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阿伦最后一次眺望后方的海面,依旧是平静如常。直到这时,阿伦才松下一口气,收起望远镜朝下层甲板走去。甲板上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碎木头、金属破片、断裂的缆绳、还有血迹。几个伙计正在清洗甲板,他们跪在上面用抹布擦掉血迹,把碎木头收集起来用做厨房的烧柴。海上可不比陆地这么富裕,可以取得的资源很有限,所以水手们都懂得最大限度的利用每一样东西。
“让水手们都休息吧,已经逃脱了。”阿伦对威尔森和罗伯特说道。“安排好轮值,全面警戒,随时注意海面的动静。”
“遵命,船长。”两人同时敬礼说道,然后转身去吩咐水手们休息和值班的事宜。
阿伦则绕过两个被炮弹轰坏的木箱,朝下层船舱走去。他径直来到炮舱,这时候那些疲惫不堪的水手们正收回木桨,一个个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但看见阿伦过来他们还是站起了身子。
“不用了,”阿伦抬手示意他们随意“干得不错,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会让保罗给你们准备些朗姆酒”
“谢谢,船长。”炮兵总长查维斯有气无力的说道,连壮如磐石的他都累成这样,可见之前的劳动强度有多大。
“不,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说完阿伦转身离开了那里。
他下到了底舱,但这里已经积满了水。木工罗奇正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手中扶着一根标杆。马洛伊还在船身内侧敲敲打打,似乎不放心那块钉上去的木板。亚当则正在和另外几个水手机械的摇动着抽水轮,看他们的架势似乎已经摇那东西很久了。
“两英尺三英寸,水已经堵住了。”看见阿伦进来后罗奇疲惫的说道。
“干得好,休息一下吧,我叫人过来换你们。去喝点朗姆酒暖暖身子。”阿伦转身出了底舱。
穿过水兵室之后他来到了医务间,这里原本是餐厅,非常时期就用做医务间,参桌就成了手术台。而现在这里正横七竖八的躺着伤员。康斯坦丁坐在地上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艾因则还在安抚着伤员。
“还好吧?”阿伦问道。
“救活了7个,有5个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康斯坦丁擦了擦眼镜后重新架上鼻梁,然后指了房屋角落里那5个用帆布盖着的说道。
“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阿伦安慰道。
“那家伙是什么人?为什么攻击我们?”康斯坦丁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也是海盗,似乎是把我们当成了武装民船。”阿伦摇了摇头。
“你的额头,我给你看一下。”康斯坦丁说着站起身子。
“什么?”阿伦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额头,这才发现全是血。于是他老实得找了个地方坐下,毕竟他高大的块头在船舱里很别扭。“该死的搞突然袭击,我们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4个星期,他竟然能找到我们。”
“我们在莱索托停靠过,或许有人把我们的动向告诉了那些人。他们或许把我们当做走私商船了。”
“莱索托又不是水牛镇,哪有这么多情报贩子。”阿伦舔了一下嘴唇。
“这可说不准,水牛镇的情报还不是四处收集来的。”康斯坦丁走过去扒开他额头的头发看了看。
“除非他是老手,知道那些人都躲在什么地方。”
“一点擦伤,上点酒精消毒就可以了。”拿过一个瓶子和一小快纱布。
“酒精!我们有这东西吗?”阿伦说道。
“没有,但我们有朗姆酒。”
“朗姆酒!”阿伦瞪大了眼睛看着康斯坦丁,后者同样注视着他。“见鬼!居然用朗姆酒,真是世界末日。”
“往好的方面想想,这东西能救你的命,总比喝进肚子里再吐出来好多了。”康斯坦丁开始往纱布上蘸朗姆酒。
“那可是你干的事情,我从没吐过。”阿伦还在嘀咕着“用朗姆,圣神,我宁愿去死。”
“谁吐都一样。”康斯坦丁把纱布按在了阿伦伤口上。
“哦!见鬼!”
“别像女人一样叫好不好。”
“谁让你用朗姆酒的。”阿伦咬紧了牙齿说道。
“别抱怨了,要是得了破伤风那才叫麻烦。”艾因插进来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医学专家了?”阿伦看着艾因说。
“说话别带刺好不好,又不是我把船轰成这样的。”艾因丝毫不让步的说道,康斯坦丁意味深长的扬了扬眉毛,阿伦则彻底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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