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车!”他大吼,并替她开了车门。
“你的车子”
“雷冬贝,照我的话做!”
她照做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凶,但她知道,他是为她好。
几乎是用推的把雷冬贝推进她客房中的浴室里,屈纪钢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反应,心中一沉。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
“要我帮你吗?”他不得不问。
“帮什么?”她一脸迷惘。
“洗澡”
雷冬贝马上俏脸一红,全身发热,她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他。
“你也去洗个澡吧!你和我一样湿。”
他当然要洗澡,但这是小事。届纪钢看着她,心疼她的脆弱、她的苍白。她是他的妻子,再大的事都有他扛着、顶着,她为什么要这么虐待自己?
“我在客厅等你。”他交代。“如果你想泡澡就泡澡,我会煮好咖啡等你。你吃过东西没?要不要我准备一些吃的?你饿吗?”
她摇摇头“我很好。”她不要他担心、生气。
“你很好?”
“我”
“等下说。”他替她开了热水,调好了水温,然后默默的走出浴室。
等雷冬贝再到客厅时,已挽上了舒适的家居服,头发不是很,干,因为她怕他等太久。她是泡了澡,虽然是初夏,但可能因为淋雨淋了太久,她已冷到了骨子里,她需要一点温暖。
看到她仍旧濡湿的长发,屈纪钢非常不满意。他起身离开客厅,再现身时,手中拿了一条大毛巾还有吹风机。
“弄干。”他把大毛巾交给她。
她接过毛巾,但仍小小回嘴一下“天气又不冷,一下子就干了。”
“你不怕头痛?”
“我又不是纸糊的,那么脆弱。”
“我相信你不是,因为纸糊的没有脑!”这是屈纪钢第一次这么挖苦她。
雷冬贝咬了咬唇,却没有怪他的意思,因为她明白他是真的关心她。
在她拿毛巾擦头发时,他亦打开了吹风机,迳自帮她吹干头发,感觉像做这一件事,对他来说是再自然不过。
“我煮好了咖啡。”关上吹风机之后,他简单说了一句。
“我去倒。”她想要起身。
“我来!”他却按着她的肩,阻止她。
“我倒吧,你上了一天班”雷冬贝常把这一句话挂在嘴边。因为他的确是上了一天班,结果工作累了一天回家后还要照顾她,那她算什么?他的包袱、他的负担?他已为她做了太多。
屈纪钢已转身去倒咖啡。他想要照顾这个女人、呵护这个女人,他是拼了一整天,是疲惫没错,但是雷冬贝比他的情绪更重要。
“喝吧”把咖啡端给她之后,他还加了一句,好像她连咖啡都不知道要怎么喝似的。
热烫的咖啡暖了她的口腔,也暖了她的心;她忽然觉得很有安全感,但她知道不是因为咖啡,而是因为他。
“你今天去了哪里?”他突然问。
“我只是去喝了下午茶。”她没有说谎。
“和谁?”
“我表姐。”
“出了什么事?”既然问到了人物、事件、地点,那么事情应该可以很快就清楚了。
“没什么事。”她却回避。
屈纪钢如果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粗枝大叶的男人,那么此刻他会点头走开,并接受她的说法。可是他不是那种男人,也一向不当睁眼瞎子,他习惯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你喜欢淋雨?”他忽然微带低哑语气问。
“谁会真的喜欢淋雨。”她的眉头一皱。
“那你今天淋了多久的雨?”
雷冬贝被问傻了。
“你没有注意?”
她只知道走出了咖啡店之后。就开始淋雨,一直走、一直走,如果她的记忆是正确的,那她应该走了两个小时,也淋了两个小时的雨。
但是她不能老实告诉屈纪钢,他一定会气疯的。认为她老了以后没有失智的困扰,因为她没有脑!她没有脑才会任由自己淋着倾盆大雨走了两个小时。
“冬贝,有什么事说出来。”他放下身段,柔声哄道:“我会帮你!”
“我只是和表姐喝下午茶,没有事啊!”她不会说出来,也不想说出来。
“你要我亲自打电话向她吗?”他威胁着。
“屈纪钢,不要去打扰我表姐!”雷冬贝马上阻止。“真的没事!我累了我能不能去休息?我真的好累。”
“你真的没事?冬贝,我——”
“我们以后再聊。”她起身,身体有些摇晃。“我真的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好,我们明天再聊。”他看得出她是真的累了。
雷冬贝现在只想沉睡,好好睡上一觉。一切等她睡醒再说吧。