐在办公室里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卷子已经送过来了, 除了真题还有几套模拟题, 附带了英汉大词典和六级词汇书,硬是抱了一大摞出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放在桌子上吧!”姜博言点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秘书怀着崇高的奉献精神对老板表着忠心,离开的时候, 就差踢个正步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敬业的, 余笙泪流满面地在内心咆哮。
办公室没有延续姜博言以往闷骚又复古的风格,是简单利落的现代风,黑白灰三个主色, 办公区会客区和休息室连在一起, 边上用半人高的白色单面书架隔出一个小会议室。
面积很大,显得冷清又空旷。
“透着一股浓浓的性冷淡风!”余笙扫视了一圈之后,评价道。
“我不性冷淡就行了, 你操这心干嘛!”姜博言好笑地看着她。
何止不是性冷淡,简直是热情似火, 余笙微笑看了他一眼,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大概可能也许的确有那么点儿性冷淡。”看着姜博言眯起来的眼神,立马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觉得就算你是性冷淡我还是挺喜欢的,我们颜狗要求很低的。”
少女情怀总是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管他是不是得了绝症, 是不是家里有钱,喜欢就是单纯地喜欢,觉得天崩地裂都不能更改的喜欢,那喜欢浓烈地像是十月的丹桂,一场暴雨都冲刷不掉香气。
再没有比那时候的喜欢更纯粹的感情了,什么都不考虑,我只喜欢你这个人。
在那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年纪,余笙真的无数次琢磨他是不是有隐疾这件事,毕竟一个正值荷尔蒙旺盛年纪的男生,就算洁身自好,也不该洁身自好的这么彻底。
她曾经还无比认真地思考过如果喜欢的男生性冷淡怎么办?
除了原谅他,还能怎么办?
反正余笙那时候是这么想的,现在,当然只能放在心里自己乐了。
姜博言拍了下她的脑袋“你这贫嘴病没得治了。——过来,给你布置作业。”
!
神啊!余笙听见作业两个字生理反应往后退了一下“害怕,你怎么跟我老爸似的?!”
姜博言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直接过去把卷子抱过来会客区的桌子上放着,翻着看了看,然后抽出来一张“先写一张五年前的真题,让我看看你水平,近年的真题留着最后冲刺的时候再刷,效果会更好。”
什么水平?作为一个四级擦边过的人,能有什么水平。
“我口渴!”
专业斗渣二十年的她,没想到也有一天会使出学渣的必备技能。
胡搅蛮缠,浑水摸鱼,能拖一刻是一刻!核心关键词就是——脸皮厚!
“喝完水是不是还想去厕所?上完厕所是不是就饿了?饿了吃完东西是不是该困了?困了睡醒是不是又饿了?以上无限循环,嗯?”无奈姜博言深谙套路,不由分说地把卷子往她脸前一推“做完再说!”
反抗第一回合,余笙完败!
做就做,谁怕谁啊,不会写还不会蒙?
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识,组合在一起谁认识这特喵的是个什么蝌蚪国的象形符号!
余笙看了一眼卷子,觉得自己蒙估计都无处下手。
只能硬着头皮写了,怂也不能怂到表面上去。
在“变态”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渣渣,这多少有点儿伤自尊。
姜博言拿着附带的光盘开了一个闲置的电脑给她放听力,余笙敛了心神,聚精会神地听着。
虽然聚精会神她也听不懂里面在说什么,倒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的。
姜博言又把她手机上的倒计时开了放在她面前,然后就去办公了。
离开公司这几天积压了不少文件需要他处理,他本可以先送她回去的,但是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虽然从凌晨三点钟出门散步到现在,她的状态一直都很好,但是早晨那压抑的哭声还是时时刻刻会出现在他脑海里,提醒他余笙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
这样挺好,就放在身边,他可以专心做事,偶尔抬头的时候能看见她。
余笙虽然老大不愿意了,但是一旦开始做事的时候,就会很认真,没多久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奋力地辨别这个不知道哪个蝌蚪国的象形文字了。
办公室里进人的时候她都没反应,只顾着鉴别听力里到底abcd四个选项到底哪个出现了,奈何听完之后一脸懵逼,决定用史上最公平公正的裁决办法——掷骰子,来解决这个棘手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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