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瑞娘”我望着他。
“瑞娘她有自己地打算。”韩信第一次躲开了我地目光轻轻说“她为你做了一身与你来时所穿衣近似的服饰放在你房舍里。你们二人快走吧事态瞬息万变多留无益。”文禾接过韩信递给他地纸筒对我说:“包裹给我去换衣服。一会在你归来的那院子见。”
我只得转身折回去自己房间。矮榻上果然放着一套袄袍和裙虽然质料不同但款式颜色都非常像我穿来的那套。瑞娘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她?
“瑞娘呢?”我再度见到文禾问他。
他不看我只把镜拿在手里调动。
“瑞娘呢?”我转问韩信。
韩信在一旁站着嘴唇紧绷面色平静。却仍能看出他隐隐咬牙的动作。
“她生什么事情了?”我追问韩信。
“珞儿!”文禾的声音变得有警告的意味“过来。”
“你们先告诉我瑞娘到底怎么了?”我站在原地不动。来回看他们两个。
“今日淮阴侯称病谢绝赴宴萧丞相亲自来探病。瑞娘去应付他他却干脆把瑞娘请去了说是吕后的旨意。然后羽林骑就包围了府邸。他们已经明白淮阴侯地警惕所以。改暗为明了。”默然几秒后文禾面无表情地说“有宫内消息说瑞娘被赐了鸩酒。“可是”我望着韩信僵硬的表情还想说什么却与他们同时听见前院的鼓噪声。
“他们来了。”韩信淡淡地说。
“珞儿!”文禾一把将我抓过去“不要乱动。”
我扭身望着韩信。他扫了一眼院门然后看着我们双眸深黯。
“淮阴侯。我等就此拜别。”文禾地口吻好似明天再见一般。
韩信嘴角居然就起了一丝微笑说:“再会。”
我第一次看到韩信脸上出现怅然的表情。他总是自信地、笃定无忧的可是瑞娘我无限伤感地拥住身前的文禾。于如潮汐一般涌动的金色流光里再度合上了久已疲惫的眼睛。
四周安静下来。同时环绕我身子地秋日阳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寒冷的空气和无边的夜色。天穹中只有一道凹月牙星光疏淡。而我们面前是一条波光隐现的河流。
“这是我们脱身的那条河吗?”我问文禾。
“崇祯八年三月初八的凌晨我们是从这里去了嘉定的。现在我们的船就快过来了珞儿”他拉住我地手“待会要演得像一点。”
“什么?”
“船过来时我们把身体打湿然后在浅滩里等着他们。要装作刚从水里挣扎过来的样子记住了吗?”他看着我。
“我明白了可是文禾你的伤”这可是三月地河水啊!
“珞儿不也有伤么。可是没时间了唯有如此。别怕韩信把疡医的药给我了这药有奇效地。现在”他抓紧我地手“下水!”
初初进入水里几乎说不明白是觉得烫还是冷。只觉得牙齿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紧紧抱着文禾打颤。奇怪想当初从船上掉进水里地时候为什么没感觉这么冷?也许是当时太过紧张顾不上了。但是此刻我真是冷得恨不能立刻死了算了。“再忍一下珞儿”文禾的情绪显然也不怎么好。
这时我看见一艘船如鬼魅一般出现。那是我们的船现今显然已经伤痕累累船头几人举着火把四处张望。看来在我们消失以后他们终是脱离险境了的。
“他们在顺流找我们。”文禾松开抱着我的胳膊“去浅滩石头上吧。”我抱着肩膀瑟瑟地去了。文禾则拢起手到嘴前对着船喊道:“李——韶——”
那船头一阵骚动很快转舵往我们这边过来。
文禾转过身淌着水来到我面前。
我仰脸望着他说:“文文文”
他掩住我的嘴躬身把我抱在怀里。
“不要说话坚持一下。”他说“我们已经回到大明了珞儿。”
“嗯”我觉得脑袋已经开始麻木了。
“还有我已经决定了。我要”
文禾说他要做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就连那船头越来越近的火光都模糊一片。算来我好像一整天都没吃饭了我的胃有疼痛而且好饿好冷好累啊。不需要演戏就很像我从船上掉下来溺水到半死的状态了。文禾我用最后一丝力气抬眼看着他。他见状痛心地用脸颊贴紧我额头嘴里不停说着什么。
如果这是你的路途如果你别无选择如果你已然决定。
那么不管你要做什么就带着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